一座關隘,将分開的兩個世界連接,成爲唯一的橋梁。
此關,鎮守西南。關隘不破,太平永昌。
此關隘,便是龍國第一關隘,青陽關。
青陽關風平浪靜,一切如常。
除了巡邏的士兵之外,其他人都顯得有些慵懶。
這也難怪,整個龍國除了東北,其他地方都很安靜。
特别是青陽關,作爲龍國最重要的關隘之一,卻二十年不見戰鬥。
很多年邁的戰士們,退役了之後,也不舍得回到家鄉,就在青陽關内住了下來。
關内,一片歡聲笑語。
有稚童跟随着父親上山打獵,下海摸魚。
“敵襲!”
一聲号角,将這份甯靜打破。
大量的戰士們走出房間,十幾位将軍騰空而起。
無數先進武器開啓,百姓們第一時間返回家中躲避。
關隘上,陳木嚴陣以待,目視前方。
年輕的容顔上寫滿了剛毅,身旁,所有戰将并肩而立。
“什麽情況?”陳木緩緩開口。
“有一艘大船正在靠近,看速度,十分鍾之内便會達到。從雷達傳送回來的影像可以看到,這艘船好像是龍國的船,隻是上面沒有旗幟。”有士兵彙報。
“船?我們這裏又不靠着海洋,怎麽會有船而來?”陳木眉頭緊鎖。
“這正是奇怪的地方,這艘船好像是從海上而來,不是從異族,也不是從内陸。但是目标好像的确是沖着我們而來。首領,要不要通知平陽關?”士兵詢問道。
十分鍾真的太短暫了,短暫到就算是敵人入侵,也根本來不及增援。
“先不用,等等看。在确定了來人的身份再做決定。”陳木說道。
青陽關距離平陽關不遠。
既然他們都能夠發現,想來平陽關也能夠發現。
現在通知,隻會造成惶恐。
并且,他實在想不明白這艘船是怎麽回事。
目标到底是青平關還是陽平關。
雖然青平關是門戶,可背後依然是連綿不絕的山脈和野獸。
相比較之下,陽平關的背後才是一馬平川。
這些年,陽平關的戰鬥要比青平關少很多。
這是對方的障眼法,不讓他們去增援陽平關,這倒是有可能的。
接下來,一道道命令從陳木的口中傳出,整個軍營瞬間緊張起來。
陳木的手心中,不知不覺也出現了汗水。
他很緊張,這是他擔任首領以來,第一次面對入侵。
“首領,我建議應該派遣強者前往查探,禁止那船靠近。”薛昭提議道。
陳木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薛昭,說道:“不必,若是強敵,讓不讓他們靠近,沒什麽區别的。薛将軍,最近你征兵數萬,勞苦功高啊。”
“首領謬贊了,這也是那些隐士家族有覺悟,願意守護家國,這可不是我自己的功勞。”薛昭笑着回應。
“不可虧待他們。”陳木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他心中起了疑惑,三日前,陳木才剛剛征兵五萬回來,今日就冒出來一艘船來,這是巧合嗎?
還有,其他将軍都去隐藏世家拜訪,請求出山。
那些将軍帶回來的多則千人,少則百人。
隻有薛昭一個人帶回來三萬多人,還都是學武之人。
這些巧合,讓他不得不多想。
此刻,薛昭内心也是一陣困惑,臉色變化不定。
十分鍾很快,也很緩慢。
船隻禦空而行,就要靠近的時候,一人從船上走了出來,高聲道:“龍閣大首領楊墨,攜長老三星老人,臨青陽關。”
“閣下何人?既然船上是楊墨首領,爲何我從未見過閣下?”陳木暴喝。
楊墨身邊的将軍就那麽多,能夠傳話的人更少,可此人他從未見過。
“首領有言,無需陳将軍出關迎接,隻請陳将軍保護好自己。”王鶴高聲說道。
陳木點了點頭,就算讓他出關,他也不會出關的。
守住關隘,便可敵萬人,離開關隘就是自尋死路。
他有些相信了。
可是讓他保護自己,難道是身邊有人要害他?是誰?薛昭?還是其他人?
陳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也戒備起來,卻沒有任何行動。
薛昭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極力掩飾着,可還是有所表現。
要出手嗎?再不出手,隻怕是沒機會了。
遲疑了一番後,薛昭終歸沒有選擇出手。
他做的這麽隐蔽,楊墨又一直都在海外戰場,怎麽可能會知道青陽關的事情呢?
很快,船隻靠近,楊墨立在船頭。
“見過首領。”陳木激動的說道。
再次見到楊墨,他比之前更加敬佩。
海外戰場一戰,斬殺永平王,如此功績,即便是相比當年的楊尊,也不弱分毫了。
“陳木,辛苦了。”楊墨回應。
“首領客氣了,還請首領指教。”
“指教就不必了,接下來有大戰爆發,還請諸位多多保重。”
楊墨俯視着衆人。
陣法天成,戰士們精神飽滿。雖然實力稍微弱了些,可入目皆是豪氣和戰意,不弱于海外戰場的戰士分毫。
陳木和衆人聞言,心裏面咯噔一聲。
陳木趕忙詢問:“首領,異族是要進攻青平關嗎?”
“是的,異族已經有人混入青平關内了。”楊墨說道。
什麽?陳木頓時臉色大變。
将軍們也怒視着身邊人,有人混進來了,證明是有内鬼在。
有身邊的兄弟背叛了,讓他們如何不憤怒呢?
薛昭神色不定,心中打起了鼓來。
“薛昭将軍,你說混進來了多少人呢?”楊墨詢問道。
“我?首領,我怎麽會知道有多少敵人?你不會想要說我就是内鬼吧?我知道之前對你不滿,冒犯了你。可現在大敵當前,你不應該爲了一點小事而除掉我。”薛昭冷哼。
他不會承認的,反正他和楊墨有仇,隻要他認定楊墨是公報私仇,無論是陳木,還是其他将軍,都會幫助他的。
“薛昭将軍,你不知道嗎?難道不是你将這些人拉進來的嗎?”楊墨淡笑着詢問。
“首領,士可殺不可辱。”薛昭怒吼。
他沒有狡辯什麽,隻是怒視着楊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