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沒有說話,任由此人靠近。
當然,在此人身後,還有一些人,都是武者,其中有兩個是開脈高手。
開脈很強嗎?很強,一個城市也未必有多少。
但是在這裏,在楊墨的眼中,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别。
楊墨也很好奇,這些人是哪裏來的,想要做什麽。
聽起來,是和自己一夥的。
一行人走到了靈堂的前方,雙膝下跪,對着所有死去的戰死跪拜祭奠。
“耀光堂孔林,攜諸位師兄弟們,爲死去的戰士送行。願你們在地下安息,英魂永在。”
耀光堂?
楊墨有些詫異,他剛才還得到消息,張雪峰等人走了。
可他并沒有想到張雪峰還留了這麽一手。
示好,他當然願意接受。
現在看來,耀光堂至少在九州,并沒有做過分的事情。
楊墨走到一旁,對這些人行軍禮回應。
孔林對着楊墨點了點頭,轉身對着所有人說道:“大家好,我是來福大廈的董事長,今日前,是爲所有英雄送行。在你們眼前,躺着的人,是英雄,是爲了守護你們而死的。我知道,你們的家人也死了,可是這不是英雄的錯。”
“這裏可是都市,酆都可是國際化大都市。你說這裏發生了戰亂,這些戰士是爲了守護我們而死,你在講笑話嗎?你編造個借口,也不找一個靠譜一點的嗎?”
“來福大廈的董事長,你是官府的走狗吧?來福大廈發展的這麽快,是不是和官府勾結在了一起,一起來坑害我們百姓啊?”
瞬間,便有人站出來攻擊。
這些人不相信證據嗎?不相信孔林的話嗎?不是的,隻是讨厭孔林的身份罷了。
薛慕青臉色微微好抓,看來,百姓最讨厭的還不是他們,另有其人。
雖然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嫌疑,可是對于薛慕青來說,至少可以自我安慰。
孔林也無奈的笑了笑,高聲說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可你們知道此人是什麽身份?”
他指着梁豔:“她,來自于異族科研室。我知道你們沒說過異族科研室,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異族科研室,是一個科學機構。這個科學機構,研究的不是新能源,不是藥品,而是異人。他們通過雜交各種血脈,來創造奇怪的生靈,想要用這些奇怪的生靈,混入人類世界,然後統治世界...”
孔林足足說了五分鍾,人群早已經從震撼到最後的驚恐。
不過,從他們的反應可以看出來,他們相信了孔林的話。
有異族入侵,有其他國家的軍隊到來?
這些是他們不相信的。
酆都又不是邊關城市,怎麽可能會有敵人入侵呢?
可現在若說是科技入侵,他們相信,并且還是非常有可能。
現在的戰鬥不就是科技戰鬥嗎?那些熱武器,哪一件不是科技研發産品?
“他們想要将我女兒制作成傀儡,然後給他們戰鬥?”
有老人顫顫巍巍的詢問。
傀儡,喪屍這些東西,他們都是相信的,電影裏面很常見。
若說有人能夠做到,他們不懷疑。
“是的,就算你們的親人沒有死,可一旦被沾染了藥粉,也一定會變成傀儡。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但是你們要相信官府,要相信戰士,相信受害者。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戰士們拼死搏殺。可能我們酆都現在已經成爲了傀儡世界。甚至是你們在場的這些人,也都會成爲傀儡。”孔林再次呐喊。
遠處,濤子和幾個保安走了出來。
他們直接打開了自己的身體,沒有隐藏。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可隐藏的了。
楊墨看着濤子等人,歎了一口氣。
他并沒有想讓這些人出來的,這是他們自己的意思。
“啊,我們殺了你!”
看着濤子等人,民衆終于瘋狂了,沖上前來便要将梁豔碎屍萬段。
“大家不要靠近,或許她的身上也要藥粉,小心你們自己中招。”
孔林大聲提醒。
所有行動的人,同一時間停下,開始後退。
很快,梁豔方圓十米之内,便沒有人了。
梁豔怨毒的看着這些人,想要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什麽都沒說出來。
說話,還有用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長官,這人要怎麽處理?”
有人顫抖着詢問。
“燒了吧!”楊墨淡淡回應。
“對,燒了他,祭奠所有死去的戰士,祭奠我們的親人。”
衆人呐喊。
兩個戰士走上前去,将梁豔控制住,然後在她的身上點燃了一把火。
火焰出現的那一瞬間,梁豔的嘶吼聲飛揚。
活活的燒死,殘忍嗎?
很殘忍,可是那麽多戰士,不都是被活活的燒死的嗎?
對付很有可能攜帶藥粉的人,燒死才更加安全,至少在大部分人眼中是這樣的。
就像是得了瘟疫死亡的人一樣,殺死掩埋都有危險,隻有燒死,才不會傳播。
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梁豔變成了灰燼。
很多人從害怕,到最後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在克服自己。
他們明白了一件事情,世界比他們所想象的更加危險。
很多人低下了頭,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也和死去的朋友,做過類似冒險的事情呢?
有的吧?不,一定有,隻是他們幸運,沒有遇到真正的壞人而已。
楊墨沒有說話,隻是看着衆人。
追悼會開始的時間已經過了,追悼會一直沒有開始。不,已經開始了,當這些人低下頭反思的時候,追悼會已經開始了。
這一刻,楊墨看着這些民衆,心中是滿意的。
如果戰士們也能夠看到,他們一定會回軍禮。
是的,軍禮。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梁豔的骨灰都已經被封吹散了,衆人才再次擡起頭來。
“追悼會結束了,我代表所有戰士,謝謝你們。也送你們一句話,人死不能夠複生,餘生,珍重!”
楊墨一個手勢甩出,無數戰士動起來,将那些棺材封上,送同袍們最後一段路程。
民衆沒有走,而是全部都在看着,注視着。
他們在想什麽?楊墨不知道。
他們或許也在想,很多戰士和他們的家人一樣,連屍體都沒有,都葬在一起了吧?
楊墨知道,接下來的幾十年,都會有人來拜祭,送上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