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話音落下之後,梁豔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怎麽?難道我說的話有什麽不對嗎?還是說他們發現了我?
梁豔的心裏面咯噔一聲,仔細回想。
思考了很久,她也沒有想到任何破綻。
至于自己暴露,更加不可能。
她從海外回來之後,便一直都是以博士的身份行走,從來沒有做過任何見得光的事情。
這是她第一次執行任務,就算有人去查,也談查不到什麽。
無論是她的底細,還是她的經曆,都是清清白白的。
反而是她的那些戀愛經曆,要更加吸引人一些。
“你不配觸碰這把刀,更不配将它踩在腳下。”
直到梁豔的耳邊傳來了聲音,梁豔擦打了一個寒戰,驚恐的看着身後。
在她的身後站着一個人,而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是如何出現,宛若鬼魅一樣。
隻是和鬼魅不同的是,這個人非常的帥氣,陽光。
哪怕是站在黑夜中,站在棺材旁,也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你是誰?”梁豔故作不知。
這個人她認識,是龍閣閣主楊墨。
如果不是她要執行任務,她還真想和楊墨發生點什麽。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應該将這把刀撿起來,然後恭恭敬敬的放在棺材裏面。”楊墨說道。
“笑話,一把刀,你還真以爲是人了?還用棺材裝起來,還要舉行追悼會。難道刀也能夠地下有知嗎?真是笑死人了。”梁豔冷笑不已。
“我命令你,撿起來!”
楊墨再次開口,聲音冰冷刺骨。
你命令我?你憑什麽?我可是爲國家,爲百姓做過貢獻的科學家。
梁豔本想要呵斥,可是她的身體卻不受控制。
彎下身子,将幾十斤重的長刀撿起來,抱在懷中。
“擺放在棺材裏面,然後跪拜,請求它的原諒。”楊墨再次命令道。
這一次,梁豔再次照做,她的身體根本就不聽她的使喚,好像不是她自己的身體一樣。
“好了,起來吧!”
一直到楊墨再次開口,梁豔才再次如獲大赦,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的膝蓋因爲久跪,隐隐作痛,就連雙腿也變得不那麽聽使喚了。
“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這裏是存放棺材的地方,是無數戰士安歇的地方,不是你們能夠搗亂的。驚擾了英魂,你們所有人都要陪葬。”
“我知道你們心中憋屈,想要讨說法。明日追悼會上,你們盡管提。但是現在不行,黑夜了,英魂也需要休息,不要做天怒人怨的事情,回去吧。”
楊墨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也緊緊的盯着每一個人。
不知道誰先帶頭,所有人紛紛離去,他們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
梁豔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好,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你還能夠耍什麽花樣。”
梁豔氣呼呼的離去,他不相信,楊墨真的能夠一晚上找那麽多屍體來将所有棺材填滿。
如果楊墨真的那麽做了,她便說是楊墨故意殺人,将這件事情公之于衆。
“他們還真的聽話啊,就這麽走了。”
淩火兒出現在楊墨的身後。
“他們不是聽話,而是害怕。黑夜了,你沒有感覺到這裏變得和白日裏不一樣了嗎?”楊墨反問。
“的确變得不一樣了,更加陰冷了。”淩火兒打量着四周。
不知道爲什麽,她總之不自在,想要盡快離開這裏。
楊墨沒有再言語,而是看向了一旁玄哲:“你們沒有查出來梁豔的身份嗎?”
玄哲搖了搖頭:“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疑點。她這幾年的行蹤都沒有任何異常,反倒是她的科學研究很強,受到了很多人的尊敬。”
自從梁豔開始鬧事的時候,他們便開始調查梁豔的身份了。
隻是因爲是科研工作者,便被很多人當成主心骨,帶頭鬧事?
他們才不相信這些呢,可是調查出來的結果,讓他們很意外。
“那就不要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了,我懷疑那些遊客也都是被騙來的,背後有人在操控。從這方面入手,盡快給我個結果。”楊墨吩咐道。
官方已經出面,不允許這麽多人來旅遊,可還是來了這麽多人。
從一開始,楊墨便覺得奇怪,隻是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這些。
現在,一切都解決的差不多了,可以去想去做了。
至于那些潛入進來的人,還沒有離開,他們還在想辦法,想要見到酆都大帝,可是他們終歸隻能是白跑這一趟。
玄哲安排人去做了,這種事情倒是不用楊墨親自出手。
“去喝一杯?”楊墨詢問淩火兒。
他看得出來,淩火兒一直在壓抑着自己的情感。
這很不好,哪怕是強大的武者,情緒也是需要發洩的。
“在這裏嗎?”淩火兒反問。
“去酒吧吧,酆都的酒吧都很有特色。”楊墨回應。
二人并沒有帶其他人,開車離開了景區,返回到市區。
酆都市區依然是繁華一片,昨日的戰鬥并沒有改變這座城市太多。
街道上的人很多,酒吧裏面的酒水依然是五顔六色的。
在喧鬧的酒吧中,淩火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自己。
楊墨并沒有阻攔淩火兒,一直在作陪。
他這一生經曆過很多戰鬥,可看着那麽多屍體,他的内心依然很沉重。
那麽多戰士,雖然很多人他都不認識,可是這些人都在和他做同樣的事情,都在聽從他的命令。
淩火兒需要發洩情緒,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老大,你最痛苦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突然,淩火兒開口詢問。
“我最痛苦的時候,是我在不斷的告訴自己,我要活着。如果我不提醒自己,我可能會放棄堅持,随時死去。”楊墨回應。
他經曆過,那種感覺記憶猶新,所以根本不需要思考。
“死亡可怕嗎?”淩火兒再次詢問。
“當然,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死亡才是最可怕的。什麽生離大于死别,愛情比生命重要,那都是因爲他們沒死過,讓他們死一次,便沒有人會這麽說了。”楊墨搖晃着酒杯。
猩紅的酒水順着杯壁,緩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