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楊墨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淩火兒心裏面卻咯噔一聲,她雖然和田雪沒怎麽接觸,卻能夠感覺的到,那是一個心地非常善良的女孩。
如果真的讓田雪來決定,說不定真的會給薛昭一條生路。
“受害者是兩個戰士,就算是田雪也不能夠決定薛昭的生死。”淩火兒迫切的說道。
急躁了!
楊墨看了淩火兒一眼,心中歎息。
不過,既然田雪已經将話說出來了,他也就沒有阻止。
“田雪?是那位女科學家嗎?那一定是一位面美心善的科學家。”韓将軍笑着說道:“薛昭将軍要對付的是田雪,那麽田雪就是最大的受害者。我們不能夠爲結果論。兩個戰士是爲了他們的職責而死,他們是光榮的。況且,如果真的讓一位将軍爲他們兩個人償命,他們必然也非常不願意看到。”
他心中終于不再擔憂,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加心軟。他在對付女人這方面也有一套,隻要讓他和田雪通一通電話,他堅信,田雪必然會放過薛昭的。
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大統領楊墨也說不出來什麽。
白濤也附和着:“大統領,統領,我們決定薛昭的生死不合理,我覺得也應該讓田雪來決定。兩位統領,不如就聯系一下田雪小姐吧?”
說完,他對着身邊的副官們使了一個眼色。
然後,那個副官做了一個很隐秘的動作。
“我們支持白将軍的提議!”
戰士們再次一同開口。
兩個将軍做的很隐秘,可是楊墨卻看的清清楚楚。
“胡鬧,死了兩個戰士,這就是我們内部的事情,不應該由科學家來決定。我們青陽關還從來都沒有這樣的規矩。薛昭必須死。”
陳木再次鄭重表态,不讓分毫。
“統領,您說得對,可法外不外乎人情。大統領處理事情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有着人情的。就算您不肯看在薛昭将軍爲了守護邊關,付出了這麽多。可大統領應該會在乎的吧?畢竟,薛昭将軍所做的事情,是爲了整個帝國,所有百姓。”
白濤勸說着,并且将目光投向了楊墨,希望楊墨能夠站出來。
“你說得對,法外還有人情在,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詢問一下田雪科學家,看看她是否願意原諒薛昭。”楊墨應了下來。
聽到這話,淩火兒急了,可楊墨隻是對她搖了搖頭,讓她不要再言語。
萬衆矚目之下,楊墨掏出了手機來,打開免提之後,撥通了田雪的電話。
很快,電話那邊便傳來田雪的聲音。
“戰士們請求饒恕薛昭将軍,他們想聽聽你的意思。”
楊墨将前因後果都講述了一遍。
不等田雪回應,韓将軍走上前來:“大統領,能夠讓我和這位科學家小姐說幾句話不?”
他的話頓時引起了所有人不滿,大統領的電話,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小将軍有資格插口?
在青陽關,韓将軍或許還能夠排得上名号。
可是在楊墨面前,岩将都沒有資格出現。
即便是鎮将想要在楊墨面前出現,都得提前彙報。
“好!”
楊墨也不生氣,将電話遞給了韓将軍。
“你好,田雪小姐,我是鎮守青陽關的将軍韓雲,也是薛昭将軍的手下。我先代表薛昭将軍,以及我們青陽關所有戰士對您道歉...”
韓将軍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聲淚俱下,句句情深。
即便是很多戰士都動容了,特别是薛昭奮勇殺敵,讓自己命懸一線的話語,讓淩火兒對薛昭都不忍側目。
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韓将軍才說完,将電話還給了楊墨。
“田雪,你已經了解了想要殺你的人,現在你應該做出決定了吧?”楊墨再次詢問。
“他是一個好戰士,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可再好的戰士,他也是叛徒。對于叛徒,我們不應該有任何容忍。他該死,必須死。”
電話那頭傳來斬釘截鐵的聲音。
楊墨笑了,淩火兒安心了,一衆将軍卻迷茫了,他都已經做好了薛昭被釋放的準備。
韓将軍走上前來,還想要和田雪溝通,楊墨直接挂斷了電話。
他對着陳木詢問道:“你聽到了吧?”
“大統領,聽到了。”
陳木走上前去,對着薛昭就是一通攻擊。
一陣血花飛揚,一代将軍,鎮守邊關數十年的大将被處決。
韓将軍等人跪坐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
當他們重新擡起頭來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恨意。
“看來薛昭将這裏經營成了他自己的家了,難怪一個小小的岩将,也敢這麽嚣張。”
楊墨坦然接受衆人的恨意,隻當做并沒有看到。
“大統領,已經處理完了!”
陳木走回來,對着楊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陳木統領,你覺得這樣便處理完了嗎?”
楊墨面無表情,反問道。
陳木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薛昭都已經死了,難道這還不算處理完嗎?
片刻後,陳木反應了過來,連忙說道:“大統領說的是,兩位戰士的追悼會,我們青陽關來舉行,到時候我們所有戰士都會參加。我,也會親自爲兩位戰士擡棺,送他們下葬。”
他身爲一方統領,如此做,便是屈尊降貴了。
對于兩個戰士而言,也是莫大的殊榮。
“陳木統領,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楊墨搖了搖頭。
“那大統領的意思是?”
陳木失聲詢問,卻更加困惑了。
他實在是想不到楊墨要幹嘛,總不至于要将他這個統領撤掉嗎?
不說他是否有罪,楊墨就算是龍閣閣主,也沒有這麽大的權利。
“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不是薛昭一個人的過錯,在戰場上,難道就沒有一個人阻攔薛昭嗎?難道我這個大統領,也不能夠領導他,你這位青陽關的首領,也不能夠命令自己的戰士嗎?”
“我的意思是,邊關守護的是帝國,而不是誰的家。我知道,在一個邊關組織,首領擁有絕對的權利。将軍也是一樣,可是當将軍或者首領背叛了,難道他手下就沒有人阻止嗎?不阻止也就算了,還繼續幫助他,請問,這是不是同流合污?”
楊墨盯着陳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