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傻話呢?少主怎麽可能會死呢?他一定會活着,一定還活着。”
“少主一定還活着,紅顔至今不肯殺我們,就是爲了報複少主的。如果少主死了,她早已經殺了我們了。”
“我現在别無所求,隻希望少主能夠好好的,我便足夠了。”
“兄弟們,我都已經快要忘記少主的樣子了,我們被關在這裏多久了?”
“兩年零九個月21天!我最擔心的是,未來有一天,少主戴着人來營救我們了,可是我卻認不出他來。”
“那個最帥的男人就是少主,毋庸置疑。”
“是的,那個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的男人就是少主。”
... ....
耳邊不斷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淚水不斷從眼眶中湧出,楊墨愣愣的站在原地,目光掃過每一張熟悉的面孔。
這些人,都是曾經跟随在他身邊的戰士,無數個日夜,他們在一起并肩作戰,幻想未來,互相調侃。
他清楚的記得每一個人身上的傷痕,還有他們各自的愛好。
甚至,是每一個人的名字。
可是,很多人的容顔都已經變了,不再稚嫩,多了成熟,也多了滄桑。
曾經在戰場上逞威,永不低頭的漢子,現在卻在鐵籠子中苟延殘喘。
楊墨能夠感覺到每一個人心中的痛和傷。
而無論是他還是雲老,亦或者是玄澤戰星,思商綠野,都認爲他們死了。
白桦林中,刻着他們的名字。
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這暗無天日的世界中,被關押了将近三年的時間。
那一日日,是如何熬過來的?
他們是被所有人遺棄的人,以至于不知道他是否還活着,更不知道離火閣的混戰已經結束,大仇已經得到。
如果不是清水帶着他來到這裏,這些人甚至到死,也都會被蒙在鼓裏。
“謝謝你!”楊墨轉頭對清水道謝!
這一聲謝,蘊含了他的所有情感,這一聲謝,比以往任何一聲謝都要沉重。
“不用,我也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并不知道你們的關系。”清水歉意的開口。
楊墨并沒有說這些人的身份,可是清水能夠感覺到,這些人對楊墨很重要。
“我欠你一個人情,也欠你一條命。”楊墨再次開口。
清水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走到一旁去:“我幫你關了電。但是這些籠子是死的,打不開的。”
“不用了,我的兄弟,豈是一個籠子能夠關的住的?”
楊墨走到第一個籠子面前,
其内的男生用怪異的眼神盯着楊墨,他是所有俘虜中唯一一個擡起頭來的,也是唯一一個能夠感知到楊墨情緒變化的。
他的心告訴他,眼前之人就是他朝思夜盼的少主,并不是那個冒牌貨。
冒牌貨就算僞裝了面容,可僞裝不了心。
“少主,你真的是少主嗎?”
男生哽咽着聲音詢問。
“是的,李凡,我是楊墨,你們的少主。對不起,不知道你們這麽多年都被關在這,不然我必然會早一點來。”
楊墨止不住淚水,同時他将兩隻手放在籠子的欄杆上,電流瞬間通過了雙手傳遞到身體的某一個部位,疼痛中帶着麻痹感傳遍全身。
可是,楊墨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用力在拉扯。
精鋼籠子這瞬間被扯斷,露出一個豁口來。
“出來吧,兄弟。”
楊墨探出手掌到李凡的面前。
李凡順從的将自己的手掌搭在楊墨的手掌上,他的手非常纖細,格外雪白,搭在上面好像沒有任何重量。
這讓楊墨的心中又是一痛,他猛力拉扯,将李凡從鐵籠子中拉了出來。
因爲常年被關在籠子當中,缺少運動,全身的肌肉都已經萎縮,李凡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楊墨再一次忍不住流淚,一位曾經威風凜凜的戰士現在,卻已經不忍直視。
“少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我們還要跟着你去殺敵,爲首領報仇呢。”
李凡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純真,憨憨的。
“是的,我們以後還要一起上戰場殺敵。”
楊墨将李凡小心翼翼地扶在一旁,讓他坐下。然後,走到了另外一個籠子之前。
而兩個人的對話,這樣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無數人。那些操蛋看着手機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李凡,你怎麽可以出去,你忘記我們之前曾說過什麽嗎?你忘記了這些人都是騙子嗎?”
一人大聲的呵斥着,他的一雙眼睛目光如炬,期内好似隐藏着雷電。
在這近百個被關押者中,他的實力是最強的忍之一。
楊墨看了過去,他認出了此人,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幹将之一,李恒清。
李恒清是戰場上的一頭猛虎,無論多麽難啃的骨頭,他都會第一個沖上去。隻要是楊墨給他下載的命令,他還會義無反顧的執行。
在當初的逃亡路上,此人也是第一個選擇爲楊墨斷後的人。
那一戰,他足足殺了七八十号人,在所有人的眼中他都是一個戰死的英豪,沒有人會懷疑他竟然還活着。
四目相對,李恒清的目光中也出現了一絲迷茫,不過很快他便一如既往的堅定。
他對着楊墨怒斥着:“陰險小人,見不得光的冒牌貨,你休想用這樣的手段來欺騙我們,我們是不會上當的。盡管可以用細碎的手段折磨我們,别如說被關在這兩年,就算關在這裏二十年,我們也絕對不會背叛少主,成爲叛徒。”
楊墨開心一笑,并沒有反駁,而是繼續伸手打開第二個鐵籠子。
最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不管這些人對他投來什麽樣的眼神,他都義無反顧的将鐵籠子打開,隻是也沒有人如李凡一樣,願意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之上,跟着他一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