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行動的速度都非常快,他們都是急行者。在接到消息的那一瞬間,便朝着這邊趕來。
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救下蘭陵首領。
然而就在他們即将接近目标的時候,突然一道旨意傳達到每一個人的腦海中:蘭陵已經死亡所有人,快速撤退。
這話與讓每一個疾行者腳步停下,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在看着河岸對面,他們看到蘭陵首領還坐在那裏。
可是沒有一個人懷疑命令的正确性,同時調整身形,以最快的速度順着來路後退。
“謝謝!”
楊墨對蘭陵先生道歉,展開極速踏過水面。
腳步落在水面上無聲無形,一點波浪都沒有蕩起。
河水中的鳥依舊在自由自在的遊着,并沒有因爲楊墨的出現而慌張亂撞。
清水依舊,跪在蘭陵王的身邊,看着楊墨沖入到森林之中,所過之處必有人頭落地。
楊墨的身影一點點變小,直至消失在他視線中,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逃命機會。
可是清水終歸是放棄了,他沒有逃命,從他知道紅顔是叛徒的那一刻開始,他内心的信念便崩塌了。
藍領既然幫他做出了決定,那也是蘭陵自己的決定,他想要帶着兩個人的意志活下去,換一種活法。
他就在這裏坐着,天終于亮了,一縷晨光灑落下來,暖洋洋的。
可是清水卻覺得無比的寒冷。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楊墨終于回來了,他身上的血液又多了很多。
清水什麽都沒有問,他知道那些來救援的人都已經死掉了。
這一夜可以說是楊墨的殺戮之夜,比以往任何一天所殺戮的人都要多。
如果是在戰場上,經過這一晚的殺戮,敵人估計10年之内都不敢犯境。
“你要将他下葬嗎?”
楊墨走到近前詢問。
清水點了點頭:“蘭陵老大喜歡有山有水的地方,這裏很适合。”
他拿出自己的匕首,在僵硬的泥土上挖着,冬天的泥土,冷凍在一起非常堅硬,可是清水還是非常的堅決。
在楊墨的幫忙之下,終于挖好了坑,将蘭陵埋葬在其中。
“謝謝!”清水道謝。
“不必謝我,現在你知道應該怎麽做。”
楊墨回應。
清水點頭。
“我們之前有過計劃,對于所有的俘虜都會安置到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很隐秘,隻有少量的人知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陳天已經被俘虜了,那他就一定在那裏。”
說着,清水起身,爲楊墨帶路朝着城市中走去
關押俘虜的地方,就在城市邊緣一個破舊的廠房中。
這個廠房和其他的廠房不同,有着一個非常大的地下冷庫。
曾經這裏是放着冷藏品的,隻是早已經被閑置。
在地面上還有着一些建築,可是這些建築也都早已經破了。到處都是殘桓斷壁和殘寰,毫無聲息。
如果不是清水帶路,就算有人找到了這裏,也不會覺得這裏有人居住,實在是沒有絲毫煙火氣息。
即便是最完整的房子,當中也沒有人類的痕迹。連一個水杯水盆子都沒有。
而地下冷凍庫的入口,竟然是在廠房外面。原本的出入口已經被封閉并且上了鎖。
出口非常的隐蔽,打開出口便有冷風吹了出來。
不知道這個冷藏庫中是否發生過什麽,反正被遺棄了這麽多年,裏面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清水一邊說着,一邊順着入口走了進去。
再來到地下冷藏庫的時候,隐約能夠聽到慘叫聲。
碩大的冷藏庫,足足上千平米,而這裏已經被分割成了很多房屋。
每個房屋裏面都有人居住,并且打掃得幹幹淨淨。
一些房屋中還會傳出優美的旋律。
美妙的音樂和慘叫聲混雜在一處,使得這裏非常之怪異。
清水二人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路過房間裏面也沒有人走出來,依舊在自顧自的歡樂着。
清水走路很小心,楊墨也是落地無聲,可是沒有被發現,也足以說明屋内之人的大意。
當走到一半的時候,眼前的場景變了,不再是一個個密閉的房間,而是一個個鐵籠子。
這些鐵籠子是用精鋼焊的,每一個鐵籠子也隻有一平米的大小,人在其中想要坐着必須得蜷縮着身子。
而在每一個鐵籠子裏面都分别關着一個人。
這些人無精打采的低着頭,時常還會顫抖一下。
仔細看去,這便會發現這些鐵籠子上面是有着電流的。
電流很微弱,不至于緻人死亡,可是卻每隔幾分鍾就會給其内的人一次電擊。
并且這種電擊是無休止的。
而在每一個鐵籠子的下面,都是一個巨大的盆,盆中放着冰塊。
冰塊不斷的散發着寒氣,這也是這裏之所以寒冷的原因。
這些寒氣直撲鐵籠之中的人,在裏面的人,哪怕蜷縮着身體裹緊的衣服,也忍不住會瑟瑟發抖。
“好精細的手段。”楊墨冷哼一聲。
不僅僅如此,最折磨人的東西都不在表面上
清水爲楊墨介紹着,她走到第一個籠子面前,對着其内的人命令道:“把頭擡起來。”
聞言,那個蜷縮在角落中不斷顫抖的男生,猛然間擡起了頭來,好像機械反射一樣。
清水打量了男生一番,随即命令道:“低下頭吧。”
然而男生并沒有聽從他的命令,而是茫然的看着清水背後之人,眼神中有着複雜的情緒。
清水詫異的朝着身後看去,詢問道:“楊墨,你認識他嗎?”
楊墨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已經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少主是你嗎?你來救我們了?”
鐵籠子中的男生開口詢問道。他的聲音和他的身體一樣顫抖,極力壓制着心中的激動。
“别想了,少主如今生死未知,哪裏還能來營救我們?這一定是那個騙子來欺騙我們的。”
不等楊墨開口,旁邊鐵籠之中的人,頭也不擡地回應道。
聞言,男生低下了頭,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少主一定還活着,并且少主一定會來營救我們的。兄弟們,我們堅持到今日,不就是在等少主嗎?”
又有一人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