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和楊墨一樣強大的實力，也沒有能夠擺脫楊墨的手段，任何抗争都顯得毫無意義。
“很好，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兩個疑問，想要詢問你們。紅顔爲何要背叛，他的背後之人是誰？”
楊墨的話語再次讓蘭陵愣住了，相反的，清水則是十分困惑。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蘭陵歎息一聲，說道。
“在我來到蘭州城之前便已經知道了，隻是我還無法做最後的确定。”
楊墨并沒有否認。
“難怪我們會輸的一敗塗地，原來老大的計謀早已經被你撕破了。這一天的時間，我還真的以爲你的心中從來都沒有過老大，老大愛錯了人呢。”
“現在看來不是老大愛錯了人，也不是你太冷血無情，而是你的智商碾壓了我們。”
蘭陵釋然了，竟然這個局從一開始便被識破了，那麽他們輸的一敗塗地也情有可原。
或者說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紅顔的這個計劃不好使，他們便不會發動這一次戰鬥。
至少他們會找個更好的機會，布置出來一個更好更大的局
在這期間，清水早已經張大了嘴巴，以他的級别還不配知道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原來紅顔才是我們的老大，我還以爲這是玫瑰，帶着青雲紅冠背叛了。”
終于，清水發出一聲驚歎。
“玫瑰還沒有那個實力，這一切的操控者都是紅顔老大。”
蘭陵對着楊墨說道：“至于老大背後還有何人，我們不清楚，無論是後來之人，還是我們這些原本青雲紅館的人，現如今整個荒漠的所有人都是紅顔老大的手下。她對所有人有着絕對的掌控權。”
“你想了解這個問題，隻能去問紅顔老大自己了。”
“隐藏的很深，不過如果你現在就告訴我他是誰，那樣便很沒有意義了。”
楊墨淡淡說道
他心中的念頭越發強烈，或許那個幕後黑手便是已經死了無盡歲月的巨龍司南。
在天壇的考核之中，真正的敵人便是司南，既然考核是在提醒他，便不會出錯。
“最後一個問題，屠殺那麽多村民，讓他們變成爲你們服務的行屍走肉，這是紅顔的意思嗎？”
楊墨心中還是希望聽到否定的答案，他希望這是紅顔的手下人背着紅顔做的。
在他的心中依舊不願意相信，紅顔是比紅塵還要邪惡的人。
蘭陵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旋即，他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一根雪茄，爲自己點上，并深吸一口，然後吐出來一團煙霧。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會和陳天一樣的選擇，那才是最好的選擇。”
“隻可惜，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楊墨給他回答。
“是啊，一步錯便步步錯，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滿足我最後一件事情。能夠讓我将這根煙抽完嗎？”蘭陵懇求的看着楊墨。
“抱歉，我不是蠢貨。”
楊墨毫不客氣的拒絕。
留着敵人不殺等待其他人來救援嗎？對待敵人，第一時間就要讓他身首異處，隻有這樣才不會有意外發生
在戰場上永遠都不要留情，也永遠都不要拖延時間。這是每一個上過戰場的戰士都明白的道理。
“我可以向你保證，抽完這根煙之後，我便會自我了斷。”
“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這一點我很明白。”
“并且營救我的人已經在前來的路上了，我能夠感應到他們的氣息。”
“幾分鍾之内，他們一定會出現，可如果我現在死了，他們一樣能夠感覺到。那樣的話，你想要以我來釣魚的想法便會破滅。”
“楊墨首領，這場交易對你來說很劃算。”
蘭陵并不意外，依然慢慢的吸着煙。
“好，那我便相信你一次。”楊墨應了下來。
他選擇相信蘭陵，不是相信蘭陵的品德，而是相信蘭陵的智商。并且，他真的是在用蘭陵釣魚，不想讓這些魚兒提前跑掉。
“謝謝！”
蘭陵轉頭對清水說道：“投降吧。”
清水無奈一笑：“就是我想要投降，可是對方也不需要吧。”
他已經做好了和蘭陵同歸于盡的準備，至于投降，想都沒有想。這一路走來，楊墨大開殺戒，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又怎麽可能放過他這個統領呢？
能夠和蘭陵死在一處，他也沒有什麽接受不了的，至少到了地下，他們還可以舉杯暢飲。
“楊墨首領，放過他吧，清水隻是一個閑散之人。他從未殺戮過，他的追求也不在這裏，我可以向你保證，他的手是幹淨的。”
男人哀求的看着楊墨。
楊墨不爲所動，哪怕這個人的雙手真的是幹淨了，可是他依舊不想放過。
蘭陵歎息一聲，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可是清水的實力很差，這一點你是知道的，他的秘法也如同雞肋一樣。這并不是他的天賦不好，而是他根本不努力。
并且你一定不忍心看着陳天死掉吧？清水能夠幫你救出陳天，一個真正的陳天。”
“要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楊墨終于動容了。
蘭陵繼續說道：“想必你已經見識了青雲紅館的易容術。我也相信你有準備，或許和陳天事先有過約定，可是你能夠想到的，難道我們想不到嗎？”
“你見到的陳天未必是陳天，但是清水能幫你分辨出那個人是真是僞，這不是我的請求，而是我們之間的合作共赢。”
“好吧，我沒有理由拒絕。”
楊墨應了下來。
“謝謝！”
蘭陵道謝一聲，繼續抽着煙。
他的目光時常停留在天空中的星星上，偶爾也會凝望在河水中遊動的魚兒。
清水一言不發，默默的陪在蘭陵身邊，陪他最後一刻。
這也是他唯一能夠爲蘭陵所做的事情。
一直到河對岸傳來了響動聲，無數的黑影在黑暗之中穿梭，如同獵食的豹子。
“他們來了，我的煙也吸完了。”
南甯拔出了自己随身的武器，在脖子上輕輕劃了一道。
他完成了自己的承諾，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任何交代好事，對于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任何留戀。
清水跪在一旁，早已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