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告訴楊墨,告訴他自己不是叛徒。
可是血液順着嘴巴噴出,他已經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他就那麽的盯着楊墨,希望從楊墨的口中,得到自己的清白。
可他終歸是什麽都沒有等到楊墨的話,隻是轉過的腦袋,拉着紅顔的手,快速離去。
他的氣血在衰敗,可是他的瞳孔卻沒有潰散絲毫。
他依舊沒有放棄,他在等自己最敬仰的那個人回來。
“張成将軍,你怎麽進入山洞裏了?這個首領是冒牌的,紅顔已經叛變了離火閣。
然後傳來一副熟悉的怒吼聲。
聲音很微弱,可是這道聲音,卻讓岩将發自内心的開心。
楊墨并沒有懷疑他,他并不是叛徒,真正的叛徒是紅顔。
他的瞳孔一點點渙散,他感覺有人抱住了自己,可是他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兄弟們跟我殺,爲張成将軍報仇。”
抱着張成屍體的将軍怒吼,用手臂擦幹臉上的淚水,大踏步沖入到秘道中。
當得到思商的消息之後,他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紅顔可是怎麽會叛變呢?那可是生在離火閣,長在離火閣的家人。
其他人可能會叛變,可是家人怎麽會叛變呢?
現在事實告訴他,也告訴每一個兄弟,紅顔真的叛變了。無論他們多麽不相信,這都是事實。
張成将軍的血液還在流淌,還在告訴他不要被情感麻痹了判斷。曾經的夢中情人,已經不在,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隻是一具粉紅骷髅。
“殺了紅顔,爲張成将軍報仇!”
數百戰士一同呐喊,張成将軍的血液讓他們變得清醒,也變得憤怒。
雙方在狹窄的地洞之中展開戰鬥。一個人的屍體倒下,便有另外一個人補上。
當思商帶的人返回的時候,戰鬥還在進行之中。
因爲地形的原因,雙方都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思商首先看到的是倒在山洞之中的張成。
他傷口的血液還沒有流幹,他的臉上寫滿了釋然。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思商對逝去的張成道歉。
紅顔是背叛者這件事情,隻有楊墨光影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
一直到前一秒,對于手下的将軍和戰士們都是隐瞞的。
也正因爲如此,才害了張成,思商很愧疚。
張成也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此人并不突出,也沒什麽天賦,可是他很努力很拼搏,每一次戰鬥都在搏命。
從普通的士兵到将軍,他是一步一步殺過來的。
如果說思商楊墨代表的是天才,那麽張成便是代表着普通人的逆襲。
這樣的一個人慘死在最後時刻,如何不讓人心痛,如何不讓人憤怒?
相比于他們這些天才,這種一步步踩踏着腳印走上來的将軍,更加應該被尊敬。
思商站起身來,對着所有将士們說道:“我現在很憤怒,我想要讓更多的人爲張成将軍陪葬。追殺,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退後一步,否則軍法處置。”
這是他成爲少主以來少有的死命令。他的話也讓所有人感覺到了他的憤怒情緒,無不被牽動。
“少主放心,我等絕不後退半步。”
綠野等人集體表态之後,義無反顧的鑽入地穴之中。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可是隻要思商沒有下令撤退,他們便絕不會撤退半步。
思商并沒有停留在山洞中,而是跟随在隊伍的後方,一同來到洞穴的另外一側。
他要親眼看着戰将們是如何追殺叛徒的,他要看一看紅顔的心會不會痛,她會不會因爲殺死一個曾經的玩伴,又無辜的人而自責
隻可惜天太黑了,他什麽都看不到,隻有茫茫的黑夜。
...
山莊之中,楊墨還在和四個人戰鬥。如果他爆發全部的力量,這四個人根本困不住他。
可是楊墨并沒有那麽做,因爲他也在演戲。
算了算時間,狼頭盔終于露出猙獰的笑容。
“楊墨首領,我們戰鬥已經持續一個半小時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楊墨遲疑了一下,詢問道:“難道這意味着你快要死了?”
“哈哈,你倒是想要殺我,隻可惜你沒有這個實力。”
“讓我來告訴吧,這意味着你的兄弟們正在前往地獄的黃泉路上。”
“你是不是得癔症了?”楊墨笑着詢問。
狼頭盔也不生氣:“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但這是事實。”
“你隻知道這是一個局,是有人要将你請君入甕殺死在這裏,可你并不知道這個布局的人是誰。
現在我也不會告訴你。不過你的那些兄弟們都已經知道了是誰在布局,因爲他們,是用生命得到的答案。
隻是可惜他們來不及将答案告訴你,他們都已經死了。”
“看來你是真的得癔症了,都開始說胡話了。唉,讓我親手殺死一個瘋子,我還下不去手。”
楊墨歎息着說道。
“就因爲你手下的兄弟沒有聯系你,沒有對你發出求援信号,所以你不相信是吧?但是你可以給他們打個電話求證一下。”
“狼頭盔等人迅速跳出戰鬥圈,是真的給楊墨打電話的時間。”
”我倒是覺得應該打電話的是你們。”
楊墨笑看着狼頭盔等人
他的内心是有些慌張,可他相信思商。
沒有思商消息的時候,他是不會主動的聯系的,哪怕他心裏面很擔心,可他依舊擔心自己的一個電話,或許會打斷思商的節奏。
“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這麽聰明難道并不知道我們将你留下來,隻是爲了耗着你。你身爲龍閣的首領,不至于連這一點小把戲都看不透吧?”
狼頭盔抱着肩膀,洋洋得意的看着楊墨。
“你說的很對,你們是在拖延着我,這點你還瞞不住我。隻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爲什麽要和陪你們耗在這裏,難不成你們真的以爲我奈何不了你們吧?”
楊墨也笑着回應,這些人不動手,他也不想動手。
拿這些人練手,可謂是毫無意義,這些聖器的性能他也基本上都摸透了。與其動手,倒不如安靜的聊天。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如果你能夠解決掉我們,你早就動手了。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們便看看到底是誰的人,正在被屠戮。”
狼頭盔信心滿滿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楊墨的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