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并沒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殺意,氣勢洶洶的朝着張钊走去。
張钊也沒有後退一步,坦然迎接楊墨的到來
可是這二人都并沒有像表面上表現的那麽簡單,他們心中都在沉思和猜測對方的心思。
張钊眼睜睜的看着楊墨靠近,一直沒有出手,也沒有做任何決定。
楊墨在距離張钊五米之外的時候,突然收斂殺氣,臉上展露出笑容來。
“我相信你,你可是父親曾經的手下。”
楊墨笑呵呵的說道。
剛才的劍拔弩張到現在的握手言歡,讓很多人反應不過來,撞的腦袋暈乎乎。
玄澤戰星等人更是驚疑不定,難道說張钊是對的?五長老才真是真正的叛徒?
其他人也都傻了,滿臉的困惑。
也有很多人擔心楊墨,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哪怕他的實力要比張钊高上一個境界,可張钊若是突然發難,還是有可能會将他重創甚至滅殺。
就在這個時候,張钊莞爾一笑的說道:“我就知道少主是相信我的。不,你現在不僅僅是少主,就是我們龍閣的首領。張钊見過首領!”
他的話語讓衆人明白,他和楊墨是在演戲。
不少人包括葉凡離等,都開始懷疑真正的叛徒是薛暮清,而不是他們所認爲的那樣。
對于楊墨,衆人的選擇是相信他。
并且大家都很确定,楊墨一定是在天壇之中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他轉變陣營,舍棄自己的結義兄弟。
這也讓大家更加好奇,楊墨到底在裏面經曆了什麽,天壇之中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其實很多人都是到過天壇之中的,可在他們的眼中,這座建築隻是一個普通的古建築,沒有任何神秘之處。
“以後還麻煩張钊首領多多輔助。”
楊墨呵呵一笑,手中長刀突然間飛起,旋轉着朝着張钊的腰部砍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他的刀連殘影都沒有留下。
而也在這一刻,張钊也同一時間動手。一把匕首從他的腰部飛出,直奔楊墨的丹田處。
兩個人都在第一時間動用了殺招,并且他們用行動告訴别人,剛才他們才是在演戲。
一切都隻是爲了這一刻給對方出其不意。
二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到面對彼此的攻擊,兩個人都無法躲避過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彼此的武器落在自己的肉身之上。
“那就同歸于盡吧。”張钊咬牙切齒。
他沒有選擇也無法後退,隻能硬生生的将匕首推入到楊墨的丹田之中。
現在後退已經來不及了,他的速度再快能夠快得過楊墨?他身上的铠甲就算再堅硬,能夠堅硬得過楊墨手中的長刀嗎?
所以他隻能拼了,好在楊墨攻擊的是他的腰部,就算他被攔腰斬斷,也不是沒有活命的可能
可是楊墨不同,一旦丹田被毀,就算楊墨不死,他也永遠隻能是一個廢物。
無論結果如何,對于他而言都是不虧的。
兩把武器同一時間落下,匕首沒入到楊墨的丹田中,長刀将張钊攔腰折斷。
張钊的上半身被長刀帶起的勁風帶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内髒流淌了一地,慘不忍睹。
相比之下,楊墨這一邊的情況會更好一些,匕首插在他的丹田,甚至沒有流出多少血液。
可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爲楊墨心驚擔憂。
外觀決定不了什麽,每個人都知道,楊墨受到的傷才是最重的。
你們...
江牧看着兩個重傷的人,脫口而出兩個字。
不等他再說任何話語,楊墨手中的長刀再一次飛起,将張钊的上半身死死的釘在地上,張钊的氣息也于這一刻完全滅絕。
從出手到死亡,一共才過去了一秒鍾的時間。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張钊死亡,距離最近的江牧還沒有反應過來,而張昭還沒有去爲生命做最後的道别...
快到玄哲戰星等人還沒有呐喊,快到思商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快到很多血珠,還漂浮在空氣中,沒有落到地面上...
一代高手,鎮守龍國邊關的霸主就這樣隕落。
他死的比殇木還沒有價值,他的實力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對于他的死亡,哪怕是後世也隻是一筆便可以闡述完成。
他也是楊墨成爲楊尊之後,第一個被殺死的人。
他死亡的代價便是将匕首送入到楊墨的丹田之中。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臨死的那一刻,腦海中是什麽樣的想法,可他的盟友都很開心。
用張钊的命換掉楊墨,這是一件非常劃算的事情。
薛暮清第一個狂奔到楊墨的身邊,用憤怒和失望的目光看着他。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冷冷的注視着楊墨。可楊墨能夠感覺到他此刻的複雜心情。
沒有任何殺掉張钊的開心和喜悅,隻有失望,悲哀,憤怒,以及恨鐵不成鋼。
随後,玉手譚明,思商等人都第一時間來到楊墨的身旁,觀察他的傷勢。
隻有江牧一個人,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失去生命中最重要兩個人的江牧,在這一刻失去了自我,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樣。
從張钊站出來,和薛暮清争鋒相對的時候,他便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他也在糾結,如果未來有一天楊墨和張钊真的完全對立,他應該站在哪一邊。
隻是他沒有想過,這一天到來的竟如此之快,快到根本不需要他做出抉擇,一切便已經塵埃落定。
師父死了,最疼愛的師父被人殺了,而下手的人更是被他引爲知己的好友。
他和楊墨一樣,無父無母,是個孤兒,這兩個人堪稱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造孽呀!
這一刻的江牧沒有太多的悲哀,腦海中隻剩下這三個字感歎。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要承受這些。
若在楊墨和師父當中選擇一人,他一定會選擇自己的師父。可是這一刻,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楊墨,隻有對楊墨的擔心。
讓他殺掉楊墨爲師父報仇,他做不到。
最終,兩行清淚順着眼角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