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忘記了所有事情你們信嗎?”楊墨反問一句。
他是外來的,這是一場考核,所有人都需要演技,可唯獨他不需要演戲。
兩個人搖了搖頭。
“很奇怪,一覺醒來的時候,記憶的确是再丢失和混亂,可是這段時間你恢複的很好,記憶沒有再丢失,而是在穩步增加。爲什麽會突然之間,丢失了所有記憶,這很反常。”
熠熠殿下絞盡腦汁的思考,想要找到一個答案,可最後她還是放棄了。
“我倒覺得這是一個好事,這樣楊墨以後在面對紅顔的時候并不會覺得愧疚。
楊墨,我隻想告訴你一句話,也希望你能夠一直堅信這句話。你不虧欠紅顔,現在是他要殺你的母親,她在虧欠你。”
“我相信你的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想要知道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楊墨發自内心的詢問。他可以不問的,可是他想問。他想要從兩個人的答案中找到通過這一關的方法。
與此同時,他更想要更多地了解自己的母親。
四周的戰鬥還在進行中,可是和三個人并沒有什麽關系,他們三個人都已經傷痕累累,即便是加入戰場也改變不了什麽,反而有隕落的危險。
索性三個人便坐在一個沙堆上講述曾經的故事。
這個故事講的很漫長,熠熠殿下和江牧兩個人近乎是耗盡了口水,講述了整整一晚上。
楊默做了一個合格的旁聽者,在這期間一言不發,他隻是靜靜的聽着,靜靜的感受。
他能夠感受到兩個人在講述這段故事的時候,心中的喜怒哀樂。情緒和真的一樣,完全不是虛假。
二人講述的故事情節也是值得推敲的,找不到任何一點破綻,唯獨讓楊默吃驚的是,那是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
在這段人生當中,前面的二十多年都是正常的,和他的記憶沒有任何差别。
而真正的差别是在兩年前離火閣的那一次内亂。
按照楊墨的記憶,他是耗盡了半條命,近乎犧牲了所有兄弟。才逃到了江北,認識了白芊芊,并且成爲了白家的入贅女婿,開啓了兩年的煎熬人生。
然後接下來體内封魔釘破除,他開始收攏曾經的戰士,一步步走到今日,他成爲龍閣的首領,進入天壇接受天地的洗禮。
而在這兩個人的故事當中,兩年前他并沒有遭遇九死一生,而是在危機時刻被母親給救了。
相同的是,那個時候他同樣是深受重傷,離火閣也分崩離析。母親救了他,将他帶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養傷。
而母親和紅顔之間的仇恨也在那一刻産生,因爲紅顔并不僅僅是邊關的一個戰士,同時她也是楊墨的未婚妻,
兩個人就在那一段的前不久,師傅突然之間爲二人舉辦了訂婚典禮,這場典禮整個邊關都知道。
而當母親出手營救楊墨的時候,紅顔也在一旁,隻是她已經落入到敵人的手中。
母親并沒有選擇迎救紅顔,而是隻帶着楊墨離開。這對于任何一個理智的人來說,都會這樣選擇。因爲對手很強大,并且就是要用紅顔作爲人質,來牽制熠熠殿下從而等待援兵的到來。
可站在紅顔的角度她被舍棄了,還是被自己未來的婆婆。
被舍棄的她遭遇了非人的折磨,成爲一生當中的噩夢。
那也是紅顔口中所說的第一次負了她。
不過母親并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在安頓好了楊墨之後。他重新返回邊關,将紅顔救了出來。
她本以爲她對得起紅顔,也本以爲一場患難之後,會讓這對小夫妻的感情更加好。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紅顔在那個時候便已經投靠了司南
在一個黑夜中,紅顔給了楊默緻命一擊。
一顆亂魂釘插入到楊墨的心口。
一根斷魂頂便已經讓楊墨丢了半條命,亂魂釘進入到楊墨身體中之後,直接導緻楊墨昏迷。
而這一次昏迷,便是兩年的時間。
用了兩年的時間,母親幾乎是耗盡了無數心血,才解除這兩個釘子,讓楊墨重新醒來。
可代價是讓楊墨的靈魂混亂,導緻記憶混亂。
如果不是祖龍之靈在楊墨的體内,隻怕楊墨還無法醒來。
聽着這個故事,讓楊墨的心中的震撼便越來越強。
自從兩年前一切都變了。在這個故事裏面,他這兩年所經曆的一切才都是虛幻的,是在夢中進行的。是錯亂靈魂之後産生的錯亂記憶。
可楊墨知道,當這兩個釘子同時定住一個人的體内,的确會讓那個人的靈魂錯亂
兩個人的講述也第一次讓楊某對自己的記憶産生了懷疑,不過很快他便否定了這個念頭。他依然堅持本心,哪有那麽容易被欺騙?
他沒有去提腦海中的記憶,繼續追問熠熠殿下:“那紅顔所說的第二是辜負是什麽?”
這一次熠熠殿下和江牧都沒有回答,兩個人都沉默了,都能夠看到彼此臉上的哀傷。
“母親我想知道。”楊墨再次鄭重表态。
“第二次是在你授信之後,你去找了紅顔。你不怪他對你暗下黑手,你想要和他和好,想将她從司南那邊帶回來。
可你最終沒有那麽做,而是還給了他一根釘子。”
熠熠殿下說的。
“我爲什麽會這麽做?也和母親有關系嗎?”
楊墨好奇地詢問,他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這句話會不會對母親造成傷害。
“看來在你的心目中,我也不是一個好人。也是,畢竟我在你的人生當中缺失了20多年。”
母親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釋然。
他她說道:那是因爲司南利用你布置了一個局兒,這個局讓你最好的兩個夥伴玄澤戰星戰死。烈焰再也不能燃火,蘭花指丢失了手指,并且讓思商耗盡血力,陷入昏迷之中,短時間内無法蘇醒。
當然這一切紅顔是不知道的,可這個結果是她是無法是接受的。她覺得你背叛了她。她要讓你一輩子都活在煎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