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車,拎着兩個盒子踏步走了進來。
他的步伐很輕,底盤不足,絲毫不像武者。
“打擾一下。”你們的外賣到了。
黃馬甲露出機械的笑容。
“我們并沒有點外賣。”董鵬困惑詢問。
“是嗎?可地址的确是寫在你們這裏。”黃馬甲很是困惑。
“是我點的啤酒。我怕這些不夠喝,提前點了。今天晚上我要和大家不醉不歸。”
薛暮清笑着說道。
外賣是他點的,就在他察覺到四周有人在靠近之後,果斷點了外賣。
之所以要這麽做,當然不是想要讓一個外賣員前來送死,而是在給敵人創造機會。
敵人正在潛伏,并沒有光明正大的走進來,便是說明他們準備暗殺。如果沒有一個合适的機會,他們不會動手。
而他和楊墨又想到了一起去,那就是将計就計。敵人想要暗殺,保證最大的勝利,他們也想要借助出其不意,斬殺對面的一兩個高手。
“薛先生,你這樣便不合規矩了。我們都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你才隻是一瓶下肚,你現在和我們說不醉不歸,隻怕是想要将我們所有人全部放倒吧?”
董鵬第一個叫嚣着。
“是的。你的心思不單純,我們不能如你所願。兄弟們,我們敬薛先生十瓶酒,如何?”
楊墨也笑着端起了酒喝。
龍閣衆人一同起哄,要先敬薛暮清十瓶
這十瓶酒下肚,就算薛暮清不會醉倒,但是想來他也要在衛生間呆上一段時間。
龍閣衆人的心是很齊的,借助這個機會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薛暮清?
“老弟你自讨苦吃,别怪大哥不幫你,我也不敢同時得罪這麽多人。”楊墨拉住薛暮清,用力一推,将他推到人群之中,讓他無處可逃。
他自己則是轉身去接外賣員手中的啤酒。
他們之間的行爲看不出來任何破綻,外賣員也從剛開始的心驚,到此刻的安心。
他就站在兩米之外,他很清楚的看到衆人不是在演戲。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認真和玩鬧。
薛暮清臉上複雜的表情也是做不得假的。
眼見楊墨靠近自己,他心中做好了準備。
就在此刻,若是他能夠在楊墨出其不意之間将其重創,那麽他将會是今晚行動的首功。
他不需要将楊墨殺死,隻要給楊墨緻命一刀,便是超額完成任務。
說時遲那時快,他猛然抽動腰間的匕首朝着楊墨刺來。
可就在他的手掌剛剛觸碰到匕首的時候,突然一道寒光閃過,冰涼和疼痛從他的喉嚨處傳來。
脖子上的人皮軟甲被切割開來,完全碎裂卻替他抵擋了這緻命一擊。不過他的皮肉還是被破開,隻差一毫米便會刺到他的氣管食管之中。
這點傷害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麽,外賣員果斷後退,同時也狠狠地刺出匕首
強者之間的戰鬥都在毫厘之間,他也是身經百戰的高手,不至于慌亂并且在第一時間做判斷。
這一刀非常的刁鑽,卻足以将楊墨逼退,也會爲他自己争取到撤退的時間。
然而他太低估楊墨殺他的決心了。
面對他的攻擊,楊墨不但沒有任何退縮,反而一往無前,任由匕首插入到自己的肋下。
同一時間,楊墨已經揮出了第二刀。
感受到楊墨第二刀靠近,外賣員寒毛倒豎。他絲毫不懷疑,楊墨這一刀如果落下的話,他便會必死無疑。
如果沒有人皮铠甲護體,隻是第一刀他便會人頭落地。
危急時刻,外賣員的實力完全爆發。
他壓榨了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和敏捷,躲過了楊墨這緻命一刀,與之擦肩而過。
然而就在他微微喘息之間,另外一刀從身後直接插入到了她的心髒之中,當場斃命。
他想要回頭去看。可他終歸是沒有力氣轉頭,看清楚這個殺死自己的人。
與此同時,暗中隐藏的五個高手同一時間出道。
其中一人距離最近,在外賣員動手的那一刻,他便已經動手。
它展開急速,隻是一個呼吸的速度,便直接來到了楊垂面前。
楊墨等人做出了周密的刺殺計劃,他們在來之前也做出了周密的刺殺行動。
這個刺殺計劃的目标隻有兩個,第一是楊墨,第二個便是楊垂。
這兩人是具有楊家血脈的,和已經戰死的楊尊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隻要這兩個人死亡,龍閣殘餘勢力中,将再也沒有人能夠名正言順的繼承楊尊之位。
針對楊墨,他們的目标是先重創再殺掉。可對于楊垂,他們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一擊斬殺。
執行這個任務的人也是這六個人中公認的這一強者,實力要比那個外賣員還要強大。
他的想法和楊墨一樣,那就是以負傷爲代價的殺掉楊垂。
在他出手的那一刻,他便将楊垂當成了已死的獵物。
楊墨被吸引,薛暮清在人群當中。兩位老者的注意力沒有在他這一邊,至于其餘人等根本阻擋不了他。楊垂更不用說,實力渺小到對于他而言不值得一提。
可就在他将要得手的時候。一個手掌擋在了楊垂面前,硬生生的擋住了他這一刀。
匕首從手掌上劃過,竟然沒有在上面留下任何一點痕迹以及傷害。
隻是一瞬間,他便知道是誰出手了,他來不及反應爲什麽對方會這麽快。
舍棄匕首從腰間抽出長劍,斬向玉手明檀的下半身。
明檀的手掌攻防一體最難對付,想要打敗明檀,便隻能從下半身入手。
可是他的長劍竟然被硬生生地斷了。
他的長劍砍在了厚厚的盔甲之上,然後他的劍便斷了。
一把絕世神兵,走向終結,走向死亡。
他猛然擡頭,看到的是一張憨憨的笑臉。
皮膚略微有些黑,眼神卻異常的明亮,好似鄰家的大哥哥正在對一個小妹妹笑。
在這張臉的下面是一套烏黑的戰甲。
他認的這套戰甲,是龍骨僅存的三套最強戰甲之一,普通武器難以損壞
剛看到戰甲的那一刻,他明白了,所謂的不醉不歸,所謂的歡喜痛飲都不過是假象,這些人早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