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激動的質問。
他懵了，他以爲很了解思商，可到此刻才發現，他一點都不了解思商。
“或許是後悔了，或許是他在乎每一個人，不希望任何人死掉，包括我！”楊墨給出答案。
他也在剛剛，複盤了這兩年發生的一切，才發現的這些破綻。
所有事情背後都有一隻手在推動，這隻手的主人就是思商。
如果從發現自己的那一刻，思商便動手。他的實力不足，隻怕會死的很慘，可偏偏思商錯過了最好的機會，看着他一路成長。
而這一切最大的破綻，那就是思商沒有去布朗家族攪混水。
那時候楊墨想不明白，現在他明白了。
“楊墨，你覺得可能嗎？你們都不了解我，或許我活夠了，不在乎生死。可我會因爲放過你們而害死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嗎？我思商可從來都不是傻子，不會做賠本的生意。”思商拒絕否認。
綠野點頭認可，思商最親近的人是他，這樣的結果，大家都活着，可他會死。
“那是因爲你知道綠野不會死，我或者任何人都不會殺他。白發綠野，本名師恒，離火閣首領師旦之子！”楊墨将看到的話原原本本的講述出來。
如果綠野的手中還拿着什麽東西，一定會掉在地上。
思商怔怔的看着楊墨，低下了頭。
時間好似靜止了，就這樣定格在白色的世界中。
這句話對綠野的沖擊太大了。
不僅僅是他，任何人聽到這個答案，都會覺得是玩笑。
整個離火閣，隻有楊墨和紅顔是最受寵的，紅塵蘭花指也會分享一些首領的呵護和愛，至于其他孩子，想要見首領一面都難，包括綠野。
“這是我在珍寶閣看到的，綠野，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看看。”
陳生看向思商：“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從未去過珍寶閣，你知道的，鑰匙一直在烈火身上。”思商冷冷的回應。
他稚嫩的臉龐蒙上了一層寒霜，這突然的變化，讓陳生也想不到緣由。
“可你是思商，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想要察覺這一點并不難！”楊墨說道。
綠野将目光投向了思商，楊墨的話他是不相信的，可如果思商也點頭，那麽他便相信無疑。
隻見思商點了點頭，承認下來。
恨意瞬間彌漫綠野的心頭，那是對于首領，也就是自己父親的恨意，是這麽多年缺少關愛的恨，是父親将對于他的愛給别人的恨。
他和思商關系好，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是他和思商互相取暖，因爲他們是同病相憐的人。
他一直都想要問問首領，爲什麽這麽對待思商？明明思商的作用和功勞，不比任何人少。
“楊墨，還要繼續說下去嗎？爲什麽不能夠給我一個痛快？爲什麽要将這一切都說出來？我用死來彌補我的罪過還不夠嗎？”
思商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聲嘶力竭的嘶吼着。
“思商，你怎麽了？”綠野被吓了一跳，甚至顧不上自己的身份。
楊墨也眯縫着眼睛看着思商，他的記憶中，思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态。
“我怎麽了？你們就一定要将我剖白出來嗎？就一定要将我釘在恥辱柱上嗎？”
思商質問綠野，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思商，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綠野低下了頭，像是一個做錯的孩子。
“你知道了？”
楊墨狐疑的詢問。
“對，我知道了。我的命是你的父親和很多人用生命換來的，楊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的孩子。首領和組織中的前輩将軍們，都是我的恩人，他們都在保護我。可是我卻親手設計，陷害死了他們。我一直都活在悔恨痛苦之中，你們還不滿意，非要說出來嗎？讓我死還不夠，難道要将我碎屍萬段才滿意嗎？”
說到最後，思商倚靠在大樹下，抱着肩膀發抖。
當年調查楊墨身份的時候發現了蛛絲馬迹，從而一點點發現了真相。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他知道自己這條命是無數人用性命換回來的。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便放棄了對楊墨的追殺，并且嘗試改變一切。
綠野早已經目瞪口呆，處于懵逼的狀态中。
“思商，你在說什麽？這和楊墨的父親有什麽關系？我怎麽什麽都聽不懂？”綠野呆呆愣愣的詢問。
思商沒有回應，隻是盯着楊墨看：“你到底想要幹嘛？”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楊墨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思商搖搖頭，他并不知道。這個謎團太大了，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挖掘真相。并且，自從得知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恩人和恩人的後代之後，他有些害怕知道自己的身份。
楊墨深吸一口氣，說道：“思商，這并不是你的錯。這一切，或者說我們的人生都是被設計好的。從出生的那一刻，我們的命運便被注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犧牲了那麽多人，并不是爲了一具屍體，你的使命是活着，是守護龍國。”
“至于你的身份，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你體内擁有着鳳凰血脈，也很可能是涅槃後的鳳凰。”
思商的瞳孔收縮，變得空洞。
好一陣子，他才再次開口：“就因爲我是鳳凰，所以我的一切罪孽都能夠被原諒嗎？”
楊墨搖頭：“不，你并沒有罪孽。這兩年所發生的一切，包括兩年前的叛亂，其實都是師父設計好的。師父是在用命守護龍國，守護我們所有人。而你和我，隻是師父手中的棋子。如果真的要找出一個罪魁，那個人是師父，不是你。”
“并且，思商，師父從來都沒有無視你。他無法去關心你，可他将他唯一的孩子送給你，保護你。綠野，你是不是在想，爲什麽自己和思商一樣做冷闆凳。讓你接近思商，成爲他的守護者，這就是師父，也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交給你的任務！”
“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當你們看完這兩封信便清楚了。這兩封信，分别在你們兩個人的檔案室中發現的。”
楊墨用龍氣将兩封信送到二人的面前，一個人走出白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