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閣的操辦下,以幾位長老的見證下,楊墨和薛暮清二人當衆義結金蘭,成爲兄弟。
當晚又是一通宴席,二人喝的酩酊大醉。
快到淩晨,衆人先後睡去,隻有楊墨對月而坐,絲毫沒有睡意。
對于這次結義,楊墨嘴上說着都是繁瑣的儀式,實際上他是非常重視的。在他的心中,也有想要結義的人選,隻是二人現在在哪,尚且不清楚。
一人是和他惺惺相惜的江牧,另外一人便是每一次都會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過後又悄無聲息離開的董鵬。
對于董鵬到底是爲什麽這麽做,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他也無數次想要調查董鵬,可最後都放棄了。
一直到午後,薛暮清才起床,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顯得非常隆重。
恒長老也穿上天閣的衣服,戴上帽子。
“大哥,我要去拜見一下三尊,一起前往吧。”薛暮清說道。
“每個勢力都有隐藏的強者,我天閣也是一樣,三尊便是天閣隐藏的勢力。”恒長老在一旁解釋着。
楊墨想都不想便答應下來。
三個人順着山路,前往天閣後山的墳冢而去。
天閣三尊便是墳冢的守墓人,常年居住在這裏。弟子們時常會見到,可是卻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隻以爲是真正的守墓人。
當推開房屋的時候,裏面一片寂靜,一人無有,桌子上隻有一張紙條。
“百歲老人狂裝嫩,哥哥弟弟滿山嘤,離火金晶眼已瞎,尋得名醫方得歸!”
看到紙條的那一瞬間,恒長老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隻是用眼角的餘光偷看薛暮清。
楊墨也是一陣目瞪口呆,這紙條是三尊寫的?這怕不是老頑童吧?罵了人,自己還躲起來了,這哪裏有一丁點的強者風範?
“呵,三個老不死的,這是羨慕我。本座走到哪裏,不是無數佳人抛媚眼?他們三個,隻會換來大媽抛錢币。”薛暮清冷哼一聲,一掌将整座木屋震得粉碎。
恒長老連連賠禮道歉,薛暮清拒不接受,當天便離開了天閣,消失在茫茫雪海之中。
傍晚十分,便又有一行人到來,送上藥草之後,便起身告辭。
楊墨挽留,這些人也沒有留下,用最快的速度離開。
“恒長老,結仇了啊。”楊墨一陣無語。
“我也很懵,按理說不應該啊。三尊從來與世無争,他們和五先生也沒什麽接觸,雙方也沒有達到可以開玩笑的程度。”恒長老也是一臉的無奈。
不是玩笑,那就是真的在罵人了,楊墨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隻好拿着藥返回到住處,準備下一次煉丹。
當三爐丹藥完全煉制好,已經是一個多月後的時間。
這一個月是忙碌的,收獲也非常大,他的煉丹技巧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已經不需要事先演練,直接便可以上手,成丹的效率也大大增加。最後一爐丹,足足煉制出來六顆。
其次,他的身體也被開發到了極限,每一次煉丹之後,身體的虛弱程度也沒有之前那麽強烈,休息一下也便好了。
同時境界也有了提升,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哪個小境界,可至少是五層以上。他現在去不了阻止的藏書閣,前路雖有,可是一切都是模糊的。
天閣之上,少有超脫者,記載的也不詳細。
将給薛暮清的十顆丹藥裝好,楊墨将六顆丹藥的兩顆服下,用以穩固境界。
然後給雲老留一顆,至于最後三顆,則是送給這一次複仇中表現最好的三個人,作爲獎勵。
吃下丹藥後,楊墨再次閉關,他的神識能夠擴散到整個天山山脈,能夠聽到山腳下的風聲。
他的境界也在丹藥的作用之下,再次提升一層。
兩個月不到,提升六層境界,可以說是前無古人。超脫境界,每踏出一步,都是開脈的百倍之難。
他的體内充斥着磅礴的力量,可是身體卻好似沒有重量一樣,走起路來,雪地中留不下絲毫腳印。
“你又提升了?切忌不可急躁。”恒長老提醒着。他又開心又嫉妒。
“嗯,來天閣這麽久,如今肖璇已經開脈,我也該離開了。”楊墨說道。
“終有一别,日後我們還會相見。楊墨,我隻送你一句話,天閣永遠都是你的第二個家。”恒長老發自内心的說道。
楊墨笑了,笑的像是一個孩子。
皓月當空,楊墨和肖璇二人在山中漫步。
她們走的很緩慢,順着山路,宛若普通人一步步前行。
等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快到淩晨。
山洞前,一道身影被月光拉的很長。曾經的那個佝偻老人,已經變得英姿挺拔,大有王者之氣。
“月前輩,還未睡啊?”肖璇率先開口打招呼。
這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最爲尊敬的幾個長輩之一。
“當年躲在天山,是爲了保命。如今身體已經恢複,我也應該離開了。本想要和兩位一起走,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月先生笑着說道。
“沒關系的,我們同行吧。月先生在山上呆了這麽多年,若是沒有别的地方去,可以去我家。我家中除了我便隻有爺爺,多一個人還多一份溫情。”肖璇發自内心的邀請着。
月先生的眼眸動了一下,他搖搖頭說:“身不死,則道不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肖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好吧,既然前輩有要做的事情,我也不能夠阻攔。隻是前輩如果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依舊可以去我家,肖璇随時等着前輩。”
肖璇從口袋中取出來紙和筆,寫下自己的地址和電話号碼,遞給月先生。
然後和楊墨手拉着手,在月光山間,繼續前行,留下兩排淺淺的腳印。
月先生将紙張懷揣進胸口的口袋中,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肯挪開目光。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行老淚在他的臉上彙聚成河。
“此生,無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