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沒有再說話,他在等這些人先出招。什麽都不做,才是掩飾自己最好的辦法。不過,他的大腦在飛快旋轉。
終于,過了許久,幾個老者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楊墨眯縫着眼睛,盯着四周的風吹草動。他知道,這些人要出招了。
他看到一個老者拿出來一個梅子大小的鐵球,朝着楊墨投擲過來。
火珠!
這是最新的科技武器,隻有小小的一顆,使用方式比手**還有簡單,可是威力和範圍足足是手**的五倍。
這東西一旦爆炸,隻怕這座山都要分崩離析。
東西亮出來那一瞬間,所有村民一同逃之夭夭,拉開距離。
幾個老者也展現出來全部力量,飛快逃竄。
這東西他們隻有這麽一顆,是特意弄來對付楊墨的,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還真的有了用武之地。
他們不知道楊墨現在是什麽狀态,可是他們不敢也沒有必要去賭。就算楊墨還處在巅峰,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也休想逃走。
一代戰神,終歸是死在老夫的手中了,啧啧,老夫也是扼殺天才的人。那老子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
“卑鄙!”
楊墨喝罵了一聲,雙腿如同旋風一樣踏出。
身爲邊關将軍,沒有人比他清楚這東西的威力,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就無法躲避過去。但是他楊墨不會坐以待斃。
他的腳在短短一秒鍾之内踏出幾步,第八步朝着飛來的火珠踏過去。
飛雲直上第八步,雨落天地。這是楊墨從來沒有使用過的一步,他也不知道這一步踏出之後自己會遭受到什麽樣的反噬。可是現在,他沒有别的辦法了,隻能盡力一試。
轟!
最後一腳踏在火珠之上,火珠如同火箭一樣順着原路返回。
在這一腳的慣性之下,楊墨的身體也倒飛出去。
不足一個呼吸,火珠在半空中爆炸。
老者的嘴角還挂着得意的笑容,下一秒他的身體便被火焰煙塵所覆蓋,身體七零八落。
一直到死,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的記憶還保持在之前那一刻。
随後,是其他人。附近的人第一時間被吞噬。
“不!”
距離較遠的人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絕望的怒吼,也步上了長輩們的後塵。
楊墨距離火珠足足幾十米遠,可還是被爆破的威力橫掃出去,撞在一棵大樹上,昏迷過去。
轟隆隆,山石崩裂,将村民的屍體全部淹沒,宛若一副末世之景。
遠處的遊客,荷花池旁邊的釣者,第一時間看到這一幕,一同投過目光。
“少主!”
正在另外一座大山上逃亡的蕭山,看到這一幕,兩行熱淚滾滾而落。
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邊關策将徹底抓狂了,不再逃亡,轉身朝着爆炸的地方而來。
少主,你不能死,你是邊關的支柱,奇迹的創造者,你一定不能夠死啊。我蕭山賤命一條,十條命也比不上你的命啊。
你一定要活着,我還沒有來得及對你說一聲道歉,你一直把我當成兄弟,可是我卻一直懷疑你。
樹枝劃破了衣服和臉頰,他渾然不覺,淚水浸透了胸膛,他也渾然不知。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楊墨一定不要死,要活着。
“我終歸是來晚了一步,但願你一切都好。”
貴族下了車,跟随在人群之中朝着爆炸的地方而去。
當他到來的時候,隻看到跪在廢墟之中的蕭山。
“他呢?”貴族迫不及待的詢問。
“我沒有找到。”蕭山無力的聳拉着腦袋。
如果用自己的命能夠換回楊墨的命,他會毫不猶豫的将自己一刀兩斷。
“沒找到就不是死亡。”貴族安慰着。
他相信楊墨,不會這麽輕易死掉的。
“你不知道,他們動用了火珠。”蕭山搖搖頭。
“什麽?”貴族駭然失色,他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火珠的殺傷力,饒是他也躲不過去...
在山的另外一邊,楊墨正在艱難的爬行。他昏過去了,可是強大的意志力,讓他清醒過來,他不能夠昏死在現場,還有那麽多的村民活着,若是被發現,他毫無還手之力。
他是到來之後,才聯系貴族的,估算時間,貴族應該已經來了,可是他不敢去賭,誰會是第一個抵達現場的人。
“這裏應該安全了吧?”楊墨将身體藏在枯草之中,昏沉沉沉睡過去。
當他再次清醒的時候,耳邊是兩個女人的說話聲。
這裏是什麽地方?楊墨沒有睜開眼睛,豎着耳朵聆聽。
“我怎麽養了你這麽個賠錢貨?你說你不去大城市工作,守着這麽一個破診所不說,現在還從外面撿回來一個野男人,你知道不知道什麽叫害臊?”
“媽,你别說的這麽難聽。他是病人,救死扶傷那是我應該做的。”
“救死扶傷?你特麽的腦袋進水才會說出這種話。那些大醫院,那些德高望重的老醫生,哪一個是救死扶傷呢?哪一個不給錢會看病?那個野男人,醫院都不收他,爲什麽你要将他帶回來?救死扶傷怎麽不讓那些名利雙收的大醫師去做?我看你就是豬腦子。”
“媽,人好歹是我帶回來的,我有照顧他的責任。”
... ...
楊墨聽明白了,這是一對母女在吵架。他的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白芊芊母女二人,這不是有着異曲同工嗎?他忍不住想笑,卻引發了咳嗽。
咳嗽一陣,他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個有着大大杏核眼,粉面桃花的年輕女孩,正在一臉焦急的看着他。
“你終于醒了,已經足足睡了五天。”女孩的臉上綻放出笑容。
“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楊墨發自内心的感謝。若不是這個女孩,自己隻怕還處于危機之中。
“沒關系,你醒了就好,我再給你檢查一下。”
女孩拿着聽診器,便要做檢查,卻被一旁的中年女人拉住。
“檢查什麽?他現在醒了,就應該讓他離開,我們這裏可不是收容所。”中年婦女憤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