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望到了極點,他知道自己即将死亡,沒有人能夠幫得了他。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那個癡迷自己的酒樓姑娘,族老對自己的教訓,可是他就是無法升起反抗之心。
他剛才親眼所見,那些反抗的人同樣沒有好下場,免不了一個死字。
終于,他感覺到那隻腳踏在自己的背上。他閉上了眼睛,感受人生中最大的疼痛。
然而,并沒有劇烈的疼痛,自己也沒有死。
他驚喜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楊墨面無血色的臉。
自己沒有死,也沒有被重創。
“哈哈,他虛弱了,我們報複的機會來了。”
龍毅激動的仰天大笑,飛快拔出刀,朝着楊墨劈砍出去。這是劫後餘生的驚喜,隻要他能夠殺掉楊墨,他便是立了大功。
“你高興的太早了,就算我虛弱,也不是你能夠欺淩的。”
斬喉劃過,斬斷龍毅的喉嚨。楊墨不再理會屍體,快速逃離。
他的确的虛弱了,身體用不上力氣,跑路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龍毅的屍體倒在地上,他的雙目圓睜,不願意閉合。他覺得這是上天在和他開玩笑,明明給了他活着的希望,卻又剝奪了。
“殺了他!”
幾位老者一馬當先,帶着整個村子的人朝着楊墨追殺而來。他們眼中的楊墨,就是一頭受傷的老虎,隻有被獵人宰割的份。很多人戲虐的看着楊墨的背影。縱然強大又如何?還不是要成爲他們的刀下鬼?
中年人從泥土中爬出來,也朝着楊墨追過去。
楊墨,就算你練成了第七步,現在也是虎落平陽,本王要親手殺了你,告訴你什麽叫做王者不可冒犯!
衆人一路追殺,很快便将楊墨困在叢林中,不停的攻擊。楊墨漸漸落在下風,自保都難,身上也多了幾處傷口。
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便會死在這裏。
終于,又是一次對拼後,楊墨從樹上掉落下來,摔在地上。
幾個人一擁而上,送上最後一擊。
就在這個時候,中年人出現,勸阻住了衆人,他要親自動手。
所有人退到一旁,戲谑的看着楊墨。
“楊墨,今日便讓你明白,什麽叫衆生。你們的血脈注定你們隻能是蝼蟻,是皇族腳下的塵土。你想要飛雲直上,本王便讓你在我的腳掌下,一點點變成塵土。”
中年人一步步走來,腳印還是印在地面上。
龍行九天!
剛才他怎麽倒下的,現在便要如何還回來。隻是和剛才不同,他不需要踏出第七步,隻需要三步,便可以将楊墨碾壓成渣。
轟!
腳步落下,卻和楊墨的拳頭碰撞在一起,鞋子破碎,腳掌上留下一個猩紅的印記。
“你還能夠再戰?”
中年人失聲驚呼。
他的腳一陣發麻,戰力受損。
“反派死于話多,這個道理你不是很明白嗎?我一直在示弱,便是要等你出手。你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太看重皇族的尊嚴了。”
楊墨站起來,哪裏還有之前的虛弱?身上的傷口也在恢複,不再流血。
一步步踏下,四周的空氣都在變化着,這是楊墨再一次使用出來飛雲之上。
莫大的危機在心頭環繞。如此近的距離,他根本就來不及跑,以他現在的狀态,承受不住楊墨的第四步。并且,看起來楊墨踏出第四步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退無可退,那就不要退,用生命來捍衛自己身爲皇族的尊嚴。
“金龍降世!”
大吼一聲,中年人再次踏出了一步,随後是第二步...
“成王!”
幾個老者驚呼,他們看的出來,中年人是在壓榨自己,在和楊墨搏命。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
他們想要出手,可是幫不了什麽,是楊墨先出招的,容不得他們做出更多的選擇。
“龍遊天地!”
中年人壓榨自己所有力氣,再次踏出來第七步。
這一步落下,不管楊墨是否能夠承接的住,他自己是廢了。可是他沒得選擇,用自己的生命維護皇族的尊嚴。隻要楊墨死了,便是他們所有人的勝利。這一波不虧!
轟!
楊墨一腳落下,中年人的身體如同落葉飄零。沒有劇烈的聲響,他的身體已經散了...
“成王!”
幾個老者老淚縱橫,對着中年人跪拜。年輕人緊握着拳頭,眼中的憤怒更多了。
“楊墨,我們要将你分而食之。”有人仰天怒吼。
“就憑你?”楊墨嗤笑一聲。
“兩次用出飛雲之上,你還有什麽力氣?殺你如屠狗。”一人大步沖上來。
楊墨沒有回應,隻是帶着戲谑的目光看着他。這眼神,他們之前送給過楊墨,現在楊墨還回來了。
“回來,他并沒有進入虛弱期。”
兩個人将那人拉回來,和楊墨對峙着。
他們在等楊墨進入虛弱期。
可是,等了足足三分鍾,楊墨還是淡然的表情,不逃走也不虛弱,隻是戲谑的看着他們。
“怎麽可能?你怎麽會沒有進入虛弱期?”一個老者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不符合正常規律。
“說的好像你們很了解我似的。”楊墨嗤之以鼻。
“你什麽意思?我知道了,踏出第七步不是你的極限,所以你才不會虛弱。”
一個老者大聲說道,眼中流露出來大恐懼。
其他人聽到這話後,也都是和老者一樣的表情。飛雲第八步,據傳從來沒有人踏出過,創造秘法的人也做不到。
能夠踏出第八步的要求是已經踏出武學那一步,踏足到另外一個領域。
“你踏出那一步了?”有老者顫抖着詢問。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簡直是太愚蠢了。踏出那一步的人不是他們能夠冒犯的,這些人都白死了。
“你說的是哪一步?”楊墨明知故問。
那一步,他自然沒有踏出,但是飛雲直上的第八步他踏出去了,隻是從來都沒有使用過。踏出七步,不是他的極限,可還是消耗掉他體内大半能量,他現在身體很虛弱,有些力不從心。
他是在虛張聲勢,可以再戰,可是從這麽多人手中殺出去,沒有任何可能。
在來的路上,他便算計好了,隻有用飛雲直上殺掉爲首的人,才有可能震懾住所有人,自己和蕭山才有一線生機。
老者沉默了。他和所有人都在仔細的觀察楊墨,想要從楊墨的身上找到蛛絲馬迹。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們無法相信已經踏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