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證了一場屠殺,一個人一把刀,将劉家衆人全部放倒在地,一個都沒有逃掉。
劉家後輩們又怒又怕,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出手。他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的項上人頭是否能夠保住,是否會步上長輩的後塵。
而殺人兇手,正在面容平靜的擦着刀子,從容的看起來就好像是殺了幾隻雞。
當楊墨擡起頭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挪開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剛才你們不是說我大開殺戒,天理難容嗎?現在我當着你們的面殺人,怎麽不說話?怎麽不出言讨伐,不亮出刀子了呢?”楊墨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
衆人低着頭,無一回應。
“懦夫,都是一群懦夫。如果靠你們來主持正義,帝國早就亡國了。”楊墨爆喝。
他越發覺得悲哀,爲帝國而感到悲哀,竟然連一個站出來的都沒有。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楊墨不但不會殺了他,反而會爲他點贊。
“楊先生,何必和一群小人浪費口舌呢?太不值得了。”野合大師走回來,冷冷的說道。
“是啊,不值得。”楊墨對着劉家後輩們說道:“屍體你們帶回去吧,我不會爲難幾個孩子,如果你們日後想要報仇,盡管來找我,我楊墨随時奉陪。”
衆少年們聞言,松了一口氣,紛紛上前帶着屍體快速離開。至于報仇,他們想都不敢想,楊墨的身影已經牢牢印在他們的腦海中,此生都無法忘掉。
“碧落山莊滿門是我滅的,現在你們準備如何啊?”楊墨又看向了許岩等人。
“楊墨,你會遭天譴的。”一個中年婦女怒罵着。
眼前的一幕讓她害怕,更讓她憤怒。當日,自己的家族是不是也這樣被消滅的呢?是不是慘死後,連一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你閉嘴!”許岩怒斥自己的女人。
兄弟二人趕忙将母親拉到身後去,堵上她的嘴巴。這種行爲太不明智了,和作死有什麽區别?
楊墨用悲哀的眼神看着女人,隻能夠憑借口舌表達憤怒,身邊的人也不敢幫她出頭,這不是悲哀嗎?
“楊先生,是賤内神志不清了,還望您見諒。我們也了解當日的經過,這并不是您的錯,我許岩在這裏發誓,以後絕對不會找您報仇。
另外,作爲戰利品,碧落山莊和碧落瀑布都将屬于您,誰也沒有資格出**奪。”許岩急忙表态。
他生怕自己再不開口,可就沒有機會,直接布上劉家的後塵。自己家族的實力連劉家都比不上,被滅門也是分分鍾的事情。
其他幾個家族也都低頭,表示默認。
“如果早一點這麽說,何必鬧得這麽不愉快呢?隻是因爲你們,才惹出來這麽多事情,血染玄門,你們想就這樣置身事外嗎?”楊墨笑着詢問。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事情,源頭都在這幾個人身上,劉家隻是他們手中的刀罷了,楊墨并不想罷休。
許岩的身體晃動了一下,咬了咬牙,将許明從人群中拉了出來,兩個耳光論過去,臉頰立刻腫了起來,嘴角也流出血液。
許明低着頭,一言不發。
“楊先生,都是逆子所爲,今日便将逆子交給您,要殺要刮随便您。”
說着,許岩一腳将許明踹了出去,剛才那一瞬間,他便決定舍棄這個兒子了。不是他心狠,若是不舍,他們全家都要慘死在這裏。
“許先生倒是冷血的很,連自己的兒子都能夠舍棄。也好,我隻要一個說法,你們自己了斷吧,并不是什麽人,都值得我動手的。”楊墨淡淡說道。
許岩無聲慘笑一聲,然後抓起了一把刀,朝着許明走過去。虎毒不食子,可是他沒有别的辦法。
“不,楊先生,這幾天惹得你不愉快,并不是我的主意。我是來玄門求學的,不是來報仇的。都是王雨雲這個賤人,他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後,便想要惡心您,這件事情我并沒有參與,這一點您應該很清楚的。
當日在酒吧,我一言未發,後面劉家的事情,我更是沒有在場啊。”
許明大聲的爲自己辯解,他不能夠死,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要成爲人上人,享受大好人生...
王雨雲看着許明,淚水委屈的流淌下來。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個占據了她整個内心的男人,到最後竟然舍棄了她,将她出賣。
“許郎,你...”
她剛想要質問,一把刀插入到她的胸膛中,血液代替話語,從嘴巴噴出來。
她的眼淚戛然而止,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
“王雨雲,你别怪我。你要做那些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系,都是你太嬌生慣養,養成了嚣張跋扈的性子。你要怪就怪你父親沒有好好教育你,才釀成今日的大禍。”許明咬牙切齒。
“我在你眼中,是這個樣子嗎?”王雨雲用盡了最後力氣,從牙縫擠出來這句話。
她的心在顫抖。甚至,她可以接受許明爲了自己保命抛棄她,可是她接受不了自己在許明心目中一文不值。
“就是,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溫柔體貼的女人,不是你這種目中無人的大小姐,都是你死皮賴臉的纏着我。”
拔出刀,王雨雲的身體倒在地上,她的面容很扭曲,各種情感複雜的交纏在一起。
“許岩,你這個賤人。”王耀沖上來,和許明拼命。
又一刀,刺進王耀的心髒,腦袋一歪,王耀橫死當場。
“自己不好好教育女兒,她今日的死,都是你的過錯。”許明冷冰冰的說。
白星辰看着倒地的父女,内心複雜。如果當日這兩個人離開燕州,也可以潇灑的活着,偏偏留下來尋死。
燕州其他老闆和大少噤若寒蟬。這可是燕京首富啊,是他們心中的神,高高在上,需要所有人仰望的存在,可在貴族的面前,卻如此不堪一擊。
“楊先生,你想要一個說法,我現在已經将此二人伏法,您可以滿意了吧?”許明顫抖着詢問。
不僅僅是他的生死時刻,也是他第一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