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出現了幾秒鍾的寂靜,好像是山泉都不再流淌了。
幾秒鍾後,絕望尖叫的聲音從山谷内爆發,傳揚出去,引得杜家衆人紛紛凝望過來。
“楊墨,你瘋了你,那可是中品丹藥,價值連城的存在,你知道不知道你做了什麽?”杜良第一個對楊墨大聲怒斥。
損壞了這樣的寶貝,就應該殺掉。杜青衣也覺得惋惜,這枚丹藥如果給她,她有信心能夠在有生之年沖擊到九脈。
兩位丹師來到杜家這麽多年,一共才煉制出來三枚中品丹藥,其中一枚給了老祖保命,另外兩枚全部賣給隐世大家族,即便是家主都沒有資格吃。
“楊先生,這枚丹藥可是花費了我們兄弟幾天的心血,您這麽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啊?”兩位丹師一同怒視楊墨,要讨一個說法。
“兩位,難道你們不是應該慶幸,我将丹藥捏碎了嗎?”楊墨笑呵呵的說道。
兩個人心頭一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楊墨拍拍手,站起來說道:“你們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丹藥,特别是好的丹藥,香氣是源遠流長存在的,哪怕捏碎了,那些粉末漂浮在半空之中,也會存在幾個小時,甚至是幾天的時間。可是現在呢,還有一絲一毫的香氣存在嗎?”
“香氣這東西是因丹藥而異的,有些毒丹也會香氣濃郁,可有些丹藥本身便沒有香氣。楊先生,您不懂丹藥,所以才會這麽認爲。真是可惜了這一枚丹藥。”陳堯一聲長歎,很是惋惜。
“楊墨,你根本就不懂,看了一點雜書,便以爲自己會了皮毛嗎?兩位丹師在這裏,難道不比你更加懂得丹藥嗎?你損壞的可是你自己的丹藥,難道你不心疼嗎?”杜良冷哼一聲。
楊墨看着這位大少爺,隻覺得悲哀,被人欺騙多年,浪費了生命和青春,還有比這個更加悲哀的事情了嗎?
他說道:“不知道幾位有沒有聽說過橫丹大師,這話是他親口說出來的。”
“那是丹道的前輩,我們怎麽會不知道?”宣和二人臉色齊齊一變。
“橫丹大師是誰?”杜青衣小聲詢問,她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十年前,在維多的拍賣會上,一顆極品丹藥是百億英鎊的天價出手之人,便是橫丹大師。此人也被譽爲當代唯一一個能夠煉制出來極品丹藥的人。”楊墨說道。
衆人不再言語,都在默默消化着這句話。對于拍賣出來如此高的價格,衆人沒有任何意外,丹藥被分之爲五類,最低的是下品,其次是中品,中品丹藥近乎可遇不可求,千金難買。
再之上便是上品,據傳,整個世界能夠煉制出來上品丹藥的人,不超過兩掌之數。再之上,便是極品丹藥了,據傳已經百年沒有人能夠煉制出來,除了十年前橫空出世的那一顆。
能夠煉制出來此丹之人的分量,不言而喻。
至于最高一等的,便是神丹了。據說此丹隻存在于傳說之中。
對于橫丹大師,世人也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橫丹二字,還是世人贈予的。說的是那枚丹藥如同鑽石一樣,能夠永恒存在。
“笑話,橫丹大師神龍見首不見尾,至今沒有人知道他的樣子,更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宣和冷哼一聲。
“我雖然不懂丹藥,可我知道有些丹藥的确是沒有香味的。”杜青衣也在一旁附和。
“的确,很多丹藥是不會散發香氣的。那是因爲丹藥的品質高,将香氣鎖在了丹藥内部,所以才沒有香氣散發。可隻要有一丁點的裂縫,香氣便會彌漫出來。
兩位,你們别掙紮了,在煉丹這一途之上,還不如我這個半吊子呢。你們二人就是兩個騙子,根本就不會煉丹。”楊墨擲地有聲。
他的話語在二人的腦海之中炸開,讓兩個人的臉色大變。他們的确不會煉丹,是被淘汰下來的學徒。他們的丹藥隻有其表,并沒有實際内涵,是沒有效果的。這也是爲什麽他們二人不讓任何人觀摩的原因,就是擔心遇到了真正的丹師,揭穿他們。
“信口開河,我們二人若是不會,怎麽會煉制出來剛才那個丹藥呢?現在你将丹藥毀壞了,自然是想要怎麽說都可以了。”陳堯說道。
“丹藥是損壞了,可是杜家一定有很多珍藏的丹藥,隻要吃下去便知道有沒有效果。其實不用做任何判斷。你們來到杜家的時日已經不短,必然煉制了很多丹藥,杜家衆人也都吃下去過,有沒有效果,難道還沒有人能夠分辨出來嗎?”楊墨說道。
這一次,杜家兄妹都沒有反駁,而是陷入到沉思之中。無論是杜青衣還是杜良,都曾經吃下去過丹藥,當初的确是沒什麽效果。
原本,他們以爲丹藥本就是沒什麽味道,作用也是日積月累,一點點滲透到身體之中的。
“自然是有效果,難不成杜家衆人都是傻子嗎?這麽多年,沒有人能夠察覺的到嗎?就算杜家都是傻子,那些賣出去的丹藥,難道也都能夠蒙混過關嗎?”宣和二人故作鎮定。
他們一口咬定,那丹藥便是真的。杜家,的确沒有人能夠分辨,這裏也沒有丹師,他們不害怕暴露。
如果楊墨一定要較真的話,找其他丹師來,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那個時候他們早已經離開了。這麽多年,賺取的财富已經足夠,足夠他們逍遙快活一生。
“我相信兩位丹師,楊墨,就算兩位丹師對你的态度不好,你也不能夠這麽玷污兩位丹師。”杜良站出來表态。
這怎麽可能呢?他的煉丹技術一直在進步,也即将成爲丹師,這些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做不得假。
“杜良,不用多說了。楊墨先生是鐵了心的要将我二人趕走。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又何必留下來呢?山高水遠,難道還沒有我們兄弟二人的容身之所嗎?”宣和霸氣開口。
陳堯在一旁附和:“是我們兄弟太狂傲了,隻是我沒有想到,某人的氣量如此狹小。離開也好,這裏已經不是之前的杜家了,真的沒有任何留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