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簡潔,沒有過多的擺設,幾本書,一些刀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血紅色的戰袍。
那血是真的血,挂在牆壁上,拖着地面,其上卻沒有任何血腥氣息。
“這裏是他的房間嗎?是他不忍心看我在沙漠中吃苦,用這樣的方式将我接到這裏來的,我就知道,他的心裏面是有着我的。”吳韻開心的笑着,像是剛剛拿到糖果的小孩子。
能夠在這個房間,這個床上睡一晚,她已經非常非常滿足了。
“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俘虜,成爲階下囚了,還能夠笑出來。”
房門推開,幾個戎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你們别欺騙我了,我知道是他讓你們将我帶到這裏來的。他什麽時候會來見我?”吳韻詢問。
這些人還在演戲,可是一群隻知道打打殺殺的漢子,根本就不會演戲的啊。
“姑娘?你自作多情了,我們抓你回來,是爲了釣魚。你的心上人現在正在外面戰鬥呢,隻是他能否活着出現在你面前,我也無法預料。”離火将軍一邊說着,一邊大搖大擺的坐下來。
跟班将酒菜擺放在桌子上。
“你說什麽?”吳韻失聲詢問。
“難道外面戰鬥的聲音,你聽不到嗎?姑娘,你的心上人爲了你,可是連命都不顧了呢。”離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姑娘,做俘虜就要有做俘虜的覺悟,現在你可以侍奉我吃飯了。”
“不可能,你是騙我的。”
吳韻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朝着外面而去。
推開門,數十條蛇盤踞在門外,吐着猩紅的信子。
“姑娘,你最好乖乖的聽話,和我一起看這場戰鬥,老子不屑于利用你對付他。可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我會改變主意的。
這話我隻說一遍,如何衡量,你自己抉擇。
現在,立刻過來給本将軍倒酒。”離火笑着看向吳韻。
... ...
無恒現在很懷疑,十二銅人中,是不是也有内奸呢?組織中最後的内奸一直都沒有找出來。可是十二銅人不可能全部都是内奸啊。
這件事情,一定要上報組織。
很快,他便收回來思緒,因爲楊墨距離他已經很近了。
“無恒,你是親自動手,還是一起來呢?”楊墨淡漠詢問。
剛才的戰鬥,不過是熱身而已,那些拳頭并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戰鬥還沒有開始。
“那就來吧。”
無恒大喝一聲,身上的衣服完全破碎,露出來滿是疤痕的身體。
他自知不是楊墨的對手,可是作爲主帥,他絕對不能夠後退。就算丢掉半條命,他也一定要和楊墨較量一番。
“有血性。來吧!”
足下用力,楊墨踏步向前。
“歲月千萬載,何人得永恒?一腔炙熱血,燃燒身與魂。”
無恒的武器便是他的拳頭,他的肉體,面對楊墨的攻擊,隻是用拳頭抵擋。
每一次碰撞,無恒的身體都會顫抖一下。可是他沒有退後一步,第一時間用拳頭進行反抗。
一次,兩次,無恒的身體之上開始出現傷疤,血管凸出,整個人變得更加猙獰。
房間内,吳韻含淚帶笑的爲離火倒酒夾菜。
她聽得到外面的戰鬥,可是卻看不到。
她的思緒在飄揚,那是滿是鮮血的畫面。
可是,她現在什麽都幫不了那個人。當年,那個人救了自己,不知道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今日,自己又上演了這樣一個戲碼,讓他陷入到絕境之中去。
她除了悔恨和自責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一十八拳,每一拳都打在無恒的身體上,給他造成重創。
當十八拳之後,無恒終于承受不住,跪倒在地上,雙手拄着地面,看着楊墨。
“你不是我的對手,讓開吧。”楊墨淡淡開口。
這場對戰本就是不公平的。
“一切才剛剛開始!來人,殺無赦!”
無恒對着天空大吼一聲,士兵們整整齊齊出現,滿身戎裝,手中利刃。
“何苦呢?你們和我戰鬥,隻是白白送死。”楊墨輕歎一聲。
這些英豪男兒,死在自己的手中,太不值得了。真正的戰場上,他們也可以八面威風。
“血魔,你當明白,軍人的第一準則,便是服從命令。就算是死,也不能夠退後半步。給我殺!”
“殺!”
數千人,如同浪潮,朝着楊墨席卷而來。
“好吧,既然一定要這樣,那便開始吧。”楊墨輕歎一聲,從腰間拔出血刃。
殺人,殺自己的同僚?這不是楊墨第一次做了,他也不會手軟。
他始終銘記,師父對他第一句教導:世界的法則,是弱肉強食,千萬年來,從未變過。你可以同情他人,幫助弱者,也可以不忍心去殺人而放過。但是你要明白,世界的本質,是你死我活。
社會中,弱者想要生存,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戰場上,弱者隻能付出自己的生命。
吳韻的淚水終于控制不住,順着臉頰滾落。
喊殺聲萦繞在她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小美人,你流淚的樣子真是美啊,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惜。”離火朗聲大笑。
他的笑容多一分,吳韻的内心便刺痛一分。如果死亡能夠改變現狀,吳韻甯願自己立刻去死。
鮮血染紅了衣衫,染紅了頭發,也染紅了黃土,和雪白的雕像。
兩年前,那場戰鬥再一次展現。
小木屋之中,所有人都在盯着戰場。孟君拿着望遠鏡的手在不停顫抖,他也是從屍體中一步步走出來的,可是卻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混戰。
眼前的戰場和他所經曆的戰場,截然不同。
隻是,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爲什麽是十二銅人會退出。十二銅人地位特殊,卻也沒有到敢對抗命令的地步。
不過沒關系,你終歸是一個人,終歸要尋找幫手的。
希望你能夠快一點,機會可不等人。
看着朝着這邊疾馳的越野車,孟君的嘴角揚起來一絲冷笑。
放下望遠鏡,孟君踏步迎接了上去。
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寺章,不順利嗎?你怎麽被人打了。”
“是啊,他心情不好,于是我就被打了。”
寺章郁悶的想要吐血,隻是因爲你心情不好便要打人,你特麽的将我當成什麽東西,人肉沙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