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邊一定還有,隻是隐藏的太深,你不知道罷了。這種人的比例不在少數,每一百個人中,便有三個。也就是說,平均每一個班級都有一兩個。”楊墨解釋着。
張茜茜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麽說,自己身邊不是有很多?
“姐夫,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張茜茜詢問。
“見的多了,了解的就多了。”楊墨淡淡回應。
“是呢,姐夫是軍人,見過的一定很多。”張茜茜嘿嘿一笑。
那個環境多嗎?楊墨不知道,可是他卻知道,有很多人,是爲了另外一個人,穿上這身皮的。他也曾親手将兩個人埋在同一座墳墓中。
另一邊,張赫和葉桓同一時間表明心迹,可是卻遭受到了葉棱的強烈反對。
周圍一群人在吃瓜,卻不敢表達一個字,生怕招惹這個殺神。
“葉桓,今日你必須得和我回家,和這個家夥,一刀兩斷,永遠不見。”葉棱命令道。
“哥哥,我不會跟你走的。你能夠回來,對我來說,那是萬般開心的事情,可是你爲什麽非要做讓我不開心的事情呢。”葉恒反駁。
“你今日不開心,以後會非常開心的。你想要的,哥哥都可以給你,也再也沒有人能夠欺負你。”葉棱回應。
“哥哥,你不懂我,我想要的隻是他這一個人而已。爲他累,爲他苦,爲他死,我都願意。就算有一天,他抛棄了我,我也不後悔。”
葉桓看着哥哥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的說。
葉棱終于被激怒了,揚起來巴掌,朝着葉桓的臉上打去。
可是,他終歸在半空中停下,沒有落下去。一走十餘年,他又有什麽資格去打?
可是他不甘心,自己一回來,便看到這樣的局面,他接受不了。而這一切,都是張赫造成的。
“張家諸位長輩,難道你們就不管管嗎?”憤怒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張家長輩的臉頰。
張家人眼睛滴溜溜的轉。這樣的感情,對于這些長輩而言是**,是羞憤,可是戀愛的對象是葉桓,那便完全不一樣了。
若是能夠通過這段感情,和葉棱成爲一家人,那對于張家,絕對是莫大的功臣。
四星在肩,這樣的人,全世界也都沒有幾個。葉棱一個人,便足以比得上整個楚州軍區。
幾個原本将這件事情視作恥辱的老者,也都保持沉默。
“葉将軍,時代變了,年輕人有選擇幸福的權力,我們沒有資格幹預。張赫對令弟的感情,我們也是看在眼中的。再者,有您在,您還擔心張赫會欺負令弟嗎?”張博宇開口。
“你少在這裏避重就輕。你說這樣的話,不怕我撕了你。”葉棱快要氣瘋了。
這些人難道不是應該和自己站在一起嗎?
“葉将軍,就算您撕了我,我也會說這樣的話。我們張家家訓,從來不幹涉後輩的感情。不管他喜歡男生還是女生,甚至是喜歡一朵玫瑰花,想要和玫瑰花結婚。隻要動了真情,我們都不會阻攔。”張博宇面不改色。
葉棱冷笑不已:“好一個真情二字,一點溫熱,一點友善,便産生真情了嗎?那不過是人生低谷中的一點好罷了,還沒有上升到情之一字。我弟弟隻不過是經曆的少,才容易淪陷。你們張家人又很會玩把戲罷了。”
今日,他無論如何也要阻止,這樣的感情,他沒有經曆過,可是他看過,這條路太坎坷,會遍體鱗傷。而他,是真的不相信兩個人之間有什麽感情。
“葉将軍,你不是他們二人,又怎麽知道他們二人沒有情呢?分别十餘年,難道你以爲你很了解你弟弟嗎?你能夠看穿他的心思嗎?一個人看另外一個人的眼中有光,這便是情。”
楊墨徐徐說道。
葉棱的雙眼如同刀子落在楊墨的臉上:“楊先生,你不是想要收歸我嗎?現在說這話,觸我的黴頭,就不怕将我推走嗎?”
衆人也都很不解,楊墨爲什麽會站出來,幫助二人說話,和葉棱站在對立面。站在一旁做一個旁觀者,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無論你如何選擇,無論你是否生氣,我都會站出來,說幾句。誰也看不透誰的,誰也不知道誰的心中對誰有情。其實我隻想告訴葉将軍一句話:世間最美,情之一字!”
楊墨的目光投向遠方,看着天邊的雲朵随風而動:“十年冰冷寒鐵,爲了什麽?疆場厮殺,浴血焚身,爲了什麽?徒步千裏,出人頭地,爲了什麽?拔劍飲血,刀斧加身而不退,爲了什麽?縱然知道這麽做,他會怨自己恨自己,可還是要這麽做,又爲了什麽?”
話語不大,又很平淡,好似有感而發,又好似念文章一樣。
可當楊墨的話語落下,葉棱手中軟劍掉在了地上。
許久,葉棱才長舒一口氣:“楊先生,我不如你。好吧,爲了情,他們的路,讓他們自己選擇。”
這五個爲什麽,問的是葉棱。十年寒鐵,疆場厮殺,是爲報效家國,也是爲了出人頭地。刀斧加身,爲了保護自己的戰友,同樣不也是爲了讓自己獲得獎勵嗎?今日,強行拆散二人,是爲了自己的弟弟,還是說爲了自己的臉面和尊嚴?
這一切,爲了什麽,本就是說不清的。多少人,打着情的旗号,去滿足自己自私的心?而從未想過,自己這麽做,會爲對方帶來什麽樣的傷害。
楊墨五個爲什麽,并不是在打動葉棱,而是在逼迫他。作爲一個哥哥,如果真的爲弟弟着想,就不應該橫加插手,而是選擇祝福。可如果非要将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别人,那還是情嗎?
“隻是,你我都見過太多,他們這條路很難走的,結果大多凄涼。”許久,葉棱才再次詢問出口。
“你我選擇的這條路不難走嗎?我們這些人的結局,難道不是大多凄涼嗎?可我們不還是走了這條路?這是一條不歸路,在你踏上的那一天,難道不抱着必死的決心嗎?”
楊墨再次詢問:“有些時候,結局真的沒有那麽重要。娶妻生子,平平庸庸一生,和生活瑣碎打打鬧鬧,這樣固然很好。可如果給你,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