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之後,青先生一拳砸向了古衡大師,古衡大師連忙抵擋。
二人碰撞,将整個屋頂都掀飛了出去。
“古衡,你也是人,怎麽能夠做這麽殘忍的事情?晨兒隻是受傷了,他還沒有死,你們怎麽能夠這麽對待他?剔骨取髓之痛,你想不想嘗試一番?”青先生雙眼赤紅,氣息不穩。
這些年,他一直避着古衡大師,不想争鋒。可是他此刻卻隻想和古衡大師大打出手。
“青先生,别生氣啊。宮晨翔天賦異禀,若是這樣沉睡,太浪費了。倒不如将他的這份天賦給他的親弟弟,讓其脫穎而出,成爲一代高人,代替他得萬衆矚目,光宗耀祖。”
古衡大師冷笑着說道:“既然宮晨翔的父母都已經同意了,您就不要在這裏橫加阻攔了。”
他們要做的就是,将宮晨翔的骨髓精華,取出來,用秘法裝入到他弟弟宮晨雨的身體中,創造出來一個天之驕子。
當然,這樣做所要付出的代價不僅僅是疼痛那麽簡單,而是生命。
用一個人的生命,去成全另外一個人的人生。
“青先生,我們已經做好了決定,您就不要橫加阻攔了。其實當年都怪我,不應該讓翔兒拜您爲師,那樣的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翔兒也會活的好好的。”宮父責怪道。
聽到這話,呂耀等人恨不得沖上去暴打宮父一頓。
他們待宮晨翔如同家人,如同親弟弟,處處照顧。師父更是将自己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宮晨翔。這一次受傷,也是一場意外,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付出了這許多年,難過了這許多年,到頭來竟然還要被他人責怪,埋怨。
青先生看着宮父,無聲嘲笑,他不是在嘲笑此人,而是在嘲笑他自己。
古衡大師看着這一幕,心中早已經樂開花了。
“青先生,雖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可終歸不是父親,人家父母決定的事情,你可沒有資格阻攔。還請讓開吧。”
身後幾個弟子齊刷刷上前一步,氣勢洶洶。如果青先生不讓開,他們不介意強行動手。
一旁的宮家父母也紛紛指責,讓青先生讓開,将孩子還他們。
“這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父母,去逼着自己的孩子死。犧牲一人,成全另一人,你們心中不會愧疚,不會痛苦嗎?”白芊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大聲質問起來。
宮家父母不樂意了:“小姑娘,你是誰啊?這是我自己家的事情,輪得到你來管嗎?宮晨翔無論是生是死,都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說了算。”
白芊芊冷笑:“他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才是悲哀。”
說着,她又看向了趙子:“先生,您是國手,一生治病救人,怎麽能夠做出這種,殺人害命的事情來?他們這些人利欲熏心,你怎麽也能夠這樣?”
“我隻是一個旁觀者,決定不了什麽的。況且,如果還有一線希望,我也會盡力去做。可現在,不如離去。”趙子回應一聲,轉身便走。
他的态度很明确,他隻是一個醫生,不會卷入到這種紛争之中來。
“誰說沒有一線希望?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讓宮晨翔蘇醒過來。青先生,您沒必要和這些人劍拔弩張的。”
這個時候,楊墨的聲音徐徐響起。
趙子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掃了一眼楊墨,搖搖頭走出了房間。
全世界的人都奈何不了的病症,楊墨如何能夠做到?不是他瞧不起楊墨,而是無人能夠做到。
“楊先生,您真的可以嗎?”青先生激動的詢問。
他險些忘記了,楊墨還在這裏呢。都是這些人的話語,刺激的他險些失去理智。
“是的,叔叔阿姨,如果我能夠讓宮晨翔蘇醒過來,并且天賦也不會受到影響,你們不會阻攔的吧?”楊墨詢問。
“如果你真的能夠将翔兒救活,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宮家父母一同表态。
“呵呵!楊墨,就算别人不反對,但是我堅決不同意。”古衡大師冷笑道:“你和這些人是一夥的,做出些什麽瘋狂的舉動來,都是有可能的,甚至是将宮晨翔的天賦毀掉。”
“古衡大師就在這裏,你又有什麽擔心的呢?毀掉宮晨翔的天賦,讓他弟弟無法繼承。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楊墨搖頭。
古衡大師的擔心,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你一會動刀子,就算我在一旁看着,可你若是想要做什麽,我也奈何不了。”古衡大師輕哼。
“誰說我要動刀子了?”楊墨反問。
“就算你不動刀子,但是也一定會下針的。銀針比刀子,更容易在無形之中殺人。”古衡大師說。
“不,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用銀針。”
古衡大師歪着嘴角:“就算你不用銀針,可你想要通過肢體接觸殺掉宮晨翔,也太容易了。”
“我可以不和宮晨翔接觸,便能夠治療。”
“難道你是想要用藥?”
“藥物更加不行。”
“難不成你就在一邊坐着,便能夠讓宮晨翔蘇醒過來?”
“的确,我就是這樣打算的,我就在一邊坐着,古衡大師這回應該放下心來了吧?”
古衡大師看着楊墨,啞口無言。
他想要收宮晨翔的弟弟爲弟子,最不希望的就是宮晨翔蘇醒過來。所以他才會百般阻撓,不讓楊墨接觸宮晨翔,不想發生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
可是楊墨的話語,讓他無力反駁。
“楊墨先生,你可真會開玩笑,隻是靜坐便能夠讓宮晨翔蘇醒過來,那還要天下諸多名醫做什麽?”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楊墨微笑詢問。
古衡大師被噎了半天,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他實在是沒有任何話語應對了,隻能讓路。
不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認爲楊墨能夠耍什麽花樣,更加不相信,楊墨能夠讓宮晨翔蘇醒過來。
索性,他便看着楊墨自己打臉。若是楊墨做不到,他更加可以拿這件事情大做文章。
“楊先生,我們需要怎麽做?”青先生詢問。
“什麽都不需要做,走出房間便可以了。”
楊墨扯過來一張竹椅,坐在宮晨翔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