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王啓軍到了嘴邊的話語重新咽了回去。這不按照劇本進行啊。
老将軍是爲了帝國出生入死的人,怎麽會容忍自己的孫女去社團,還是做社團老大呢?這不是與他的信念背道而馳嗎?
一定是楊墨事先告訴了老将軍。
“老将軍,那您是否知道,自從肖璇姑娘坐上老大的位置後,便四處戰鬥,短短一個月,殺了上百人,讓無數**離子散。”
肖老将軍依舊是淡漠點頭:“嗯,這我也知道,王先生您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嗎?”
這你也知道?王啓軍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這位老将軍了。
是親情,讓他容忍至此嗎?這種老将軍,不是最看重自己的名譽嗎?
“肖璇姑娘的一隻腳,已經踏入到黑暗之中去了,就算沒有在下,姑娘也一定會翻車。不僅僅是她自己會翻車,從被人敬仰到萬人唾棄,還會讓老将軍您晚節不保。”
“我這麽做,雖然會讓肖璇姑娘受創,可我也是在幫助姑娘。懸崖勒馬,才能夠改過自新。”
王啓軍侃侃而談,這便是他此行的目的。先讓肖家和楊墨拉開距離,然後對付楊墨可就容易多了。
老将軍依舊是點頭:“王先生說的很對,腳踏黑白兩道,的确不是一個女孩子應該做的事情,我已經想好了。”
王啓軍的臉上終于綻放了笑容,和睿智的大人物談話,就是省勁,自己還沒說什麽呢。
可是老将軍接下來的話,再次讓他無法安坐。
“王先生,我已經想好了。這次歸來,我便讓她脫掉警服,隻做青平社的老大,我相信璇兒也會這樣選擇的。”
在場之人無不是震驚的天旋地轉,無人敢相信,這話是從一位保家衛國的老将軍口中說出來的。
幫助自己的後輩,堕入黑暗,這是精神錯亂了嗎?
“老将軍,您不是在開玩笑吧?”王啓軍失聲詢問。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在看玩笑嗎?”老将軍展現出笑容來。
不像,非常不像,臉上大寫加粗的寫着認真兩個字。
“老将軍,你爲何要這麽做?爲了楊墨嗎?這是一個劊子手,殺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嗎?你想要肖璇跟着楊墨繼續這麽胡鬧下去嗎?你想讓肖家斷子絕孫嗎?肖璇可是你唯一的孫女。”
王啓軍也顧不得是否會惹怒老将軍了,他的腦海中已經在翻江倒海。
護衛在一旁嚴陣以待。随時準備動手,将王啓軍保護下來。
那滿頭白發,若被當成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才是愚蠢。
然而老将軍卻沒有任何憤怒,隻是淡淡開口:“我戎馬一生,九死一生。三個孩子,有兩個犧牲掉,隻留下肖璇這一個後輩。若是肖璇也因此喪命,那也是命數。到了地下見故人,我也可以是高傲的。”
話語平淡,卻夾雜着濃濃悲涼。
不知道過去了許久,王啓軍跌坐回了椅子上。他聽出來了,肖璇這是帶着命令加入到青平社的。自己這一拳打歪了,徹徹底底的歪了。
自己将一個背景深厚,任務艱巨的人弄進去,會是什麽樣的下場?他看着楊墨,心中冒出來一個讓他更加絕望的念頭,那就是這個心狠手辣,殺人入麻的人是否也是紅袍加身?
隻是他想不明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大義凜然的人,将唯一的獨苗,也送入到險境之中去?
“肖老将軍,你太絕了。”
許久,王啓軍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句話。
“還好還好,初心未變,也爲了自己。既讓王先生無話可說,那你可以走了。”肖老将軍笑着回應。
王啓軍站起了身來,他無話可說。他這段時間所有的努力,他身後的那些人,他準備的話都不用搬出來了。這一局,已無法翻盤。
大門外,幾個軍人出現,身上帶着閃光的肩章。手持刀槍,直奔王啓軍而來。
“你們要幹嘛?我什麽都沒有做,你們憑什麽抓我?”
特種部隊!王啓軍還是認得的。這一刻,他隻想跑路。
警察出手,還可能是無罪;士兵出手,必然是重罪;特種兵出手,那是死罪!
“作爲商人,不能夠插手官場,王先生難道不知道嗎?你若報仇,千萬條路,可你偏偏選擇一條死路。擾亂秩序,破壞布局,無論何人,皆可就地格殺!”
爲首的士兵爆喝一聲,身後二人如同炮彈一樣射出,将王啓軍五花大綁。
護衛退到一旁,覆手抱頭,眼中隻有悔恨,千不該萬不該,卷入到這趟渾水中。
士兵不多看王啓軍一眼,轉過身來,分别對着楊墨和肖老将軍敬了一禮。
“楊先生,可還有其他吩咐?”
楊墨搖頭:“這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可别拉我下水。若是你們不想處理,我可以代勞。”
士兵笑笑:“不敢。老将軍,您可還有交代?”
“沒了,帶走吧。”老将軍擺了擺手。
一旁,寒雪隻覺得困惑不解,小聲詢問着高鶴。
“爲什麽這個士兵先要請示楊墨啊?”
“可能是...是...”
高鶴的心髒都快要飛出來了。
原本,他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官商本就是牽連頗多,可商人不能将手伸進官場,更不能去攪動風雲,這是人人皆知的禁忌。
特種兵出現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寒雪的話提醒了他。
王啓軍可能會犯傻,但是特種兵不會犯傻。也就是說,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楊墨的身份比肖老将軍還要高。一個比鎮國将軍身份還要高的年輕人...
他明白了,楊墨爲什麽不對老将軍敬禮,他也想明白了爲什麽老将軍對楊墨如此客氣。
寒雪還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他,可是這話,他怎麽敢說出口?他緊咬着嘴唇,一個字也不敢吐露。
王啓軍也聽明白了。自己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麽東西?中将?上将?還是說傳說中已經消失的多星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