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北閣沒有直接大軍壓境江北,不是畏懼青平社内有高手,而是江臣畏懼楊墨。
不爲别的,隻是因爲楊墨在江北,北閣便不敢到江北的地面上放肆。
而青平社的所有信息,包括普通成員的資料,北閣都了如指掌。江臣專門查看過,上面并沒有楊墨的名字,才敢對付青平社的,沒想到楊墨真的和青平社有關系,還爲他們出頭。
隻是一瞬間,江臣便明白,東閣是白死了。
其實,隻要江臣稍微調查一下,就會知道楊墨和青平社的關系。可是他不敢,這樣的大人物,最讨厭别人調查自己。一個不慎,便是身首異處。
兩個人認識?衆人先是一愣,随後釋然。都是強者,都很低調,突然間名聲大噪,認識也是情理之中的。
“呵呵,北閣親自下了邀請函,請我來,我怎麽的也得給個面子不是?隻是這些人實在讨厭,我出手教訓一番,少閣主不會介意吧?”楊墨笑吟吟的詢問。
“北閣中的确是有一些人需要教育。隻是勞煩楊先生動手,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才好。”江臣苦澀一笑。
此刻,他除了低頭,還能夠怎麽辦?人人都道,他是天才,是黑暗中行走的殺手。可他在楊墨這種級别面前,便是一個透明體。
道歉?自責?還感謝?被打了還要擔心對方會不會傷了手?這話還是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閣主口中說出來的?
薛青峰再一次對楊墨刮目相看,整個南堂,最忌憚的便是江臣,即便是他也不願和江臣正面相抗。
“江臣,你瘋了你!此人到我北閣撒野,你看不到嗎?難不成你是想要背叛北閣!”
天玺二人異口同聲,大聲呵斥。
“兩位兄長,請立刻罷手。楊先生是我北閣請來的貴賓,不得無禮怠慢!所有人,放下武器,若傷害到貴客一個汗毛,家法處置。”
江臣口吻嚴肅,近乎呵斥。如此情景,讓他沒有時間多解釋,必須得在楊墨暴怒之前停手,否則,北閣數千人,隻能沉屍萬人坑。
所有北閣弟子,同一時間放下武器,退出戰場。
南堂和青平社的人也不解,北閣的少閣主怎麽幫着他們說話?
“江臣,你特麽以爲你是誰啊,敢呵斥我們二人。此人先殺二哥,現在又打上門來,你卻把他當貴客,我看你是瘋魔了!”
紹南風命令道:“我命令你,帶着你的人,和我們一同殺了這些狂妄之徒。”
雖然江臣是三位副閣主最強大的,可是在名次上,他是排在最末位的。這二人有權命令他。
江臣回應:“三哥,楊先生和青平社是貴客,可不是我說的,而是大哥說的。你不會連大哥的話都不聽了吧?”
紹南風冷笑不已:“你少拿大哥來壓我,大哥是否認識這個家夥,都兩說呢。我看你是有了别的心思。”
江臣面不改色:“大哥就在裏面,我說的是否真實,進去詢問一下便清楚了。”
“好,我親自進去問一問。”
紹南風冷哼一聲,大踏步走開。
天玺直接命令所有人罷手,走到一旁去。
“楊先生,别因爲一點小誤會,而影響了您的心情。還請楊先生和諸位兄弟們裏面請。”
江臣這才對楊墨笑着邀請。
楊墨并沒有動,隻是看向了還在炭火中哼唧的兩個人。兩個人正在一臉哀求的看江臣。
此刻,他們的命可掌握在江臣的手中。
“楊先生放心,我的人會親自看着他們兩個。如果他們無法完成懲罰,我會将人頭取下。”
江臣一言斷了二人最後的奢望,兩個人萬念俱灰,眼神迷蒙。
“也好,我相信少閣主。”
楊墨這才在江臣的陪同下,朝着莊園深處而去。
衆人不遠不近的跟随在後面,腦袋在不停思索,可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明白,爲什麽會變成眼下的局面。
王大刀二人隻能一步步,再次跪着前行。江臣已經表态,整個彭城,都不可能再跳出來一個人救他們二人了。
走過長長的路,來到正堂處,遠遠的便看到一個老者站在門外。
北玄禮,北閣閣主,至今已經是近七十歲高齡,白發蒼蒼,卻難掩體内磅礴氣息。
“呵呵,楊先生,您終于來了,請上座。”離着很遠,北玄禮便親自上前來打招呼,陪同楊墨走入到廳堂中。
這種待遇,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社團老大能夠擁有,楊墨這是破天荒頭一份。
紹南風呆了,薛青峰呆了,所有人都呆了...
“大哥,他是殺了二哥的兇手啊,您怎麽能...”紹南風急忙開口。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楊先生和青平社的兄弟,是老夫請來的客人,不許胡鬧。”北玄禮擲地有聲。
在北閣中,他的話語一言九鼎,心中萬般不解,紹南風也隻能是暫且壓下來。
楊墨也不客氣,直接坐在北玄禮的右手邊,那是客人中,最珍貴的位置。
不僅如此,肖璇等人也都有屬于自己的位置。
“楊先生,手下的人不懂事,還望見諒。今天是我北閣的周年慶典,還望楊先生能夠玩的開心。”
北玄禮笑着舉杯,和楊墨碰撞一下後,一飲而盡。
社團的情誼都是用酒水灌出來,喝光杯子,那是對于另外一人的認可和尊重。
“北先生,您這麽說話,倒是讓我很爲難啊。”楊墨看着滿滿的一杯酒,做出爲難的樣子來。
“楊先生此話何意?難道是不想放下之前的仇恨嗎?”北玄禮試探着詢問。
北閣衆人都有些憋屈,很是惱火。
死人的是他們,可不是楊墨。就算楊墨強大,也不能如此啊,這是要踩在北閣的頭頂上嗎?
肖璇等人卻放下心來,北玄禮這番話的意思,就是東閣死亡的事情不追究了。能夠不開戰,他們是求之不得。他們并不認爲有實力和北閣一決雌雄,至少現在不行。
他們和所有人一樣,都搞不懂楊墨究竟是什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