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面,傳來了中年男人淡笑的聲音。
白芊芊早已經是怒火中燒,哪裏還能夠說的出話來?她恨不得将電話捏碎。
還是楊墨搶先一步,将電話接到了手中。
“好,我們和你談,時間地點你來定就好。”楊墨說道。
“哈哈,爽快。那就明天吧,我在港島賭場等着你們。”
電話被挂斷的那一刻,白芊芊直接将電話摔了出去。
“楊墨,你爲什麽要答應他?讓他撕票好了,趙妍選擇親自送上門去,我們爲什麽不成全她?”白芊芊嘶吼着。
她在憤怒什麽?她也不知道,是趙妍的堕落還是對方的不講道義?還是說,這個真相,讓她意外呢?
她從心裏面已經放棄了這段親情,可是趙妍卻不讓她的生活安甯,刺殺者竟然也是趙家。
甚至,她不敢去想象,自己父親的死亡,是否和趙家有關系。而趙妍還和别人談戀愛...
“芊芊,你冷靜一點,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呢,不必這麽激動。”楊墨勸說着。
“是的,嫂子,快坐下來吃飯吧,我還是第一次嘗試楊哥的手藝呢。”江牧吸了吸鼻子,紅舌頭不停的舔着嘴唇,眼巴巴的望着桌子上的食物。
看到他這個樣子,白芊芊終于被逗笑了。
歉意說道:“抱歉,是我失态了。今天是你第一次登門,理應好好招待你的。”
說着,白芊芊親自罰了一杯酒。
這頓飯吃的其樂融融,歡聲笑語。白芊芊很快便将刺殺的事情抛在了腦後。
夜深了,兩個女人都回到房間睡覺去。隻有楊墨依舊在陪着江牧細水長流。
其間,江牧起身去衛生間,撞見了等在那裏的吳韻。
“吳韻小姐,有什麽事嗎?”江牧警惕的看着吳韻。
他不喜歡太主動的女孩,因爲這張臉,追求他的女孩從來不在少數,讓他厭煩。
“江牧先生,我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你認識這個人嗎?”吳韻将那幅畫拿了出來。
“背影,看不出來是誰,他叫什麽名字 ?”江牧詢問。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吳韻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戰場之上,身上血液最多的人?”江牧笑着回頭看了一眼楊墨所在的方向。
若論誰身上的血液最多,當然是血魔王了。這小丫頭,暗戀自己閨蜜的男朋友。
“如果吳韻小姐要找那個人的話,我倒是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還活着,并且你們還會見面的。”江牧回應。
“真的嗎?我就知道,他一定還活着。他是不是在執行什麽秘密任務?我什麽時候能夠見到他?你放心,你們的規矩我是知道的,我不會說出去一個字的。”吳韻激動的快要跳起來了。
“或許在天邊,或許在身邊。”
江牧沒有直言,丢下這句話後,便鑽入到衛生間裏面去。
天邊?身邊?江牧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吧?不過不重要,隻要他活着便最好了。
吳韻興高采烈的回房間去...
“其實這樣的生活挺好的,邊關終歸是太血腥,太苦寒。美酒佳人相伴,快樂惬意...”
月色下,江牧将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是很好,隻是我們一旦踏入進來,想要抽身就難了。戰亂不止,就不會有人全身而退。”楊墨輕歎一聲,詢問道:“你呢?不想回去了?”
“不,我是在說你。其實呢,我是一個心理變态,喜歡殺人。
今夜,我便準備回去了。”江牧淡淡一笑。
聽到變态兩個字,楊墨沉默了。江牧的變态嗜好,說明他有故事。邊關的強者中,誰沒有故事呢?
雲老有,樂聲有,菩提也有,江牧自然也有。
“一路順風,日後,戰場上,你們兄弟再舉杯暢飲。”楊墨說道。
“必須的。對了,如果有需要,盡管開口,殺人的事情,我擅長。”江牧呵呵的笑着。
如果有其他人看到江牧此刻的表情,一定會被吓到。明明笑得那麽真誠,卻隐藏不住殺意。
“謝了,隻是我不希望你們卷入進來。”楊墨婉拒。
江牧能夠從邊關來看自己,楊墨已經很感激。
“我們早已經是局内人了。楊兄,邊關再聚吧。”
江牧放下了杯子,踏步離去。沒有任何預兆的,說走就走,非常灑脫。
楊墨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情沉重。或許這才是江牧來找自己的目的,隻是想要告訴自己,這一句話罷了。
這個消息,怎麽能夠讓楊墨不心情沉重?這是唯一一個确定的,卷入到内亂之中的組織,那個昏暗的圖标,終歸被點亮。
楊墨并沒有回到房間休息,一個人在月色下飲酒。
他還在想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故事是什麽。每個人都有故事,唯獨他沒有。
從有記憶開始,他便生長在組織中。他的檔案,是最高機密,即便是他如今的身份也看不到,除非結束這場叛亂,成爲勝利者。
他不禁猜想,自己的檔案之中,到底記載着什麽。
通向東北方向的公路上,一輛奧迪車快速行駛。
如果有人路過,便會發現這輛奧迪車是在逆向行駛,時常會和迎面而來的車輛插肩而過,上演驚心動魄的一幕。
而開車的人卻非常輕松,伴随着輕音樂,哼着小曲。
突然,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将車子橫了起來。
滑...
一片摩擦的聲音之後,江牧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十分鍾後,江牧重新踏上了車子,繼續疾馳。
身後,宛若地獄之景。
幾輛車四分五裂,燃燒着熊熊火焰。公路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具屍體。這些人,要麽是面目全非,要麽是四肢斷裂,屍骨不全。
遠遠看去,好似靈魂畫手筆下的漫畫世界。
警察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趕到現場之後,一片作嘔。他們見慣了死人,可是眼前景象的殺傷力,還是太大了。
每個人的死法都不一樣,每個人受傷的地方都是不同的,如果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就好像是一件藝術品。
“少主,邊關來人了,不過是從東邊過來的,已經被地獄行者全部滅殺,兩位鎮将,五位岩将以及七八個士兵,無一人逃脫,全部死亡。”雲老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到楊墨身邊的。
“江牧幫助了我一個大忙。”楊墨發自内心的說着。
江牧出手,可不僅僅是幫助他解決掉這些人那麽簡單,而是在給對方傳遞一個信号,那就是他在楚州,讓那些人安靜一些。
地獄行者的名号,必然會讓對方有所顧忌的,能夠幫助楊墨争取到一定的時間。
楊墨可以肯定,江牧是看出來了,他的傷還沒有完全複原。
“是啊,地獄行者出手,對方至少會安靜一段時間。”雲老附和着。
荒漠叢林中,死亡現場第一時間做成了影像,傳遞到這裏。
“全部都死了,看手法像是地獄行者的風格啊。”年輕人看着影像,輕輕敲打着桌面。
“是的,地獄行者在楚州,碰巧和我們的人碰撞到了一處...并且,地獄行者毀滅了楚州葉家,不知道他離開邊關是不是去尋私仇的。”一旁,一個人猜測着。
“地獄行者數年不曾離開邊關一步,他哪裏有什麽仇人?他去楚州,還大開殺戒,隻能說明,血魔真的還活着,地獄行者這是在表态。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安靜一段時間。”年輕人的雙眼微眯。
别人看不透這其中的關竅,可是他主宰一方,焉能看不出來?
他吩咐:“對他們施壓,嚴懲地獄行者。不求将他如何,隻要他短時間無法離開戰場便可。”
手下之人聞言,照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