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序親自爲楊墨煮了一壺茶,歉意開口。
“何老,無妨,反正我也沒什麽事情要做。你的家,看起來,也很舒服。”楊墨品了一口茶水,目光卻掃了一眼二樓。
正宗的雨前龍井,隻是一口,便滿口留香,這一壺茶的價值,便是不菲。
“呵呵,人老了隻是喜歡幽靜的地方罷了,談不上好,勉強能夠入得了小友的眼。”何明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神色。
隻是一口,他便看的出來,楊墨是一位品茶高手。如今的年輕人,懂得茶道的寥寥可數,他越發堅定自己的眼光,将楊墨請來,是一個正确的決定。
“嗯,是很幽靜,我能夠随意轉轉嗎?”楊墨放下了茶杯,詢問道。
“當然可以,就讓...”何明序本想要讓何偉作陪的,話到嘴邊,隻能是一聲歎息。
“何老,您先去忙吧。我陪楊墨逛逛就好,您的家我熟。”盛萍子在一旁開口。
“好好好,那就麻煩你了。”
何明序連連點頭,離開了。他的确很忙,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楊墨,剛才很抱歉啊。”
盛萍子歉意開口,感覺對不住楊墨。
“剛才,和你沒關系的。并且,我也不會和何偉計較什麽。”楊墨随口回應。
他自然看的出來何偉是因爲什麽才對自己有敵意。可隻是因爲他和盛萍子共同出現便這般,那麽隻能說明,此人的小心思太重,成不了什麽大氣候的。
“嗯,是我想多了。”盛萍子心中一歎,莫名有些失落。
楊墨風輕雲淡的樣子,看起來并不是随口應和,而是真的不放在心上。
“何老的家中全部都是古董,有一些我都無法分辨出來呢,不知道你是否能夠看出來?”盛萍子在一個色彩絢麗的花瓶面前停了下來。
“願意交流。這個瓶子,是清代的彩釉,看年份的話,應該是清初。而乾隆皇帝是最奢侈的,工藝也是達到了登峰造極。此物能夠被擺在如此現眼的位置上,說明了他的珍貴,所以,必然是乾隆年間的官窯。”楊墨打量了一番,便朝着一旁走去。
盛萍子早已經目瞪口呆,因爲楊墨說的準确無誤。這個花瓶,還是何老從盛世珠寶行購買的,的确是乾隆年間的官窯。
鑒定出來不難,可是隻看一眼,甚至還沒有上手,便能夠鑒定出來的人,她從未見過。
她還想要再問,楊墨已經從房間裏面走了出去,來到了後花園處。
其内,栽種着各種各樣的花草,遍布着鮮花,香氣缭繞。
楊墨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株不起眼的雜草上,仔細端詳了許久,眼中閃過了一抹異色。
“何老很喜歡花花草草,其實相比于珠寶玉石,我也比較喜歡花草這些東西。楊先生也是如此嗎?你對花草也有研究?”
“沒有研究,隻是喜歡賞玩罷了,鮮花總是比那些冰冷的東西更加有可觀賞性。”
楊墨回應了一聲,四處的逛了起來,對于何老今天的目的,他已經有了準确的答案。何老并不是請他們來鑒定寶貝那麽簡單。
過去了很久,逛完了整個花園,楊墨才返回到了屋子去,除了何老父子和之前的那兩個老者之外,房間裏面還多了兩個中年人。
其中一人和盛萍子有幾分相似,此人便是盛世珠寶行的當家人,盛萍子的父親,盛譽!見到楊墨,他微笑颔首,算是招呼。
至于另外一人,頗有些仙風道骨,目光深邃陰冷,眉梢微微上揚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神态。
此人叫敖行,也是一位大師級别的人物,除了在古玩行業,對一些旁門左道,也有一番研究。
在幾人之中,他的年紀是最輕的,名氣卻也是最大的。前往拜訪之人絡繹不絕。
“哈哈,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楊墨小友,也是我臨時決定請來的。”何明序笑着開口。
衆人聞言,反應不一,有漠視,有熱情,也有淡然。隻是何偉看着楊墨,眼神中隐藏不住陰冷和敵意。
“哈哈,何老,數年不見,你怎麽這般自甘堕落呢?什麽人都能夠稱之爲你的朋友?”敖行一開口,便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一瞬間,氣氛變得有些緊張。公然瞧不起楊墨也就算了,還嘲諷何老,确定不是有病?
何明序淡淡一笑,解釋道:“敖行兄弟,此言差矣,聞道不分先後,不分年齡。”
“是嗎?既然如此,在下怎麽沒有聽說過江北什麽時候出了楊墨這一号人物呢?難道是在下太忙,對外界的事情都不甚了解嗎?”敖行挑着眉毛,三角眼微微眯縫,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楊墨。
何明序歉意的看了楊墨一眼,笑着打圓場道:“名氣也不是決定一個人的标準,敖行兄弟,我們還是不要耽誤大家的事情,直接做正事吧。”
“不急。”
敖行一口回絕:“何老,不是在下要沒事找事,實在是我聽說某人是上門女婿,隻會洗衣服做飯,偏偏心思還不純。
若是和這樣的人共事,我實在是做不到。
既然何老如此看重這位小友,又何必要請我們來呢?這樣不是讓人多思嗎?
如果何老堅持如此,在下隻能夠告辭了,臨市的王提督,可等着我前往呢。”
其他幾人聞言,看向楊墨的目光同時多了一些複雜的東西。
上門女婿,整個稱呼着實不是個好的名詞。如果有真才實學,肯上進也就算了,偏偏是一個隻知道洗衣服做飯的存在。
正如敖行所說的那樣,在場幾個人不由得不多思起來,何老如此做法,到底是何意,故意羞辱他們嗎?
何明序也很是尴尬,楊墨是上門女婿的事情是事實,這是無法反駁的。他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關竅。
讓敖行離開,更是不可能。在這幾個人當中,他最看重的便是敖行。此人的眼力讓他也折服。
隻有何偉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在我的家中想要**我,小子,你打錯算盤了。
對于這一切,楊墨全部收在眼底,心中了然。果然是小肚雞腸,和他老子沒法比。
他開口說道:“其實我今天前來,隻是想要開一開眼界的,如果幾位介意的話,我隻在一旁看着,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