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岩跟嶽不群一起去了劉正風的宅子,準備參加金盆洗手。
作爲五嶽派之一華山派的掌門,嶽不群有專門的座位,連帶着他也坐在較爲靠前的位置,對此秦岩沒有什麽表示,在那裏該吃吃該喝喝,并不怎麽關注金盆洗手。
劉正風金盆洗手,在笑傲江湖中的确是個高潮,可是關他什麽事?
他在意的隻是小蘿莉曲非煙,劉正風一個糟老頭子,秦岩心中也有同情,需要的時候,可以幫一把,其他的值得關注嗎?
一個糟老頭子而已,的确,劉正風吹箫吹的好,要不然也不可能跟曲洋創作出笑傲江湖曲,可他跟劉正風又不是好基友,救了劉正風留着這個糟老頭子吹箫嗎。
而且經過他的提醒,這次劉正風應該沒有那麽倒黴被丁勉給抓住把柄,落得全家被殺,最終慘死的下場。
很快就到了金盆洗手的高潮,劉正風笑着準備将雙手插入金盆當中,忽聽外面有人高聲喊道“且慢。”
衆人驚愕,不知現在爲何會有人打擾,紛紛擡頭向外面看去,隻見外面走進來四個身穿黃衣的大漢,進來之後分散兩邊站定。
又有一人,手拿令旗昂首闊步走了進來,對着衆人舉起手中令旗打開,高聲喝道“奉五嶽劍派左盟主令,衡山劉師叔金盆洗手之事,暫行押後!”
按常理劉正風必然要跟來人客套兩句,說不通道理,再強行進行金盆洗手,可他有秦岩提醒,早已通過曲洋口中得知十三太保中的丁勉、陸柏、費彬三人秘密前來,擺明了不安好心,自然要先金盆洗手,造成既定事實,讓對方無話可說,也不理會來人,雙手向着金盆插去。
饒是史登達,能被委以此任,也是計謀百出能言善辯之輩,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對,人家根本不搭話,讓他怎麽往下說。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破空聲,一道銀光從外面飛射而來,直奔金盆,卻不及劉正風行動迅速,搶先一步插進水中,雖然這枚暗器打破銅盆,使裏面的水流了出來,卻沒能阻止他進行金盆洗手。
劉正風擡起沾滿水的雙手,象征性的搓了搓,在毛巾上擦幹,就完成了金盆洗手。
眼見計劃遭到破壞,丁勉從外面闖了進來,看着劉正風喝道“劉師弟,我明明讓你先等一下,你爲何這樣着急。”
劉正風眼睛微眯,語氣不冷不熱。“丁師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我雖然已經金盆洗手,但還是可以陪你小酌幾杯。”
丁勉氣的眉頭直跳,沒想到他隻是晚來一步,就讓劉正風完成了金盆洗手。
“喝酒的事暫且不提,本來劉師弟你已經金盆洗手,我不應該再過問你的事,可爲了江湖上無數同道的性命,我嵩山派無論如何也要管一管。”
費彬反映很快,眼見劉正風金盆洗手的事實無法改變,他也不在這點糾纏,直接祭出武林同道性命這面大旗。
此言一出,群雄一陣愕然,不知費彬言語中的意思。
劉正風面色一肅,道“費師兄此言差矣,劉某已退出江湖,江湖上的事與我再無瓜葛,何必再來找我。”
“劉師弟說得輕巧,你勾結魔教,殘害武林同道,這種事又豈是金盆洗手能夠洗去的。金盆洗手能洗掉你的表面,難道能洗掉你心中那雙沾滿武林同道鮮血的手嗎!
說,你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暗中有什麽勾結?設下了什麽陰謀,來對付我五嶽劍派以及武林中一衆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引的衆多武林同道紛紛側目,他們本以爲這隻是五嶽劍派的事,沒想到竟然關乎自己的安全,一個個提起精神,本打算幫劉正風說話的人,也紛紛停止行動,想看劉正風怎麽說。
秦岩眉頭一挑,沒想到丁勉倒是很會利用衆人的心理,這件事明明是嵩山派想要對付劉正風,促使五嶽并派,偏要拉大旗,扯虎皮,跟武林同道的安全聯系到一起,把劉正風打入魔教。
這樣即使有心想幫劉正風的人,也要顧及一下影響,探明情況,不能随意出手。
“丁師兄,你什麽意思?”饒是劉正風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他會直接将自己打入魔道。
“什麽意思?你跟魔教長老曲洋,相互勾結,出賣正道機密,你說是不是?”
劉正風正要說不是,忽然聽到後面傳來嘈雜的聲音,頓時心中大急。
“丁勉你這是什麽意思?禍不及家人,爲何要對我家人下手。”
“魔道人人得而誅之,你投靠魔教難道家裏人就不清楚?包庇魔教分子,與魔教有什麽區别。”
劉正風情急之下,哪裏還顧得着想好的對策,脫口而出。“曲洋大哥确實是劉某至交好友,但我與曲大哥相交,純粹是因爲音律,是音律方面的朋友,從未有危害武林的想法,更沒有投靠魔教。”
聽到他承認,自己跟曲洋真的有聯系,在場的江湖中人,頓時嘩然,在江湖上,魔教就是個人人喊打的組織,劉正風竟然跟魔教長老有聯系,說是爲了音律方面,誰會相信,一個個看向劉正風的眼光仇視起來。
沒一會劉正風一家老小就被嵩山派弟子給壓了上來。
來的人當真不少,除了丁勉之外,還有陸柏、費斌以及數十名嵩山弟子。
“劉師弟,我給你個機會,隻要你能親手斬殺了魔教長老曲洋,我就相信你跟魔教沒有關系,不僅向你賠不是,更願意庇護……。”
“這不可能,我與曲大哥一見如故,我二人相交,隻爲音律,從不談論江湖之事,曲大哥待我以誠,我豈能背叛,恕劉某不能答應!”不等丁勉說完,劉正風已斷然拒絕,在他心中知己高于一切。
“這麽說來,你是決計不肯誅殺曲洋那個魔頭了?”丁勉神色一斂,寒聲問道。
“左盟主若有号令,丁師兄不妨就此動手,殺了劉某全家。”劉正風瞥了一眼丁勉,淡然回道。
秦岩看的狂暈,他明明已經提醒過曲洋,小心丁勉對劉家人動手,沒想到還是落到這個地步,真不知他是不相信丁勉會禍及家人,還是曲洋沒有通知。
至于劉正風,秦岩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爲了音律,連一家老小的生命都不管,有本事你當初一個人過多好,弄這麽一家老小還要陪着你受罪,有意思嗎。
若非爲了曲非煙,真不想淌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