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衣衣開始緩緩說道。
風正蘇眼神複雜的看着她，點點頭：“嗯，鳳凰神鳥不死不滅，是不會死的，隻是我做夢都沒想到，你竟然就是鳳凰神鳥。”
胡衣衣微笑了笑：“開始的時候，我也是不知道的，直到第一次涅槃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
風正蘇問：“你爲什麽不告訴我啊，就那麽悄無聲息的走掉？”
“因爲告訴你，我就走不了了啊。”胡衣衣有些無奈的道。
“那你是怎麽成了魔帝的？”風正蘇追問道。
胡衣衣沉默了片刻才回道：“爲了完成你的夢想。”
聽到這話風正蘇愣了，“我的夢想？”
胡衣衣嗯了一聲繼續說：“雖然你從來沒有說過，但我看的出來，你對這個世界很失望，對嗎？”
風正蘇不置可否，眉頭皺了起來。
“你希望世間無惡，對吧。”胡衣衣接着說。
風正蘇苦笑笑道：“那隻是我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而已。”
他能聽懂胡衣衣的想法，别說是人了，那怕是動物，甚至是植物，想要存活，就必須吸收養分。
養分從那裏來？
食物。
任何有營養的食物其實都是生物，包括植物吸收的食物其實都是微生物。
所以，生命的存活的根本，其實就是必須要剝奪其他生命。
做爲擁有智慧的人，那怕再善良，也不可能完完全全沒有罪。
所以真正的善是不存在的。
風正蘇曾經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
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隻要不是互相殘殺，剝奪同類就已經是最好的現象了。
那種萬物和諧的烏托邦，是壓根兒不能實現的。
“不，完全可以實現。”然而胡衣衣認真的道。
風正蘇眉頭一皺，“怎麽實現？”
胡衣衣道：“五十年前的大災變，其實已經實現一半了，但是還不夠，想要完全實現，其實很簡單。”
風正蘇有些驚訝，“衣衣，你這種想法有些偏激了。”
胡衣衣搖頭，“才沒有，那個時候，我也很迷茫，不過就在那時，我腦子裏出現了一個聲音。”
風正蘇趕緊問：“什麽聲音？”
“隻要讓人族滅絕就可以了，沒有了人族，就能實現了，于是，我聽了它的建議，甘願化身爲魔，等把所有的人族和妖族滅了，就能實現了。”
胡衣衣淡淡的回道。
聽到這話，風正蘇頓時心裏一個咯噔，然後不可思議的道，“你成爲魔帝的原因就是爲了這個？”
胡衣衣點點頭：“沒錯，我要幫你把整個人族和妖族滅了，最後，我再将左右的魔族滅了，那樣的話，就算實現你的夢想了。
風正蘇心情複雜，道：“衣衣，我從來沒有過那種夢想，我隻是想讓人間變的更好一點兒而已。”
“是嗎？”胡衣衣盯着風正蘇的眼睛問。
風正蘇重重的點了下頭，然後接着說道，“告訴我，你是怎麽成爲魔帝的，又是怎麽弄出那麽多的妖魔王的。”
胡衣衣回道：“我也不清楚，不過當我有了那個念頭以後，我就成了黑鸾，本來過段時間我是要去找你的，誰知道你這麽快就來找我了。”
風正蘇道：“衣衣，你知道麽，你犯下了逆天大罪。”
胡衣衣一怔，“我有什麽罪？”
風正蘇表情有些痛苦的道，“你害死了無數人，知道嗎，不是所有的人都該死的，無論你是不是被利用了，你都鑄下了不可原諒的大錯。”
“什麽意思，你是在怪我嗎？”胡衣衣的表情陡然一凝。
風正蘇道，“我不是在怪你，而是你的做法，真的錯了。”
“呵呵。”
胡衣衣突然冷笑了起來，神色開始變得冰冷：“果然，你是在怪我，他們沒有騙我。”
風正蘇面色一緊，“他們？他們是誰？”
胡衣衣一擺手，冷聲道：“他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你的态度。”
“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衣衣了。”風正蘇看到她的表情，感覺很陌生，當下就感慨的道。
“怎麽？”胡衣衣眼睛微微一凝：“你不贊同我的做法？”
風正蘇搖搖頭，“贊同不贊同已經不重要了，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去那裏？”胡衣衣冷聲問。
“妖獄。”
風正蘇神色一凝道。
“妖獄？呵呵，你要把我關起來嗎？”胡衣衣冷笑道。
風正蘇道：“我想，我們的夫妻緣分，已經盡了。”
“哈哈。”
胡衣衣大笑了起來，“你果然變心了，當初雖然說你養狐狸是開玩笑的，但是，其實你真養了狐狸，對吧，哦，不止有狐狸，還有把我當成閨蜜的白三娘，和那個癡情的小貓妖。”
聽到這話，風正蘇眉頭皺的更緊了，“我們之間都是清白的。”
“清白？”胡衣衣眼中滿是鄙視：“你當我是傻子嗎？不過随便了，既然我爲了幫你心甘情願的入魔你都不領情，那就算了。”
“多說無益，你還是跟我去妖獄吧。”風正蘇道。
“哈哈。”胡衣衣又笑了，“你以爲，現在還有妖獄那個地方嗎？真是笑話。”
風正蘇心下一緊，“你什麽意思？”
胡衣衣沒有回答，而是盯着風正蘇繼續厲聲道：“既然你說我們夫妻間的緣分盡了，那就徹底了結吧。”
說着，她就身形一閃，直接飛到了半空中，再次化形成爲鳳凰神鳥的模樣，然後直接吐出了一道紅色的能量，朝着風正蘇射了過來。
風正蘇眼神一凝，暗道糟了。
這是鳳凰吐息！
以他現在的實力，是抵擋不住吐息的威力的。
而且用出這招，說明胡衣衣是動了殺心的。
難道，今天在這裏就得解開所有的‘卍’字封印嗎？
“姐夫，不要！”
然而就在風正蘇咬破手指，準備解開剩下的封印時，突然一道冰冷的藍色吐息從身後出現。
藍色的吐息，直接和鳳凰吐息抵消了。
緊接着，默筱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風正蘇愕然了一下，回頭一看，不由得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