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山上傳來的聲音,四個小狐女都有些茫然,這是主母的聲音啊,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但還是領着眼前的兩人上了山。
“少爺,你是不是跟塗山老母有仇啊,我聽着語氣有點兒不對呀。”
柳二爺眼神古怪的看着風正蘇,小聲問。
“你想多了,沒有!”風正蘇心裏發虛,但還是沒有半點兒猶豫的回道。
柳二爺懷疑的看了風正蘇一眼,不過沒再多說什麽,淡淡的哦了一聲:“哦。”
風正蘇懶得跟這貨解釋,跟在四個狐女身後很快的就來到了塗山的山頂。
山頂有一座廟,不過隻是建築像廟,并沒有任何佛家的氣息。
“主母,人來了。”
四個狐女隔着廟門躬下身子道。
“進來!”
好聽的聲音,仍舊帶着一股子怨氣。
風正蘇心裏頓時噗通了起來,咬咬牙,就準備推門進去。
“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看到柳二爺準備跟他一起進門,風正蘇連忙喊住了他。
“額。”
柳二爺錯愕了一下,越發覺得少爺跟塗山老母有貓膩。
“嘿嘿,那我在外面等着少爺。”
趕緊咧嘴笑了笑,他就識趣的停下了腳步,目光看着身後道:“正好,我欣賞欣賞塗山的風景。”
風正蘇嘴角抽了抽,硬着頭皮推開了門。
吱呀!
然而不能他的手接觸到大門,大門就開了,擡腿進去以後,大門便又自動關上了。
進了大門之後,是一個小小的荷花池,裏面荷花開的正紅。
而在荷花池的對面,則是一個涼亭。
涼亭裏,有一條長椅。
此時,一個身穿紅色薄紗裙的女子正側躺在長椅上。
女子長的極其妩媚,兩條露出裙子的長腿,如同羊脂玉一般。
看起來,她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
隻是,她手裏拿着一杆玉質的長煙杆,不時抽上一口,吐出一團散發着嗆人,又帶着奇異香味兒的煙霧。
看到風正蘇,她似是發洩一般,猛的吸了一口,煙袋鍋裏的煙草瞬間發紅,等到所有的煙草變成黑灰,她才緩緩吐出了一大團煙霧。
“吸煙有害健康,戒了吧。”
風正蘇微微一愣,然後開口道。
“哼。”
女子嬌哼了一聲,一雙好看的狐媚眼盯着風正蘇沒好氣的道,“用不着你假惺惺的關心老娘。”
“額。”
風正蘇表情一滞,讪讪笑道,“這話說的,我是真心爲你好嘛,你都抽了上百年了,還沒抽夠啊。”
“你還知道老娘抽了上百年了啊,你咋早不讓我戒呢,老娘抽的是煙嗎?”
女子一聽這話,瞬間炸毛了,猛的坐起來,用煙杆指着風正蘇的鼻子吼道。
“你抽的是寂寞嘛。”
風正蘇絲毫不生氣,微笑道。
“沒錯,老娘抽的就是寂寞。”
女子愕然了一下,不知怎的,就發不出脾氣了,當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
“唉,這些年,你還好麽?青青。”風正蘇歎了一口氣,沒再繼續說抽煙的事,轉言問道。
聽到風正蘇喊出自己的名字,塗山青青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眼圈瞬間變得紅了。
“老娘好的不了,你都結婚的人了,還來找我幹嘛!”
緊接着,她就輕咬着銀牙道。
風正蘇有些無奈的道,“前些天,我遇到大憨和塗山嬌嬌,大憨是天善之人,我想讓你幫幫她,還有,如今天下的形勢你也知道……”
“别說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塗山青青忽然激動的打斷了他,然後沖到風正蘇面前,“你這寡情的人,就不知道先哄哄我麽,那怕說一句想我了,來看看我這種假話也行啊!”
說着,她扔掉煙杆,雙手就捶在了風正蘇的胸口上。
“青青,我……”
風正蘇心情複雜的任由塗山青青不痛不癢的捶自己胸口,張了張嘴,剛要再開口,就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别說了,我懂。”
塗山青青抹了下眼角,然後一把抱住了風正蘇,将頭埋在他懷裏道。
“别,别這樣,青青,不能這樣。”
風正蘇呼吸有些急促,想要推開她,又沒敢動,隻好擡起雙手,慌亂的道。
“你老婆都沒了,現在就是個單身狗,我爲什麽不能這樣。”塗山青青霸道的不松手,厲聲道。
“衣衣她沒事,她也是有難言之隐才暫時離開我的。”
風正蘇一陣的無語,隻好解釋。
“哼,你是不是嫌棄我是隻狐狸精?”
塗山青青擡起頭,冷哼道。
“沒有!我怎麽可能嫌棄你嘛!”
風正蘇趕緊道。
“那你爲什麽當初不娶我,反而去娶那個連身子都不給你碰的胡衣衣,哼,你們結婚那天,我偷偷去聽房了,别以爲我不知道。”
塗山青青直視着他道。
風正蘇額頭冷汗直冒,這事兒他真不知道。
“那就是個命薄的女人,跟你結婚沒多久就死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居然變成了一個蛋。”塗山青青繼續說。
風正蘇大汗,“連這個你都知道?”
“五十年前,老娘的實力比你高,我偷窺的時候你當然發現不了老娘。”塗山青青沒好氣的道。
“額。”
風正蘇一陣的無語,不過這話說的沒錯,塗山青青是一隻修煉了幾千年的狐狸,在大災變以前,實力早就遠遠超過了天級以上。
而且他感應的到,塗山青青現在的實力,随時都可以渡劫突破天級。
不過她也應該知道天劫的危險,沒有輕易去渡劫。
“知道嗎,我都以爲你在五十年前已經死了,你個傻子,誰讓你爲了救人犧牲自己的!”
不等風正蘇再開口,塗山青青又流出了眼淚,梨花帶雨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埋怨道。
“所以你就在後山給我立了個墓,對吧。”
風正蘇趕緊說道。
塗山青青哭着沒吱聲。
“唉,是我對不起你。”風正蘇歎了一口,猶豫了下,雙手還是摟住了她的肩膀。
塗山青青渾身一顫,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好了好了,都成塗山老母了,還跟個孩子一樣抹眼淚,不怕被那些小狐狸看見笑話你啊。”
風正蘇扶住她的肩膀,給她擦了下眼角的淚水,笑笑道。
“這裏又沒人,我剛才就打發她們走了。”塗山青青撅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哈哈,你還知道害羞啊,好久沒喝你釀的荷花釀了,能給喝一杯不?”
風正蘇打趣的笑了笑,用手勾了下她的鼻子道。
“早就準備好了。”
塗山青青推開他,然後擡手指了指涼亭旁邊的屋子。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風正蘇直接走了過去,發現屋子中間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一大壇酒,還有幾樣小菜。
“好喝。”
迫不及待的喝了一碗,風正蘇就抹了下嘴道。
“我又沒記恨過你,饞了來喝就是,誰讓你自從娶了胡衣衣就不來找我的。”
塗山青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仍然有些幽怨的道。
風正蘇沉默了片刻,看來不解開她心裏的疙瘩,她是沒完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衣衣,也看到過她,那你應該知道衣衣長的像誰吧。”
于是,神色一凝,風正蘇正色道。
“天下間長的相似的人并不罕見,胡衣衣不見得就是她。”塗山青青心中一顫,道。
風正蘇搖搖頭,“沒那麽巧的,我相信衣衣就是她的輪回。”
“主人在一千年前就已經死了,她不可能是主人的。”
塗山青青連忙道。
“我知道,可是,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連我都不知道她真正的來曆是什麽,她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死去。”
風正蘇搖頭道。
“你是說,胡衣衣就是主人輪回之身?”
塗山青青有些驚訝的道。
風正蘇點了點頭,指着外面的方向道:“柳二爺就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