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魚好奇的道。
風正蘇無語的道,“廢話,當然不是,這張老漢,一直默默的資助福利院裏的那些孤兒。”
“哦,這樣啊。”謝無魚恍然大悟。
“雖然沒有一個親生孩子,但是,一共有十七個人喊他父親。”
風正蘇有些感慨的道。
“好吧,難怪你對他這麽客氣,隻是他都這麽偉大了,爲什麽還有怨氣啊。”
謝無魚疑惑的問。
風正蘇道:“誰說好人就不能怨氣了?”
“額。”
謝無魚頓時無語了。
“老實人,好人,都有怨氣,但是,有一個詞叫做任勞任怨,懂了吧。”風正蘇又多了一句嘴。
“知道了,這老漢應該有資格去背陰山了吧。”
謝無魚深深的看了張老漢一眼。
風正蘇點了下頭,不過去不去背陰山,還要他自己決定。
不得不說,這張老漢也算是一個人才,他總是有生存的辦法,而且不管在那裏,都能賺到錢。
要不是他的婚姻坎坷,絕對能成爲一個大富豪。
于是,暗中跟謝無魚交流了一陣後,風正蘇便直接問道:“大爺,您是想再做一世人呢,還是去個沒有疾病痛苦,也沒有背叛的地方呢?”
“你說的那個地方,有孩子嗎?”
張老漢遲疑了下,問道。
風正蘇:“有,剛才那一群小孩子你也看到了吧,大部分都去了。”
“那我去你說的那個地方!”張老漢毫不猶豫的道。
風正蘇有點兒哭笑不得,孩子都成了他的執念了,正好成全他吧。
于是,沒再廢話,直接帶着張老漢去了倉庫,将其送往了背陰山。
“你們兩個,誰先說說自己的故事?”
等送走張老漢以後,分别看了一眼坐着的一男一女,問道。
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顯得有些猶豫。
“我先說吧。”
最後,女的站起來說道。
女子約莫二十七八歲,看起來很普通。
之所以留下她,是因爲這個外表普通的女孩一點兒都不普通。
“我叫王紅花,老家是農村的,高中畢業以後沒考上大學,就來了靖城打工。”
沒等風正蘇問,女孩就自己開始說了。
“我一直在廠裏打工,很苦,也很枯燥,可我甯願一輩子上班,也不想回老家。”
王紅花目光堅定的道。
“不想家嗎?”風正蘇問。
“想。”
王紅花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可也隻是想想,打心裏,我一點兒都不想回家,那怕我每年過年我都要回去。”
“你是怕家裏人催婚,對吧。”
風正蘇道。
“嗯。”王紅花嗯了一聲:“我這年齡,在老家那邊也算大了,每次回老家,不止爸媽會催我,弟弟也催我,親戚鄰居更是見面就問我的婚事。”
“唉,不結婚,在他們眼裏就是天大的事,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去相親,對吧。”
風正蘇同情的道。
“是的,以前我也被逼着相過兩次親,男方條件很不錯,家裏是在鎮上做生意的,有車有房,剛見了一面,我們倆還沒說什麽呢,我父母就找人家去了。”
王紅花有些無奈的繼續說。
風正蘇道:“他們太着急了。”
王紅花苦笑笑道:“他們着急的不是因爲我,你知道嗎,我父母張口就給人家要三十萬的彩禮,還說隻要拿三十萬,就把我交給他們了,呵呵,意思是把我賣給人家。”
風正蘇搖搖頭道:“那人家肯定不願意。”
“擱我我也不願意,我又不是什麽天仙,還沒談呢,就要三十萬,人家覺得我們這一家子有病,直接就吓跑了,其實我知道,父母是着急爲弟弟讨媳婦。”
王紅花攤攤手道。
“這是典型重男輕女,把你當給弟弟讨媳婦的資本了。”風正蘇無語的道。
王紅花搖頭道:“說他們重男輕女,又不完全是,他們也供我讀了書,小時候也沒虐待過我,他們覺得是爲我好,還說多要彩禮是看男的看不看重我,呵呵,其實他們不知道,人家根本就沒看上我的。”
風正蘇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因爲那次相親,我心裏特别不舒服,所以後面他們再逼我去相親,我也不去了,從那以後,每次回家,父母都罵我傻,說我不知好歹,連我弟弟也說我,一點兒良心都沒有,都不知道給親人做點兒貢獻。”
王紅花顯得十分無奈的道。
“你很傷心吧。”風正蘇問。
王紅花皺了眉道:“傷心倒是談不上,因爲我老家那裏,基本都是這種情況,打工回老家的時候,都是相親,談彩禮,然後結婚生子,男的出去打工,女的留在家裏帶孩子照顧老人。”
風正蘇道:“你不想像她們一樣,對吧。”
“嗯。”王紅花點點頭,“可能是我自私吧,我真不想那樣,可是,你知道嗎,那些留在農村的男人開始罵我,說我是個賤貨,長的不怎麽樣就算了,眼光還高,過幾年,就算回老家也沒人要了,繼續跟城裏的那些混混玩兒吧。”
“風言風語。”風正蘇無奈的道。
“是啊,我明明什麽都沒做啊,我隻是不想結婚而已,不他們爲什麽那麽說我,罵我賤,罵我在城裏被那些打工仔白睡。”
王紅花很是疑惑的繼續道。
“因爲他們有别的女人學你。”風正蘇眼神微微一凝,道。
王紅花苦笑笑:“或許吧,因爲我不結婚,我不想問人家要彩禮,父母和弟弟都罵我自私,我真的很想不通。”
頓了下,“更有不少人罵我是個沒本事的丫鬟,卻想着傍上城裏的有錢人當小姐。”
“人心中的成見,比山還大,就算你跟他們完全沒關系,但是你的所作所爲影響到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罵你。”風正蘇想了想道。
“呵呵。”王紅花哭笑了笑,“我明明沒那麽想過啊,我隻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還有朋友勸我,讓我跟家裏斷絕關系。”
風正蘇歎氣道:“你做不到,對吧。”
王紅花嗯了一聲:“斷絕關系那有那麽簡單,他們不管怎麽樣,都是我的親人,就算我把戶口本偷出來,又能怎麽樣呢?”
風正蘇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我明白,他們讓我嫁人,确實是爲我好,要來的彩禮也能幫到弟弟,因爲我們那裏很多家庭都是這樣的,可我就是不想,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作,反正我活的很累很累。”
王紅花繼續道。
風正蘇道:“所以,你就在宴席上,下了毒,把那些人全都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