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是個禦姐,年齡應該比男的大點兒。
男的是個小年輕,長的不賴,小西裝,牛仔褲,AJ運動鞋,活脫一個青春美少年,屬于比較招女人喜歡的那種小狼狗。
隻是,男的這會兒鼻青臉腫的,臉上還有被指甲撓出的血印子。
女的頭發淩亂,一隻眼眶發黑,胳膊上還帶着淤青。
倆人明顯是打架了,這會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坐在卡座上之後,互相扭着頭不搭理對方。
“先喝點兒酒,有什麽事兒,好好溝通,别再動手了。”
謝無魚給他們上了兩瓶啤酒,同時勸了一句。
“什麽情況?”
風正蘇直接走進吧台,悄聲問。
“回來的路上碰到的倆冤家,當時他倆在打架,我就帶來了。”
謝無魚有些無語的回道。
風正蘇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擺擺手道:“先别管他們了,給你說點正事兒。”
“什麽事?”
謝無魚趕緊坐下。
風正蘇問:“你沒查到第九個受害者吧。”
謝無魚搖搖頭,“我把整個靖城都快跑遍了,也沒發現第九個。”然後忽然發現酒館裏沒了别人,當下問,“對了,鄒翩翩那丫頭呢?”
風正蘇趕緊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啊?”謝無魚一聽就瞪大了眼睛,“不會吧,居然是冥王!”
風正蘇點點頭,把大陰吏那塊身份令牌拿給他:“恭喜你,升官了。”
“嘿嘿,真想不到,原來是冥王做的。”謝無魚拿起大陰吏的牌子看了看,眉開眼笑的道:“難怪一直沒人來找我的麻煩,敢情是冥王罩着我了。”
“行了,别沒出息的樂了。”風正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轉向那一男一女,“說說具體怎麽回事,你帶他們來這裏幹嘛,直接送走不就行了。”
“嘿,你不認識她們兩個啊。”
謝無魚鄙視的道。
風正蘇搖頭,“不認識,他們不就一對兒殉情的情侶麽。”
“女的,是咱們靖城大富豪辛家的大小姐,男的是薛家的大公子。”
謝無魚一副八卦的語氣說道。
“什麽辛家薛家的,我又沒接觸過他們,不認識,趕緊打發走。”
風正蘇沒好氣的道。
雖然倆人身上的怨氣不小,但他們的怨氣并不是因爲冤。
這種亡靈,風正蘇沒興趣。
“打發不走的,他們這種亡靈,就算是陰吏看見了也不會裝看不見的,隻會任他們自生自滅,我擔心他們會變成兇靈或者惡靈害人,就給帶回來了。”
謝無魚攤攤手,無奈的道。
“哦?”
聽他這麽一說,風正蘇頓時有了興趣,“你是說,他們是那種天怒人怨的情侶,然後又糾纏不休?”
謝無魚點點頭,“是的。”
風正蘇皺了皺眉頭,“算了,那就八卦一下吧,正好把他們狗血的故事燒給冥王。”
“嘿嘿,說不定,還能撈一筆。”
謝無魚賤兮兮的笑道。
“花生瓜子準備好了!”
一旁的白三娘立馬端出了兩個小吃盤。
風正蘇嘴角抽了抽,他嚴重懷疑白姐來酒館的真實目的,就是圖在這裏經常能當吃瓜群衆。
“你們兩個,對,說的就是你們倆,要不要給你們找個擂台,上去再打一架,不打死對方不罷休的那種。”
徑直走到倆人面前,風正蘇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開口道。
“哼,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小狼狗冷哼了一聲,先開口了。
“切,這會兒不裝大尾巴狼了,你不跟女人一般見識,老娘身上的傷怎麽來的?”
禦姐女,鄙視了小狼狗一眼,也開了口。
“那還不是你先撓我的,瞧瞧,有你這麽狠的女人麽,我都要被你撓毀容了。”
小狼狗指着自己臉上的血痕咆哮道。
“活該,誰讓你綠老娘的。”
“你少污蔑人,是你先綠老子的!”
一開口,倆人的情緒就激動了起來,站起來又嗆嗆上了,一副又要動手的架勢。
“坐下!”
風正蘇一陣的頭大,連忙大喝了一聲。
倆人都吓了一跳,看到黑着臉的風正蘇,莫名感到恐懼,于是趕緊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你叫什麽名字?”
風正蘇問女的道。
“叫我阿辛就行。”
禦姐低聲回道。
“我叫阿薛。”
小狼狗也老老實實的回道。
“一個一個的說,你先說怎麽回事吧。”
風正蘇目光看向阿薛,道。
“哦,好的。”
阿薛點了點頭,猶豫了下,緩緩道,“我們在一起好幾年了,不過,她比我大三歲。”
阿薛特意說到了年齡,明顯有點兒不滿。
“大三歲怎麽了,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有金山,女大三百得江山,大三千位列仙班,你有啥不滿的。”
風正蘇直接眼睛一瞪,沒好氣的道。
嫌人家大,一開始就别跟人家好啊,最鄙視這種事後拿年齡說事的。
阿薛嘴角抽搐了下,連忙解釋,“我,我沒嫌棄她大,可,她騙我的感情。”
“怎麽騙了?”
風正蘇問。
“她,一開始對我挺好的,誰知道,過了沒多久我才發現,她就是個潑婦,什麽都管着我,讓我一點兒自由都沒有,這也就算了,她還跟别的男人暧昧。”
阿薛很委屈的說道。
“你呢,有什麽想說的。”
風正蘇目光轉向阿辛。
“呵呵。”
阿辛冷笑,“虧你有臉說出來,是誰追的我,是誰跟我聊微信一聊就是聊半夜,我管你?我不管你能行嗎?表面收拾的人模狗樣的,背地裏,襪子都能沾到牆上了,老娘不得像管兒子一樣管着你嗎?”
風正蘇道:“說說暧昧的事。”
阿辛冷冷的看了阿薛一眼,“他,連個工作都沒有,吃喝用的那樣不是我出的錢,要不是我接濟他,他就餓死了,說我暧昧,呸,老娘不是爲了工作上的事應酬嗎!”
風正蘇又問阿薛:“是這樣麽?”
“呵呵,我就知道,嫌棄我沒錢了,當初我家裏沒出事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阿薛慘笑笑。
“出了事,就應該天天買醉,天天消沉,天天窩在家裏睡覺嗎?”阿辛反駁。
“所以我出去工作了啊。”阿薛理直氣壯的道。
“你是去工作嗎?你那是去賣!天天跟一群女的吃飯喝酒唱歌就是工作?”阿辛嫌惡的道。
阿薛臉色一變:“麻煩你别侮辱我的人格,那都是工作需要!”
說着說着,倆人又吵了起來。
“停!”
風正蘇連忙喝住了兩人,問道,“既然都已經受不了對方了,直接分手就好了,幹嘛殉情呢?”
“因爲我愛她!”
“因爲我愛他!”
倆人異口同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