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技術學院的深夜，寂靜得有些過分，賀靖站在窗前，望着漆黑一片的校園，心中想着事情。

和秦至庸交談，賀靖不停地轉化話題。

這是一種試探。

不同地話題，涉及到的知識肯定是不一樣，但是秦至庸好像什麽都懂，什麽都會。

其博學程度，讓賀靖震驚。

賀靖來自軍隊，但他不是沒有知識的大頭兵，而是國防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有着博士學位。

賀靖的體能、心理素質、格鬥技巧，思維模式，都是萬中無一。賀靖在國外執行過數十次任務，每一次都是完美地完成，隻是這次栽了。

不過，怪不得賀靖，不是賀靖疏忽，也不是賀靖弱小，而是敵人太過于強大。賀靖遇到比自己更強的人，輸了不丢人。

“南天門？”賀靖暗道，“南天門研究機構和南天門技術學校，又是什麽關系？”

拿出手機，賀靖撥打了蘇孟電話。

很快，手機裏傳來蘇孟的聲音：“賀靖，這麽晚了還沒有睡？”

賀靖說道：“首長，我現在是在南天門技術學院。”

蘇孟驚訝道：“你去了秦先生那裏？”

賀靖說道：“我今天和秦醫生見過面了。首長，我想要查一下南天門科研機構有關信息。”

蘇孟疑惑道：“南天門科研機構？行。我讓人查一下。等我的信息。”

賀靖說道：“多謝首長。”

遠在京城的蘇孟挂斷了電話，輕聲說道：“南天門科研機構？有點像是神話傳說中的天庭南天門。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華夏的許多的科研項目以神話傳說做代号，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像是“嫦娥奔月”的項目。

…………

軍方的辦事效率，那是非常強大。

天剛亮，賀靖就收到了蘇孟的信息。可以确認了，沒有“南天門”這個機構。

賀靖暗道：“秦至庸，太神秘了。”

操場上傳來學生們鍛煉身體的身體聲音。

賀靖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間。

秦至庸見到賀靖，笑着說道：“賀先生? 昨晚睡得還好吧？”

賀靖說道：“學校裏安靜? 我休息得很好。秦醫生，你也算是一位科學家? 不知道你對外星人有什麽看法？”

秦至庸一臉平靜地說道：“沒有見過? 沒看法。賀先生，你現在傷勢還沒有痊愈? 專心養傷吧。别胡思亂想。”

賀靖說道：“秦先生，你的學生都是天才。”

九個學生? 每個人的鍛煉方式? 都不一樣。

張志勇是練拳格鬥，有點類似散打。陳晉是練太極拳，純屬養心養氣。王聰練的是五禽戲。

郭少川則是練劍。

君子六藝，郭少川都會涉及。

秦至庸傳授了郭少川養吾劍法? 希望他可以盡快養出“浩然劍氣”來。

可是? 郭少川的劍術淩厲有餘，厚重不足。

郭少川心中沒有“浩然”的意境，自然就不能掌握養吾劍的精髓。好好的一門儒家劍術，硬是讓郭少川練成了“辟邪劍法”。

鍛煉完了身體，就是吃早飯。

之後? 學生們就要完成上午的課業。

由于是特訓，學生們的課業都很繁重。他們必須要全神貫注才能在規定的時間裏完成課業? 根本就時間和精力來分散精神。

賀靖是從百萬軍中走出來的兵王，學生們的課業繁重程度? 他都有些驚訝。

如此特訓，都趕得上特種部隊的訓練強度。

九個小娃娃竟然還沒有心神崩潰? 都是好苗子啊。要是在軍隊裏? 都是會被重點培養的對象。

午休的時候。

賀靖來到秦至庸的辦公室? 說道：“秦先生，你這樣訓練學生，是不是有點殘酷？他們受得了嗎？”

秦至庸說道：“高标準，高要求，才可以逼出他們的潛能。隻要課業不超過他們的心理承受極限，就沒有問題。”

學生們的心理承受極限在哪裏，秦至庸很清楚。不用擔心學生們心神崩潰。

見賀靖欲言又止，秦至庸說道：“有什麽話就直說，憋在心裏可不痛快。”

賀靖說道：“那個張志勇，能不能讓他進入軍隊？他将來一定可以成爲兵王的存在。”

秦至庸說道：“張志勇有一些運動天賦，因此我讓他練體育。體育這個行業，就業面有些小。除了做運動員，就是做體育老師。下個月，我打算安排張志勇去打職業比賽。”

賀靖立刻就明白。

秦至庸是想讓張志勇走體育明星的路子。

張志勇真要是成爲了體壇拳王，那麽一定可以賺很多的錢。将來就算年紀大了，不打職業比賽，也可以去拍電影和電視劇。

演藝界現在缺少硬漢的功夫演員，張志勇的陽剛形象，再加上一身過硬的功夫，拍電影，相信會受到歡迎。

要是張志勇去軍隊，肯定是賺不到那麽多錢。從軍從政，一定要有信仰，心中要有堅守，否則，早晚會出問題。

賀靖說道：“我想和張志勇談一談。”

秦至庸點頭說道：“可以。我隻傳授學生們知識，他們将來要做什麽職業，完全是看他們自己。”

其實，秦至庸給學生們安排的路子，算是最合适他們的情況。隻不過，轉念一想，學生們真的喜歡自己安排他們的命運嗎？

先做人，再做事。

有了德行和才能，做什麽事業都可以。

還是讓學生們自己選擇比較好。

不過，要是有學生沿着秦至庸的路子走，那麽肯定會少走一些彎路。

……

接下來的幾天。

賀靖不斷找除了趙童的其他學生聊天。趙童畢竟還不到10歲，是個孩童，和他談，太早了。

賀靖表明了身份。

張志勇、王聰、陳晉等人都沒有興趣進入部隊。部隊的規矩太多。當兵，不是他們的理想，他們現在想着的是如何賺錢，賺更多的錢。

秦至庸的學生們，都是窮苦出身，嘗試到了貧窮的可怕。

人一旦窮苦，那就是人憎之，鬼厭之，神棄之。沒有誰，喜歡和窮人打交道。

人性如此，就算是聖人在世，都沒有辦法變化。

南天門技術學院的學生，真是太難挖了，都是意志堅定之輩啊。

就在賀靖打算放棄的時候，郭少川找到了他。

郭少川問道：“賀大哥，我答應去當兵，是不是真的能進入國防大學讀書？并獲得國防大學的畢業證？”

其他人對從軍，沒什麽興趣。郭少川卻打算走從軍這一條路。

賀靖說道：“郭少川同學，你是天才，以你的成績，肯定能考上國防大學。”

郭少川搖頭說道：“郭大哥，我有自知之明，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是什麽天才。我是個高考落榜生。要不是機緣巧合來到南天門技術學校，接受了老師的教導，我現在肯定還在工地上搬磚呢。我學的是古典文學，兼修曆史和心理學。其他的學科我都不懂。現在讓我考國防大學，我考不上。”

賀靖說道：“少川，以你的學習精進程度，我相信很快就把報考國防大學的課程學完。到時候去考試……”

不等賀靖說完，郭少川就打斷了他話，說道：“不可能。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學數理化和外語。老師讓我們專精一門，隻有一門深入，才可以在功課上日進千裏。我學的是文學，陳晉修的數學，張志勇是體育，王聰學的醫術……我們雖然學的知識不一樣，但是我不想輸給他們。”

賀靖沉默了。

郭少川接着說道：“我對從軍有點興趣，但也隻是有點興趣罷了。不能進入部隊，我可以做個文學家，寫劇本，寫小說，做文學策劃，相信一樣可以賺到錢，實現财富自由。”

賀靖知道郭少川說的是實話。

郭少川和他的幾個師兄弟都太優秀。

普通百姓賺錢，非常艱難，但是對于頂尖人才來說，賺錢好像不是那麽難，反而會很容易。就像是許多的商界大佬，吃頓飯，喝杯酒，就可以做成一筆交易，獲得巨大的利潤。

其實，郭少川可不是對從軍有點興趣，而是非常有興趣。

研究曆史和人心，郭少川就知道，有些事情，随着時代的發展會發生變化。比如說技術和生産力的變化。

可是也有一些事情，是恒古不便，比如說人心。

千年前人們的想法，和現在的人們心中所想，其實是一樣，沒什麽區别。

隻不過是生活的時代不一樣罷了。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六扇門中好修行。

郭少川心中渴望追求權力。他現在的心态，就有點像古時候的士大夫。有了權，就有了地位。就能做更多的事情。

考公務員？

郭少川沒有資格。哪怕他現在已經非常優秀，可他隻是一個高考落榜生，根本就沒有資格參與到公務員的大軍中去。

南天門技術學院隻教本領，沒有畢業證書，秦至庸當時說得非常清楚。

就算有資格去做公務員，郭少川都不會去。因爲沒有政治資源，不可能走到一定的高度。郭少川求的，不止是一份兒吃皇糧的工作。

賀靖的出現，讓郭少川察覺到了機會。

進入軍隊，獲取軍功，上升的渠道會更快。隻要有足夠得軍功，郭少川就能做将軍。

賀靖說道：“此事我做不了主。給我點時間，我向上面請示。”

郭少川點頭說道：“好。我等賀大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