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庸現在想要尋找牛騰都做不到。妖族的一些手段,要比人族修士要高明。
秦至庸說道:“丞相,牛騰走就走了嘛,沒什麽關系。他不可能再回朝堂了。”
姜子牙點了點頭,隻能作罷。不然的話,還能怎麽辦?通緝牛騰嗎?
秦至庸帶着姬誦走在大街上,随意閑逛。
姬誦一直都是待在王宮裏。
宮内宮外,一牆之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姬誦瞪大眼睛,看什麽都好奇。
秦至庸拉着姬誦的小手,說道:“外面好玩兒嗎?”
姬誦立刻點頭,有些興奮道:“好玩。比在宮裏好玩兒多了。”
王宮裏才幾個人?而且那些人都對姬誦畢恭畢敬的,枯燥無比。哪裏有外面的世界好玩兒。
秦至庸說道:“那咱們就經常出來玩兒。”
姬誦畢竟才六歲,年紀小,體力有限,走了半裏路,就有點累了。要是平時,肯定有仆人來抱他,或者背他。但秦至庸對姬誦的疲憊視而不見。
姬誦再也堅持不住,說道:“老師,我累了。咱們休息一會兒再走。”
秦至庸說道:“我教你一個簡單的呼吸法子。你照着做,很快就不累了。”
姬誦照着秦至庸的法子呼吸,果然湊效,很快氣力就恢複了。
姬誦說道:“老師,你的這個呼吸法子真管用。我現在不累了,還覺得渾身暖洋洋的。”
秦至庸說道:“以後你要多練。這呼吸的法子是用來養氣血和精神。練到高深境界,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接下來的幾天。
秦至庸每天帶着姬誦在京都的大街小巷裏行走,吃遍了美食。
這天。
秦至庸對姬誦說道:“我們去奴隸市場看看。”
姬誦眼中有些疑惑。以他的年紀,還不了解什麽是奴隸市場。
秦至庸帶着姬誦來到京都最大的奴隸市場。
這裏的人口買賣是合理合法。
奴隸,在奴隸主看來就不是人,和牲口一樣,是屬于主人的财産,可以随意買賣。
姬誦看着周圍衣衫褴褛,蓬頭垢面的奴隸,驚訝道:“老師,這些都是人?怎麽和我們不一樣啊?”
秦至庸點頭說道:“他們都是人,當然和我們一樣。隻是他們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做苦力,樣子和我們有了點區别罷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買幾個奴隸回去,就知道老師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奴隸們長期營養不良,大多都活不過二十五歲。
姬誦點頭道:“好。我聽老師的,買幾個奴隸回去。可是……我身上沒錢啊。”
姬誦以爲秦至庸會直接給自己錢,可是沒有想到秦至庸卻說道:“沒錢?那就去賺錢。”
君子愛财,取之有道。
要給姬誦灌輸正确的理念。
财富,不是憑空出現,而是需要通過勞動和智慧獲得。
姬誦有些腼腆地說道:“老師,我不會賺錢。”
秦至庸笑着說道:“我教你。”
錢财的力量,其實是非常恐怖。
每一個王朝的覆滅,表面上看起來有着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是歸根結底,還是朝廷内部的經濟财政出了問題。
明朝如此,清朝也是如此。
王朝末期的時候,朝廷拿不出來錢來,那麽朝廷就隻有等着被人推翻。
想要激發大周各個階層的活力,秦至庸必須要教會姬誦如何賺錢,如何花錢。政令,由上而下,總比由下而上要容易。
由上而下,叫做改革。由下而上,那就不是改革,而是革命了。
财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這才是人族共主該做的事情。
當大家都富裕了,修行和探索才有了根基。飯都吃不飽,談修行,講探索,是空中樓閣,毫無意義。
民以食爲天,可不是一句空話。
秦至庸和姬誦的交談,被一個坐在拐角處的邋遢老者聽到。
老者眼中的精光一閃,向秦至庸和姬誦看了一眼。
秦至庸的感知力是何等的敏銳,哪怕在百裏之外,有人盯着自己,他都能有感應。
秦至庸擡頭向邋遢老者看去。
隻見邋遢老者若無其事,正在招攬生意,給人算卦。
秦至庸對姬誦說道:“那邊有個老爺子在算卦。走,我們過去算一卦。”
秦至庸拉着姬誦,坐到了邋遢老者的跟前,笑着說道:“街頭算命?要麽是大能隐士,要麽是宵小騙子。老丈的修爲高深,肯定不是騙子。據說,當年姜丞相在朝歌城也是幫人算過卦。就不知道老丈算得準不準?”
邋遢老者身上的氣息非常收斂,要不是他剛才看了秦至庸一眼,情緒出現了一點波動。
秦至庸還真不一定會注意到他。
能瞞過秦至庸的感知,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老者笑着說道:“準不準,那要看對什麽人來說。秦先生身爲帝師,修爲高深莫測,一招鎮壓将軍牛騰,可謂是名震京都。今日得見秦先生,方才知曉,你比老朽想象中還要強。”
老者叫破了秦至庸的身份。
但秦至庸一點都不驚訝。
秦至庸點頭說道:“如此看來,老丈今天是專門在此等候秦某。那不知老丈這卦是算,還是不算?”
老者說道:“不知秦先生想要算什麽,官運?财運?還是姻緣?”
秦至庸搖頭。
官運?自己身爲帝師,在人間可謂是位極人臣;财運?自己想要賺錢,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隻需幾年的時間,就可以做到富可敵國;姻緣?秦至庸還沒有成親的打算。
秦至庸說道:“都不是。我想要問,人族何時才能真正崛起,不再受妖魔欺淩。老丈可否回答我?”
老者心神一震,苦笑道:“秦先生的這個問題……老朽回答不了。人族什麽時候能真正崛起,老朽說了不算。秦先生心性修爲不再老朽之下,你何不自己算一算呢。”
秦至庸哈哈一笑:“不錯,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要整個人族說了才算。敢問老丈是何方神聖?”
老者說道:“老夫烈山氏當家人,烈山元宏。”
秦至庸說道:“烈山氏?您老竟然是炎帝的子孫。”
烈山元宏說道:“哎,烈山氏一脈的後輩不争氣,愧對先祖。秦先生,若是有了時間,不妨來我烈山氏做客。”
秦至庸點頭道:“求之不得。有了機會,我一定親自上門拜訪。”
烈山氏是炎帝的子孫,那麽肯定有一些非常古老的傳承。
秦至庸想要研究天仙的奧秘,或許烈山氏和連山氏這樣的古老家族,可以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
秦至庸和烈山元宏都是人族強者,都不願意受到妖族的壓迫。兩者的訴求一緻,又沒有利益沖突,就有了合作的基礎。
烈山元宏說道:“老朽在家裏恭候秦先生大駕。”
秦至庸站起身來,拉着姬誦說道:“我們走吧。想辦法賺錢買幾個奴隸。”
…………
一處山洞内。
牛騰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坐在高台上的黑影磕頭:“主上,您神通廣大,還請您一定要幫我恢複修爲。”
牛騰的一身修爲還在,但就是使用不了。
之前,牛騰身爲地仙圓滿修士,又修煉了妖族的功法,思維運轉是何等之快,刹那間大腦裏就會閃現出成千上萬個念頭。
當秦至庸一掌把牛騰鎮壓了之後,牛騰就一直渾渾噩噩,反應遲鈍。這種狀态,别說參悟法則,領悟大道,想要保證修爲不退轉都不可能。
牛騰隻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黑影的身上了。
黑影冷哼一聲:“我早就給你說過,要低調,要低調。可是你竟然去招惹秦至庸。你弄成這個樣子,怪得了誰?秦至庸的手段極其高明,他可能是在你的元神中做了手腳,你的情況,我沒法治。”
牛騰一臉沮喪,說道:“秦至庸那小子不過是一個散修,誰能想到他如此厲害?”
黑影憤怒道:“誰告訴你秦至庸是散修?前些日子,奎木狼傳信給我,重點就提到了這個秦至庸。秦至庸背後肯定有大能者。要不是你還有點利用價值,你以爲我會冒着危險去京都救你?打神鞭就在京都,要是被打神鞭擊中,哪怕是金仙強者,都是非死即傷。”
牛騰的目光有些凄慘,說道:“主上,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其實,牛騰心中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就不投靠妖族了。
牛騰更恨的人是秦至庸,要不是秦至庸,自己絕對不會如此落魄,猶如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