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玄說道:“我不懂?傅采林,你說的可是秦至庸那點精神力?中原魔門也有類似的手段。沒什麽了不起。”
魔門的天魔功,最擅長的就是精神魅惑,畢玄又不是沒有見識過。秦至庸的精神力比祝玉妍強大,正常,因爲秦至庸是大宗師強者。
不過,秦至庸的刀氣,倒是令畢玄非常忌憚。以那淩厲的刀氣來判斷,秦至庸必然是刀道中的強者。
傅采林搖了搖頭,說道:“畢玄,和你說實話,老夫在秦至庸的手裏走不過幾招。他就像是有着神魔的手段。秦至庸當時要殺老夫,老夫必死無疑。他那‘遮天蔽日’的一掌,現在回想起來,老夫都覺得心有餘悸。我們二人聯手,未必是秦至庸的對手。”
畢玄嗤笑一聲,說道:“傅采林,我真是高看了你。你已經被秦至庸吓破了膽,沒了鬥志。精神上,你被秦至庸打垮了。算了,就當我沒來過,擊殺秦至庸的事情,我另想辦法。”
畢玄起身離開。
傅采林說道:“等一下。”
畢玄停下腳步,說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傅采林歎了口氣,說道:“自從老夫敗給了秦至庸以後,秦至庸就成爲了老夫的心魔。你說的不錯,老夫的确是被秦至庸的實力吓到了。心魔,必須要降服,否則他會成爲老夫的夢魇。若是真的能殺掉秦至庸,老夫的劍道,說不定能再次突破,達到一個嶄新的境界。”
畢玄臉上帶着笑容:“這麽說,你是同意和我聯手對付秦至庸了?”
傅采林點頭道:“同意了。咱兩聯手,擊殺秦至庸可能有五成的勝算,老夫決定賭一把。”
…………
徐子陵再次從傅君婥的手裏接過貨物,說道:“先生說了,由于你們高句麗出爾反爾,不講規矩,派人截殺我和商隊,先生決定下次讓你們送貨到藍田縣。要盡快。先生和傅大宗師約定的三個月時限,馬上就要到了。”
傅君婥說道:“子陵,你回去和秦先生說說,這是個誤會。”
誤會?
徐子陵搖頭,絕不是誤會!要是沒能揮出第七劍,現在自己已經是一具腐爛的屍體。
徐子陵說道:“娘。這是子陵最後一次喊你娘。咱們下次再見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娘,你保重,子陵告辭。”
傅君婥說道:“子陵你保重。”
徐子陵沖着平安商隊的人,手一揮,喊道:“出發。回藍田縣!”
…………
太原王家祖宅。
王玉嫣爲王元守孝了兩個月,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明天,她就會和父親王奎一起回長安城。
砰砰砰。
房門被敲響。
王玉嫣說道:“進來。”
王淩推開門,走了進來。
王玉嫣說道:“堂哥,找我有什麽事?”
王淩說道:“堂妹,你知道,江都兵變的時候,我不在宇文閥,已經回到了太原。秦先生給皇帝辦葬禮的時候,我沒有去江都。據說,秦至庸和甯道奇在江都宮殿裏爲大家講道了。”
王玉嫣眼神沒有波動,點頭道:“此事我聽說了。先生講道,是很平常的事情。在村裏,先生每天都會給我們講道講學。村裏的人,都可以去聽。”
王淩說道:“堂妹,哥哥求你件事情。你回到藍田縣之後,把秦先生講的修行之道,全部用筆墨記錄下來,拿回來給我。”
王玉嫣說道:“把先生講的學問記錄下來,當然沒有問題。可是,要把那些學問交給王家,我需要經過先生的同意。”
王淩詫異地看了王玉嫣一眼,說道:“堂妹,你要記住,你是王家的人。”
王玉嫣點頭道:“我的身份,我不會忘記。可是我也要尊師重道。”
受到秦至庸的影響,王玉嫣的心态思想有了些變化,不再對王淩言聽計從。
以前,王淩說什麽,她都是遵從,從來沒有想過爲什麽。
就因爲王淩是族長王垚的嫡長孫。
可是現在王玉嫣懂得了思考,有了屬于自己的判斷。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她心中有個概念。
王淩有些生氣地說道:“那我就靜等堂妹的消息。”
王淩感覺,自己這個堂妹變了。
…………
回長安的路上,王玉嫣和父親王奎坐在寬敞奢華的馬車裏。
王奎見女兒望着官道邊耕作的農夫靜靜地出神,說道:“玉嫣,聽說昨天你和王淩鬧得不愉快?你雖然是秦先生的弟子,但是王淩畢竟是族長的嫡長孫,他以後還會是王氏的族長。他的話,你還是應該聽。”
王玉嫣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爹,你說,家族旁系的大部分資源都用來供養嫡系,可是家族并未培養旁系子弟,反而把一切資源都用在了嫡系子弟的身上。這樣做……真的合理嗎?”
王奎心神一跳,說道:“玉嫣,你爲何有這樣的想法?是秦先生教你的?不止是咱們太原王家,各大家族不都是這樣嗎?玉嫣你可不要忘記了,你也是家族的嫡系子弟。以後可不能有如此危險的想法。”
王玉嫣說道:“先生教我學問和武藝,教我如何思考問題,解決問題。我隻是突然覺得,家族的那些旁系弟子們,過得艱辛。有感而發罷了。爹不用擔心我。”
王奎暗道,家族的那些旁系弟子過得再不好,比起衣不遮體的百姓要強一些吧。若是沒有家族的庇護,那些旁系子弟怕是會過得更加艱難。
家族的旁系過得艱苦,王奎知道,王垚知道,其他的族老們都知道。
但是這種事情,誰敢說,誰又會說?
…………
秦至庸忽然心血來潮,心靈從虛空中捕捉到了信息,得知畢玄和傅采林要聯手來對付自己。
心靈念頭,用科學很難解釋。
秦至庸至今也搞不明白。
儒家的聖賢提出過:至誠之道,可以前知。
說的就是,心靈純正到了某種程度,可以提捉到虛空中的有關未來的信息,提前得知要發生的事情。
爲什麽心靈純正了,就能有這種能力?
先賢們沒有說。
可是先賢們也沒有弄明白。
秦至庸對石青璇說道:“青璇,我要出去一趟,和兩個朋友切磋武藝。李元霸那小子要是不聽話,你就催眠他,讓他陷入熟睡。你的心靈境界是深度睡眠,随時都可以達到入定境界。催眠李元霸,你勉強能做到。”
兩位大宗師聯手,不知能否逼迫自己把壓箱底的手段用出來,秦至庸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