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東白拿着皇帝的聖旨來到蝴蝶谷,讓太傅秦至庸立即回大都。
胡青牛終于知道,眼前這個叫秦至庸的年輕人,真的就是朝廷的太傅。和秦至庸相處的這些天,胡青牛覺得秦至庸不像是貪圖榮華富貴的人,可是他爲何要去做朝廷的太傅呢?
秦至庸接過聖旨,并未下跪,平靜地說道:“皇上讓我回大都,可有說是爲了何事?”
方東白說道:“小人不知。”
來蝴蝶谷,需要的藥還沒有配制出來,就又要離開了。秦至庸說道:“那好,明天一早,我就回大都。”
…………
夜裏,秦至庸做了一桌好菜,請胡青牛來喝酒。
胡青牛坐下之後,吃了一口菜,說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朝廷太傅秦至庸,真的是你。誰能想到你秦至庸,竟然如此年輕。”
秦至庸感歎一聲,說道:“年輕?我已經是到了不惑之年,早已經不年輕。做朝廷的太傅,非我所願,而是緣分使然。因此,胡神醫不必對秦某有抵觸。”
胡青牛說道:“太傅大人武功高強,醫術通玄,又位極人臣。小老兒豈敢對太傅大人不敬?”
秦至庸說道:“你看,你說這話,就是有抵觸的情緒。元帝此次讓我回大都,怕是不會有好事。但是秦某身爲太傅,又不能抗旨不尊。我會讓靈霜留下,她的武功劍法不錯,胡先生要是有了什麽危險,可以讓她出手。張無忌的确是個練武學醫的好胚子,還請胡先生用心教導。我想,胡先生一定也很期待,将來張無忌到底能成長到哪一步?”
胡青牛說道:“靈霜那丫頭的武功和明教護教法王相比如何?”
胡青牛忌憚金花婆婆,生怕她來找自己的麻煩。而金花婆婆,正是明教的紫衫龍王。
秦至庸笑着說道:“沒有比過,誰知道呢?隻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靈霜保護胡先生的安危,還是沒有問題。”
胡青牛問道:“太傅大人不是說配制藥材嗎?打算放棄了?”
秦至庸說道:“當然不會放棄。秦某決定要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放棄。蝴蝶谷裏生長的藥材,我都已了解。回到大都,我也可以慢慢研究。”
第二天早上。
秦至庸在靈霜和張無忌的相送下,離開了蝴蝶谷。秦至庸每一步踏出,就是十丈遠的距離,很快就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
秦至庸離開後,靈霜就真正安靜了下來。她有種感覺,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自己心中的“道”,達到入定的境界。
…………
秦至庸回到大都太傅府。
秋月驚訝道:“先生,你這麽快就回來了啊。靈霜呢?”
秦至庸說道:“我接到聖旨,就先回來了。靈霜還在胡神醫那兒。那裏清淨,适合靈霜現階段修行。秋月,給我燒點熱水。我先沐浴更衣。還有,把我的官服找來,我稍後要進宮去見皇上。”
秋月點頭道:“好。”
沐浴更衣之後,換上官服,秦至庸還沒有出門,管家就急匆匆地來禀報:“太傅大人,不好啦。外面來了許多兵,把太傅府給圍起來了。”
秋月臉色一變。
秦至庸目光平靜,說道:“别擔心,不會有事兒。走,咱們出去看看。”
秦至庸帶着秋月和管家走出了太傅府大門,見汝陽王一身戎裝,騎在馬上。
秦至庸笑着說道:“王爺,你這是何意?”
汝陽王盯着秦至庸,說道:“秦先生,皇上已經下旨,說你謀逆造反,本王奉命前來捉拿你。”
秦至庸說道:“我要見皇上。”
汝陽王說道:“皇上此刻在國師的佛堂裏。皇上是不會見你。秦先生,你告訴本王,你是不是真的做了謀逆造反的事情?若你是被冤枉,本王可以幫你向皇上求情。”
王府的幾大高手站在汝陽王的身邊。成昆眼中帶着得意。今天兵圍太傅府的局面,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成昆收了個弟子,叫陳友諒。他讓陳友諒卧底丐幫,打探江湖消息,調查秦至庸,更是重中之重。
人過留痕,雁過留聲。
隻要做過的事情,無論處理得多麽幹淨,總會留下一些痕迹。
丐幫已經不再是天下第一大幫,但是打探消息的渠道和底子還在。陳友諒經過十年的秘密查探,終于查到了秦至庸、劉伯溫、朱元璋等人之間的關系。
成昆接到陳友諒的密信,可謂是欣喜若狂。知道自己搬到秦至庸的機會來了。
成昆沒有把事情告訴汝陽王,而是直接禀報了皇帝和國師。
秦至庸搖了搖頭,說道:“求情,倒是不必。有些誤會一旦産生,就解釋不清楚。就算能解釋清楚,沒有信任基礎,也是沒有用。”
汝陽王表情嚴肅,說道:“秦先生,莫非你真的做了謀逆造反的事情?”
秦至庸一臉平靜地說道:“我說沒有,王爺你會相信嗎?”
汝陽王大聲說道:“隻要秦先生說沒有謀逆造反,本王就相信!”
秦至庸笑着說道:“可惜,你相信我沒用。事已至此,大都我是待不下去了。朝廷的太傅我也是不能再做。王爺,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叫你麾下的軍隊讓開道路,讓我離開。”
秦至庸脫下了官服,交給管家。
管家低着頭,接過官服,說道:“太傅大人,您真的要辭官?”
秦至庸點頭道:“做大元朝廷的太傅,其實沒什麽意思。爲官這些年,太子殿下沒有來府上聽秦某講過一堂課。我也沒有入宮給太子講學。是秦某的失職……”
突然。
管家擡起頭來,身上爆發出驚人的氣勢。他盯着秦至庸,目光非常陰狠。
管家衣袖中滑出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劍。
短劍鋒利,尖銳。二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兩尺,管家突襲秦至庸,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旁邊的秋月都沒有反應過來。
管家的武功,是絕世高手層次,比起秋月還要強出半籌。
隻可惜,他偷襲的對象是秦至庸。
秦至庸站着不動,任由短劍刺來。
叮!
短劍抵達秦至庸跟前三寸處,就再也刺不進去,好像被一層無形的力量給擋住。秦至庸的護體罡氣,比起以前的防禦力,更加驚人。
管家陰狠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一擊不中,立刻後退。
管家瞬間離開了秦至庸十多米,是一個合格的刺客做派。
秋月拔出刀,一刀斬向了管家:“老東西,你竟敢刺殺先生。找死!”
管家微微側身,避開了鋒利的刀氣。刀氣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刀痕。
管家冷笑道:“老夫本就朝廷的人。秦至庸謀逆造反,老夫刺殺他,有何不對?隻可恨,秦至庸的修爲太過于高深,非老夫一介凡夫俗子所能刺殺。秋月,你和靈霜命好,能得到秦至庸的親自指點。我不過是偷學了秦至庸的一些修行之道,就有了今日的修爲。”
管家在太傅府裏做事,就像是一些妖精在菩薩佛陀的道場生活一樣,、。時間久了,受到熏陶,懂得了修行,他們不知不覺就有了一身修爲。
太傅府,就相當于秦至庸的道場。
秦至庸教給秋月和靈霜的學問和修行之道,都是好東西。管家覺得,要是能得到秦至庸的親自指點,自己此刻的修爲和境界肯定會更高。
秦至庸對管家說道:“你剛進太傅府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誰派來的。隻是你做事兢兢業業,把府裏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我才容你到現在。你心中很清楚,憑你的修爲,是不可能刺殺我。”
管家說道:“某家吃着朝廷的俸祿,當然要爲朝廷盡忠。就算殺不了你秦至庸,老夫也要刺殺。你就當老夫傻好了。”
秦至庸哈哈一笑:“管家,你可一點都不傻,反倒是聰明得很。你年紀大了,想要爲你兒子某前程。隻是你兒子纨绔,學文不行,練武不成,能力低下,廢物一個。刺殺秦某,無疑是一個最好的向皇帝表忠心的機會。就算你死在了秦某的手裏,到時候你兒子也會受到朝廷的封賞,你也就算是死得其所。”
秋月盯着管家,冷笑道:“老家夥,你算計得可真深啊,竟然用你自己的老命來爲兒子前程鋪路。”
管家冷聲道:“秋月,你要不是遇到秦至庸,你豈能有今日?不是每個人都是秦至庸,有着淵博的學問,有着深不可測的武學修爲,剛到大都就能做太傅。老夫隻是一介凡俗,想要得到朝廷的賞識,幾乎不可能。爲了獲得朝廷的賞識,老夫隻能不擇手段。秦至庸,你修爲無人能及,可是現在太傅府已經被朝廷大軍圍住,就算你是陸地神仙,又能抵擋多少人?一旦你真氣體力耗盡,依然難逃一死。”
秦至庸說道:“雙拳難敵四手。螞蟻亦可咬死大象。人多,的确是優勢。那秦某今天就試一試,看能不能從萬軍從中離開。管家,秦某給你一個完好無損離開的機會,隻要你還能接秋月一刀。”
秦至庸拍了秋月的肩膀一巴掌。
秋月頓時感覺自己的精神意識拔高了幾個層次,刀術再次精進。
锵!
刀光一閃。
秋月出刀的速度,實在太快,管家甚至沒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出刀。
管家想要閃避刀光的攻擊,已經來不及。他隻感覺右臂一涼,整條手臂就失去了知覺。
他的右臂被刀光斬斷。
秋月回過神來,感覺有點脫力,說道:“剛才那刀光,是刀芒?”
汝陽王手一揮,周圍的大軍“唰”的一聲舉起了長矛,對準了秦至庸和秋月。
上千名弓箭手的箭矢,同樣瞄準了秦至庸。
汝陽王大聲道:“秦至庸,束手就擒吧。否則,可就别怪本王不客氣了。本王知道你修爲超凡入聖,可即便如此,本王哪怕和你同歸于盡,也要将你就地正法。”
秦至庸帶着秋月一步一步向汝陽王走去。
面對軍隊,秦至庸無所畏懼。
趙敏站在汝陽王府的閣樓上,震撼地看着秦至庸:“原來父王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秦先生真的有着超凡入聖的修爲。他竟然可以無視軍隊的威脅。人,怎麽可能強大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