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庸趕路的速度,達到了百米四秒。當然,他的極限速度,還能再快一倍,不過那樣不能持久,身體承受不住。
他的速度和路邊的環境相襯托,讓人看不請他的身影。路人隻感覺有人影晃動,錯身而過,等回過頭來,卻什麽都沒有看到,猶如見鬼了一樣。
秦至庸連夜兼程,趕回了海沙派。
海沙派總壇,已經人去樓空,變得極爲安靜。
秦至庸眉頭一皺:“朝廷的人可真夠狠,竟然連孩子和婦孺都抓走了。”
換了件白色的儒衫,秦至庸來到縣衙門口。
“什麽人?”
門口的兩個衙役拔出刀,大聲呵斥。
秦至庸說道:“在下秦至庸。朝廷不是在尋找我。我來了。”
兩個衙役一驚,秦至庸主動送上門來,是自投羅網,還是有恃無恐?
不用兩個衙役去禀報,東方白和阿三就帶着官兵走出了衙門。
東方白身材高瘦,眼睛炯炯有神,看了秦至庸一眼,輕蔑說道:“小子,你就是秦至庸?素聞你是絕世高手,可是現在看來,不過是徒有虛名。”
秦至庸領悟了新的養生之道,壽命增強了數年,他的樣子又變年輕了幾歲。光看相貌,秦至庸就是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小夥子。
江湖之中,年紀雖然不能代表一切,可是卻能代表許多東西。經驗、眼力、閱曆,高深的内力和精湛的武藝,都需要時間來磨煉。
年輕的小夥子,給面子的叫他一聲少俠,不給面子,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秦至庸笑着說道:“大人說得是,秦某不過是後學末進,那點虛名是大家給面子吹捧出來的。你們有什麽事情,可以沖着秦某來,不必抓捕海沙派的人。還望大人把他們給放了。”
東方白冷笑道:“小子,聽說制鹽的配方在你手裏?交出來,我們或許可以留你個全屍。至于放人,是不可能。海沙派販賣私鹽,罪大惡極,論罪當誅。”
秦至庸說道:“大人如此嚣張,就不怕落得個不得善終?你雖然有武功高強,劍術通玄,但是并不代表就可以爲所欲爲。”
秦至庸一步步向東方白和阿三走去。
東方白、阿三,還有周圍的官兵和衙役,想要拔出刀劍阻止秦至庸。可是,他們驚駭地發現,自己的手腳不聽使喚,渾身動不了了。
秦至庸用心靈之力,給他們的意識造成了幹擾,讓他們的大腦不能有效地控制身軀。這種能力,說起很玄幻,其實用科學的說法,就是秦至庸的大腦足夠活躍,精神力形成了腦電波,雖然不能隔空驅物,但是幹擾催眠他人則是輕而易舉。
東方白盯着秦至庸,手中的佩劍,不能帶來絲毫安全感。
秦至庸這樣的手段,在東方白和阿三的眼中,已經不是武功,而是相當于仙術妖法。
東方白恐懼地說道:“你到底是誰?”
秦至庸走到東方白跟前,說道:“我就是秦至庸。”
“秦至庸是誰?你怎麽有和國師一樣的本領?”東方白問道。
秦至庸微微一笑:“秦至庸就是我,我就是秦至庸。國師?你說的就是朝廷裏那位真正高人吧?大人,别太嚣張,秦某要收拾你,很容易。現在,我有資格和大人你們談談放人的事情了吧。”
心念一轉,秦至庸停止施展心靈之力。
東方白他們頓時又能控制自己的手腳了。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他們渾身被冷汗打濕,每個人看着秦至庸目光都是帶着畏懼。
給人造成恐懼,非聖賢所爲。儒家弟子,應該秉持正義,造福于民,爲百姓開啓智慧。可是,東方白他們仗勢欺人,不彰顯實力,給他們點下馬威,他們是不會坐下來好好談事情。
東方白恭敬道:“秦先生快屋裏請。一切都好商量。”
秦至庸點頭道:“你們要是一開始就是這個态度,就好了。”
………………
縣令、縣丞、主薄、東方白、阿三,把秦至庸當成大爺一樣伺候,不敢有絲毫怠慢。
秦至庸喝了口茶,說道:“阿大?阿三?原來你們是汝陽王府的人。聽說汝陽王喜歡招攬武林高手,怪不得二位的武功如此厲害。”
東方白連忙說道:“秦先生就别取笑我們。咱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如何能和秦先生您相比啊?”
秦至庸說道:“我沒有取笑你們。你們的确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把海沙派的人和劉伯溫先生都放了。你們要的制鹽配方,我手裏有。是不是犯了死罪,還不是你們一句話的事情。”
東方白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王爺那邊……”
秦至庸說道:“你們要是不好交代。秦某就跟你們走一趟,去大都親自向汝陽王解釋。”
阿三說道:“秦先生要是願意跟我們回大都,放人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東方白和阿三畏懼秦至庸,而秦至庸也不想這個時候和他們撕破臉皮。
雙方都有顧忌。
劉伯溫和楊雄他們被放了出來。
秦至庸說道:“大家在大牢裏吃苦了。縣令大人答應放了你們,現在沒事了。大家可以回家了。”
劉伯溫說道:“秦老弟,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救我們。”
楊雄說道:“秦先生,咱們海沙派倉庫裏的數萬斤雪鹽被朝廷拿走了!”
秦至庸說道:“數萬斤鹽罷了。丢了就丢了。隻要人沒事就好。”
楊雄歎了口氣,說道:“秦先生說得是,隻要人沒事就好,我不該再惦記着那幾萬斤雪鹽。”
…………
海沙派總壇,秦至庸的小院裏。
劉伯溫和秦至庸正在下圍棋。秦至庸用的是東方不敗曾經用過的“天地大同定式”。劉伯溫的棋藝非常高深,可是他面對秦至庸的天地大同式,有着巨大的壓力。
放下了一枚棋子在棋盤之後,劉伯溫頭也不擡地問道:“真的非去大都不可?”
秦至庸說道:“不去,你們就隻能蹲大牢,除非我大開殺戒,直接反抗朝廷,把你們救出來。那樣做,就如同造反。到時候,咱們面臨的必定是朝廷大軍的圍剿。秦某倒是不怕,這裏待不下去,到了其他地方,換個身份,依然能過得很好。可是海沙派的這些人不行,他們不能過着颠沛流離的逃亡生活。”
劉伯溫謹慎地環顧四周,見沒有其他人,小聲說道:“元朝暴政,百姓苦不堪言,咱們做現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在造反嗎?隻可惜,元朝氣數未盡,想要推翻元朝,還不是時候。咱們的力量太小了。大都,不像是表面那麽簡單,我在大都待過幾年,那時候我就感覺到,皇宮裏怕是有高人存在。秦老弟你這次去大都,孤身一人,我怕你有危險。”
危險?秦至庸倒是不怕。他修行的這些年,遇到的危險,不是一次兩次。
大都對秦至庸來說,或許有點危險。但是要說是龍潭虎穴,那倒也不至于。隻要謹慎一些,未必就有生死危機。
再說,以秦至庸的能力,就算遇到了麻煩,也能從容面對。要是能遇到更強的人,秦至庸會非常歡喜,因爲就有了像強者學習交流的機會。
秦至庸說道:“你說的可是國師?”
劉伯溫驚訝地看着秦至庸,說道:“秦老弟也知道國師?”
秦至庸說道:“我也是聽說。這國師的心境修爲,至少是和咱們不相伯仲。”
劉伯溫點頭說道:“國師非常神秘,據說他是密宗的高僧。國師常年待在皇帝的身邊,就連汝陽王都不能輕易見到他。至于皇宮裏真正的高人是不是這位國師,其實我也不清楚。畢竟,我當時在大都隻是個芝麻小官兒,還沒有資格接觸到朝廷的核心秘密。”
秦至庸笑着說道:“劉兄,我這次去大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學堂裏,你就看着點。教四書五經你比我在行。至于武學、醫術、數術,我已經給學生們講了些基礎。他們真要是有志于學,可以自己專研。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而我呢,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我就當是去大都隐居好了。有了什麽消息,我會給你寫信。”
劉伯溫眼睛一亮,說道:“秦老弟這是打算學關羽,身在曹營心在漢了啊。有了确切的情報,我做事是要方便一些。既然秦老弟你心意已決,那我就不再勸你。到了大都,你一切小心。”
秦至庸說道:“劉兄,我覺得你還是抽時間修煉一門武功,有點拳腳功夫,還是安全一些。否則遇到了危險,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劉伯溫的心境足夠高,他要是想要學習武藝,隻需一年的時間,就可以達到張翠山和殷梨亭那樣的層次。可是他不練。
劉伯溫搖頭,說道:“我不能分散精力。練武,對争霸天下,安撫百姓,沒什麽用處。真正有用的,還是學問。”
人各有志。
劉伯溫不願意學武藝,秦至庸就不再勸說了。
秦至庸又問道:“對了劉兄,你一直在找明主。找到了嗎?”
劉伯溫臉上帶着笑意:“有一個人選。秦老弟要是想要見他,我可以爲你引薦。”
秦至庸搖頭道:“暫時不用。等我從大都回來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