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監獄,風采問道:“催眠了大宗師,感覺怎麽樣?”此刻風采的臉上雖然帶着微笑,但是心中充滿了警惕。
秦至庸的催眠術是越來越純熟,越來越厲害。
風采真的害怕,哪一天秦至庸一個眼神,就能将拳術大宗師催眠,那就實在太可怕了。
真要是到了那一天,秦至庸就是無敵的存在。
秦至庸笑着說道:“沒什麽感覺,隻是積累了點經驗,得知了伊藤男這輩子的修煉曆程。風采,你好像很忌憚我啊。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秦某是儒家弟子,修的是浩然之氣。明德、親民、至善、知行合一,這些才是秦某所追求的。傷天害理的事情,說句不客氣的話,秦某還不屑爲之。”
風采點了點頭,說:“我知道。秦先生的爲人,我還是信得過。”
信得過是一回事。可是秦至庸實在是太厲害,讓風采沒有了絲毫的安全感。這和秦至庸是不是心地善良,無關。完全是出于一個武者的本能。
沒有人希望,有強者能威脅到自己,甚至掌控自己的思想。
習武之人,總是喜歡追求天下第一。“天下第一”不隻是名利,更是一種安全保障。
二人上了車。
秦至庸閉着眼睛,思維電轉,整理從伊藤男那兒獲得的數據資料。這些心理和身體數據,對于秦至庸來說,都是屬于修行的資糧。運用好了,對自己的修行,是非常有幫助。
風采開着車,沉默了一陣子,忽然說道:“秦先生,我決定,使用‘生命一号’藥劑。依靠我自身修煉,我的拳術境界很難有增長。想要繼續變強,隻能依靠‘生命一号’。伊藤男注射了新藥都能成功,我相信自己也沒有問題。”
秦至庸眉頭一皺,說道:“風采,修行最忌急功近利。你已經是大宗師。你現在的武功造詣,不在你師父李堯臣之下。你又何必非要使用那半成品的新藥?虎狼之藥,不是什麽好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用。你以爲伊藤男用了新藥沒有後遺症嗎?”
催眠了伊藤男,得到了他的心理數據和身體數據,秦至庸推斷,伊藤男的身體潛能,已經全部被激發出來,以後不可能在忍術上再進一步。
就算是精神層面的修行,他都不可能再有進步。
不但如此,伊藤男受了傷,傷口恢複的速度,比起普通人都還要慢。
伊藤男要是像之前那樣在鄉下養神,不和外界接觸,不動武,不受傷,還能再活個三十年。他要是動武,和武術高手打生打死,就是自尋死路。他的“元氣”若是耗盡,神仙都救不了他。
“生命一号”隻是半成品,其中有許多隐患,技術難題還沒有解決。
總而言之,秦至庸是不贊同風采使用‘生命一号’藥劑。
風采眼神堅定,說道:“我想要變得更強。”
秦至庸暗自搖頭,爲了變得更強,就可以不擇手段嗎?風采的心态,出了問題。
秦至庸建議道:“風采,你最近不要再練拳。讀一讀佛經,修煉心靈。要是你能進入深度睡眠狀态,相信你的體能還會增強。”
………………
兩天後。
秦至庸帶着李瑜登上了去美國的飛機。這一次,秦至庸的穿着,不再是中山裝,而是休閑服、牛仔褲、運動鞋。
李瑜也是一樣。
到了哪個地方,就要入鄉随俗。
美國,是一個“自由散漫”的國度,再穿中山裝,就會顯得格格不入。之前,秦至庸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讀書的時候,大多時間穿的是西裝。
随着心境和拳術修爲的提升,秦至庸爲人處世,接人待物,有點内方外圓的韻味。
李瑜坐在秦至庸的旁邊,說道:“老師,我們這次去美國,真的隻是去曆練見識一下嗎?”
秦至庸點頭道:“當然。不過,我們會順便辦點事情。李瑜,你的性子還有些内向,畏懼和他人交流。這樣可要不得。你現在每天都是進入深度睡眠休息,調節身體的内分泌和免疫力。你的身體素質,比起普通人強大數倍。就算是特種兵,怕是都不能和你比。李瑜,自信一些。你一定可以獨當一面。将來,你會做得比老師我更出色。”
李瑜紅着臉蛋,點了點頭,說道:“老師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秦至庸說道:“你老師我是讀書人,是科學家,但同時也是一位武術家。到了美國抓人,可能會和高手動手,動靜會有點大。李瑜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不要怕。”
李瑜說道:“我可以獨自去買菜了。我不會害怕。”
秦至庸笑着說道:“那麽,我們睡覺,養精蓄銳。”
李瑜被催眠,進入深度睡眠狀态。秦至庸則是主動進入了深度睡眠。
人在深度睡眠中,是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飛機已經到了美國機場。
秦至庸帶着李瑜下了飛機,沒有去住酒店,而是趕往洪門。
他要借助洪門的情報系統,找到摩根唐碎雲的行蹤。
紀浮沉和謝翩翩得知秦至庸要來,安排了歡迎宴會。秦至庸不但是大宗師,更是知名科學家,無論是哪一個身份,都值得洪門認真對待。
紀浮沉和謝翩翩親自帶着幾位洪門的高層前來迎接。他們在洪門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自身修爲不低。拳術至少都是化勁層次。
其中一位小姑娘引起了秦至庸的注意。
她抱着一柄無極刀,猶如一位帶着古韻的俠女。她的年紀和李瑜差不多大,不到二十歲的樣子,但是武術修爲不低,已經是化勁宗師。
秦至庸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風采拳術的影子。
“三皇炮錘。”
秦至庸心中暗道:“風采之前說過,她有個弟子在洪門,叫秋蟬,是個天才少女。她不但拳術天賦極高,一把無極刀更是玩兒得出神入化。”
紀浮沉見到秦至庸和李瑜,熱情道:“得知秦先生要來洪門,我們準備了點薄酒小菜,爲秦先生接風洗塵。秦先生,屋裏請。”
秦至庸皮膚是古銅色,相貌年輕,隻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拳術修煉到了巅峰,秦至庸就相貌就顯得年輕。他身上的氣質樸實穩重,眼神平和而充滿智慧。
洪門的高層,都是第一次見到秦至庸。他們頓時對秦至庸産生了好感。
秦至庸自身的生物磁場,已經可以影響到了他人的感官情緒,讓别人不會對自己産生厭惡的情緒。
秦至庸笑着說道:“大家太客氣了。秦某受過洪門的恩惠,由于各種原因,沒能來向各位道謝,實在是失禮,還望各位見諒。紀門主,請。”
紀浮沉和謝翩翩是大宗師,但是他們的氣血和修爲,并不穩固,和風采、嚴元儀相比,體能和意志上,差了半籌。他們可能不是靠自己的拳術修爲達到了抱丹境界,取巧了。
取巧,不腳踏實地,就算達到了目的,總會有缺陷。拳術修行,同樣如此。就像是紀浮沉和謝翩翩這樣。
當然,他們二人比起化勁宗師,還是要強大很多。大宗師再弱,那也不是化勁宗師可比。
紀浮沉和謝翩翩向秦至庸介紹了各位。
謝翩翩指着旁邊的小姑娘說道:“這位是秋蟬,我們洪門的武術奇才。她是風采的弟子,現在已經是拳術宗師。”
秦至庸心道,果然是秋蟬。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說道:“秦先生,據說你是絕世高手,拳術武功出神入化,摩根唐碎雲在你手裏吃過虧,伊藤男被你抓回了中國。不知你可否露一手真功夫,讓我們開開眼界?”
紀浮沉說道:“司徒長老,不可對秦先生無禮。”
秦至庸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紀門主。司徒宏先生,實不相瞞,秦某雖然練拳習武,但并不是一個純粹的武術家。我也沒有依靠武術來混飯吃。秦某是讀書人,是儒家子弟,練拳隻是爲了強身健體,絕不是爲了争勇鬥狠,炫耀武力。”
“其實,和你們這些武術家打交道,我感覺挺累,每次都要顯露武功,好像隻有武功高強的人,才能得到你們的尊敬和認可。露一手功夫,就算了吧。不過,我可以讓我的弟子李瑜和秋蟬姑娘搭個手,切磋一下,點到爲止。”
秦至庸的性子恬淡,很少顯露武功拳術。他是真的不願意出風頭。
秦至庸又不像是王超,渴望名望,需要天下第一的威名。
李瑜一驚,連忙說道:“老師,我不行。秋蟬姐姐是拳術宗師,我隻是練了幾天太極拳,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還是不要打了吧。”
李瑜眼神怯怯的,性子柔弱,身體單薄,不像是練家子。沒有人相信,她會是秋蟬的對手。
秦至庸一拍李瑜的肩膀,把内力輸送到她的奇經八脈,說道:“李瑜,你行的。就用老師教你的太極拳,和秋蟬比劃幾招。”
秦至庸的聲音,好像有着奇異的魔力,李瑜聽了他的話,不但體力快速增長,精神也在無限拔高。
不到十秒鍾的時間。
李瑜的心理素質和身體素質,就提升了一個檔次。
李瑜點頭道:“好。那我就和秋蟬姐姐比劃兩招。秋蟬姐姐,還請手下留情。請。”
秦至庸看着李瑜,暗道,李瑜要是能突破最後的心理障礙,不但自閉症可以痊愈,還有了獨當一面的資質。現在,秦至庸對李瑜這位衣缽弟子,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