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心裏很清楚,這個木屋或許并沒有想象之中那麽安全。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隻不過根據晝夜溫差變化他猜測出這裏或許是山巅。
更何況外界隻有那碧藍的天空。
周圍的建築物似乎是完全被遮蓋了一般,聯想到外界的風景,也明白自己恐怕是在這宗門最爲神聖的宗主寝宮裏,擡頭向着窗外望去,也頗有一番一覽衆山小的感覺。
“轟隆!”一聲巨響在沐風耳邊炸響。
沐風還是哪個虛弱的沐風,他依然是那樣優哉遊哉的觀賞着外界的山巅和風景,這木屋的一角卻直接被一道黑色的靈氣震蕩完全打成了無數道木屑。
木屑紛飛,僅僅是刹那間,冷風已經彌漫了在了木屋之中。
沐風半癱的那個木蹋還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山巅部位,隻可惜這木屋已經被那個瘋女人掀了頂,裸露着屋内的擺設,同樣是在風中淩亂着。
沐風依舊半癱在了那僅剩半截的木屋一角,感受着周圍的冷風飄過,一個人默默在風中淩亂着,吹散了他的長發。
這一擊之下視野倒是開闊了不少,可以看到宗門之中的華麗閣樓了。
也虧沐風前世也是一代劍仙強者,雖說做不到心如止水,但是看到這一幕之後,僅僅是抽動着自己的嘴角斜着眼也不吭聲。
“臭男人拿命來!”
耳朵炸裂一般的疼痛讓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那稍稍有些憤怒的聲響在耳邊蕩漾着,沐風知曉自己沒有反抗之力,在聽到這聲響之後頗爲無奈的擡起頭來,果然有一道黑影在自己眼前閃過。
“就是你這個臭男人啊!居然沒有逃跑!很好!”沐風擡頭瞥了一眼,居然還是那一日的瘋女人。
這會兒或許又是受到了什麽可怕的刺激,頭發亂糟糟的。
也不知從哪裏抽出了那燒火棍一般的武器,到也算不上粗魯,就這樣将沐風硬生生從了木蹋的一腳挑了出來,在這冷風之中慫拉着身子。
那瘋女人這一會是真的瘋癫了,雙眼赤紅滿臉猙獰的盯着沐風吼道。
“爲什麽?爲什麽?”隐隐可見額頭上的青筋。
“我明明就是天縱奇才,四歲就已經突破到了血氣境七重天,十二歲的時候突破到了血海境九重天打破了上一輩的記錄,十六歲的時候已經突破到了地竅境同輩之中所向披靡,你這個凡夫俗子拿什麽和我比?爲什麽”
“他是我娘子啊!”沐風望着她這一副張牙五爪的模樣内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隻是風輕雲淡的在嘴邊嘟囔着。
“笑話!我可是七階聖靈根,精通虎象之力,禦水吐霧樣樣精通!你這個凡人拿什麽跟我比!”那瘋女人繼續在這裏嘶吼,但是她也不出手傷害沐風。
沐風嘴角不由得翹起了弧度,稍稍有些不屑的望着她問道:“你知道一階下品靈石可以買多少谷子嗎?”
“什麽?”那黑衣瘋女人顯然是愣住了,隐藏在那長發之下的猙獰表情也是猛然一滞,有些疑惑的擡起頭來。
“我說!你知道一階下品靈石可以買多少谷子嗎?谷子啊!”雖說被這瘋女人挑住了自己的衣衫,稍稍有些不适,但沐風之後還是扯開了嗓門大聲喊道。
“我已經辟谷了!爲什麽買谷子?你這個凡夫俗子果然不明白啊!”那黑衣瘋女人則是露出了那鄙夷的神情,語氣不善,将頭有些高傲的扭在一旁。
在那淩亂的發絲之間,沐風從她那血紅色的雙眸之中,看到了那種發自内心的不屑,那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看到他這等苟活蝼蟻後的洋洋得意。
“是啊!我已經成婚了又爲什麽和你在這裏比呢?”沐風啼笑皆非的說道,将頭扭在一旁。
“噗啊!哈哈哈!”還沒等那披頭散發的瘋女人反應過來,遠處躲在那木屋殘骸之中的小丫鬟已經忍不住了。
而沐風早料到了這一幕,他明白沒有那小丫鬟的幫助,這瘋女人是不可能來到自己這可憐的住處收拾自己。
瘋女人在一陣思索之後也終于是反應了過來。
她幾乎控制不住心裏的憤怒,煞氣滔滔不絕湧出,想要痛下殺手将沐風在這裏碎石萬段,以解她心頭之恨。
甚至沐風都能感受到她身上可怕的戾氣撲面而來,他這凡夫俗子一般的身軀,都可以感受到那可怕的煞氣從他毛孔之滲透着,刺痛着他的肌膚。
遠處的小丫鬟也是慌了神。
她的本意隻不過是想要教訓一下這個新來的姑爺罷了!讓他明白自家小姐也是那種人見人愛的主,高高在上,不希望自家小姐會和凡夫俗子在一起。
教訓歸教訓,可是看到那瘋女人想要動手沐風碎屍萬段之後,她終于是忍不住出手了。
“滾開!”
結果也如同沐風所料的那樣。
這胖嘟嘟的小丫鬟果然不是個修煉的好手,甚至還沒來得及接近這瘋女人,便被她随意一棍子掃了出去,撞在一層透明的結界之上差點暈厥過去了。
“你殺了我又能怎麽樣?”
在那滔天殺機面前沐風并沒有露出那種懼怕的神情,呼吸穩的可怕,如死水一般望着那瘋女人血紅色的雙眸。
非但沒有顫顫抖抖,語氣之中竟還帶了少許不屑。
微微翹起的嘴角更是刺痛着那瘋女人緊繃的神經,不經意間呼吸漸漸加重,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這個命懸一線的凡人,還能這般風輕雲淡的開口。
“裝神弄鬼!你隻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罷了!我大可相信那初生的牛犢不怕虎,你是不知道我有多麽的可怕?”
内心真的有些疑惑,那瘋女人竟沒有直接動手将自己送去見閻王?
抿着蒼白的嘴唇不屑開口嘲諷道。
“那誰是虎?……誰是牛犢呢?”微胖的小丫鬟已經在這可怕的煞氣摧殘下,漸漸暈厥了過去。
癱倒在結界的邊緣位置。
挑起眉頭,沐風的語氣不鹹不淡,這會兒反倒是有些嘲弄似的望着那瘋女人。
“你!”一切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望見沐風那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眸之後,手掌微微顫抖着,神情竟有些害怕,甚至有些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呼吸愈發緊促,隻感覺自己背脊發冷,似乎是遇到了平生中最可怕的事情一般,明明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卻讓她感受到了那種内心的恐懼。
感受着瘋女人的呼吸越發緊促,神情愈發恐懼後。
沐風心中也暗自得意了起來。
好歹上一世也是劍仙強者,對付這種實力低微的小家夥還不是輕而易舉?這種大家族子弟大多都沒有太過于堅定的心智,施展幻術對付起來倒是易如反掌?
沐風雖說失去了那可怕的實力,但是用上一世的劍仙威嚴來催眠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家夥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氣息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壓了過去。
嘴角翹起的弧度越來越大。
“你是誰?”沐風認爲時機成熟了,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那瘋女人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呆滞和蒼白。
“顔如玉。”她木納的回答着。
沐風摸着下巴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從何而來?”
沐風隻能這樣小心試探着眼前這瘋女人的來曆。
他明白那些大家族的子弟的靈魂深處,都會被設下一些稀奇古怪的禁制和印記,别說是那些實力強悍的老家夥們閑來無聊。
哪怕是前世的他?
對于自己宗門子弟也是極爲嚴厲。
“我!我!”話音剛落,果然看到了那瘋女人稍帶痛苦的表情,以及她那稍稍有些扭曲的臉頰。
沐風有些試探性的伸出了手。
在察覺到那瘋女人并無反抗之後,才輕輕撩起了她那淩亂的發絲,臉色稍稍有些異常,露出了那令人嫉妒的肌膚以及那一副傾國傾城的容顔。
冰冰涼涼的肌膚已經被紅血絲染得通紅。
“啧啧啧!這麽一個俏美人,居然會喜歡我娘子?真是暴珍天物啊!”
倒不是說沐風瞧上了這瘋女人,隻是感覺這事兒有些可惜罷了!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不應該是這樣的呀。
隻感覺自己脖子勒得稍稍有些急。
沐風有些皺眉的開口吩咐道:“放我下來!”
那瘋女人是騰空将她扯了起來,距離地面大約還有兩丈那麽高,沐風以爲那顔如玉會将自己輕悄悄的放下,他顯然是高看了自己的催眠手段。
“完蛋了!”
感覺自己身體又是那種輕飄飄的感覺,雙腿騰空之後,沐風喃喃自語道咧嘴苦笑。
“撲通!”一聲輕響。
身體直接從半空之中跌了下來。
摔倒在了那些爛木屑之中,還和木屑的棱角已經被磨平,如若不然,則又是一血淋淋的場面,半癱在地上的,痛得沐風直跳腳。
“你對我做了什麽?你這個登徒子!”那瘋女人僅僅是在刹那間已經反應了過來,感受到自己臉頰上溫熱之後,低下頭去直接沖沐風破口大罵。
雙眸無比的陰寒。
那顔如玉這一次可是真的動了殺心,舉起自己的燒火棍在半空之中卷起一道黑色罡氣沖着沐風的腦袋刷來!
甚至沐風都已經準備爲自己的魯莽付出代價,稍稍有些苦澀的抿着嘴角。
他也不反抗了幹脆接受這個結果。
冷風中淩亂。
“顔如玉你大膽!”遠處一聲暴喝。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他那小娘子終于是從結界外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隻瞧得見一道白霞閃過,竟直接破開了這奇異的結界。
“轟隆!”一聲巨響過後沐風也松了口氣,白霞将那殺來的的罡氣堪堪卸下。
翹起鼻頭果真感受到那四溢的香氣。
“他是個登徒子!”顔如玉深吸一口氣,臉色陰沉的望着沐風的娘子大聲呵斥。
沐風有些吃力的擠開眼皮,也許是他的錯覺,呲牙咧嘴笑着,竟然感覺到自己家的小娘子惱怒的瞪了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