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到了和成郡,到了太守邳彤手中,立刻道“王郎造反,臣自然相應将軍号召”
說着,帶着三千兵馬,到了信都。
得知消息後,劉秀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和成太守邳彤竟然選擇第一個投誠。
當初到了河北,進行招撫的時刻,多數的城池選擇投誠。可很快,随着王郎造反,又是投靠到王郎那一邊。
說白了,很多太守節『操』很低,有『奶』就是娘。
劉秀親自出城,前去迎接。
攜手進入城中擺下宴席,歡迎着邳彤。
催動着天道之眼,立刻看到邳彤頭頂之上,原本淡黃『色』的氣運,化爲了金『色』,好似燃燒的金『色』氣運之火。
氣運在燃燒着,旺盛到了極緻。
劉秀又是看去,邳彤氣血内斂,真氣引而不發,可隐約是武聖巅峰修爲,隻差一絲,就能邁入武帝。
“『亂』世出英雄,『亂』世當中英才輩出”
劉秀心中驚歎着。
若是在太平盛世,大宗師就是鎮壓一方的豪強,武聖就是頂級巨頭了;可在『亂』世,潛能不斷被打開,昔日稀少的大宗師,武聖,好似拔蘿蔔一般,一個接着一個出現,快到了極緻。
如今的世道,大宗師如白菜,遍地都是,武聖也不稀少,唯有武帝能鎮壓一方。
以邳彤資質,若是在太平盛世,大宗師就是極限了;可在如今『亂』世,隻是三十多歲,就是成爲武聖,未來武帝有望。
劉秀道“河北危機,王郎稱帝,氣勢宏大,使君爲何要投靠我”
邳丹道“不久前,王郎使者前來拜見我,冊封我爲戶部侍郎,又是陽夏侯,可我拒絕了隻因爲名與器不能輕授于人。”
劉秀沉默了。
無大功卻是大賞,此爲『亂』國之道。
“使君,我等聯手共同抗擊王郎戶部尚書,冀州牧,謝躬已經出兵了”劉秀說道,“王郎必敗”
此刻,劉秀得到信都、和成二郡的支持,已經有五萬兵馬,但二郡兵力有限而且部隊分散駐守,沒有集中起來,可機動兵力不足兩萬;又是新兵爲主,局勢不妙。到了會議上,衆人議論着局勢。
衆人都說,王郎的勢力太大,不如由撤離回長安,避開敵人鋒芒。
劉秀看向了馮異,馮異沉默了;又是看向了鄧禹,鄧禹也是沉默了。
很多時刻,他們不好開口,尤其是眼前的局勢。
此刻,他們說是,有人反對;說不是,也有人反對。正所謂沉默,才是金子。
劉秀又是看向了邳彤。邳彤道“王郎在邯鄲稱孤道寡,自稱是前漢血脈,可我卻知道,其不過是一個遊方道士,一個算卦的卑賤之人,看似氣勢洶洶,不可一世,實際上外強中幹,不堪一擊”
“王郎看上去勢力巨大,可事實上小人得志,糾集烏合之衆,在河北沒有深厚根基,隻要将軍調動而二郡兵馬,何愁不能平滅”
劉秀點頭着。
王郎很弱,可劉秀更弱;王郎在河北根基淺薄,可劉秀在河北根基更爲淺薄。
若是鄧禹勸說,鄧禹會說,兩鼠困在鬥『穴』當中,退無可退,唯有死戰,狹路相逢勇者勝。
若是馮異會說,血戰王郎,九死一生;可退回關中,卻是必死無疑。
由此可見,邳彤隻是中等之才,才略一般,隻是率先投靠,倒是可以一用。
随着邳彤開口,其他人也是附和道。
劉秀點頭,站起身來,說道“此戰關鍵在于速戰速決,快速出兵,不給王郎站穩腳很的機會,拖的越久,越是對我們不利”
大軍開始出動着,開始進攻着。
沒有時間訓練軍隊,隻能以打代練,在戰鬥當中提升軍隊戰鬥力。
漁陽,太守府邸。
彭寵看着書信,再次到了選擇的時刻。
左邊是王郎的書信,是勸降他,南下攻擊劉秀,會被冊封爲漁陽侯;右邊是劉秀的書信,勸說他,南下相助,沒有說封侯,隻是說按功封賞。
看着兩個書信,彭寵沉默了。
生死選擇,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
片刻後,出現了一個偉岸男子,正是吳漢。
“拜見使君”吳漢上前道。
“有人勸降,兩個書信,兩個選擇,我當如何選擇”彭寵問道。
吳漢沉默了,問道“王郎才略出衆,還是劉秀才略出衆”
彭寵道“自然是劉秀才略出衆”
“那使君,爲何不投靠劉秀”吳漢說道“王郎才略德行不足,卻是稱帝,因爲皇帝弱小,好架空,容易掌控。而劉秀強大了很多,到了劉秀那裏,無法架空,隻能老實去當臣子了”
“使君投靠王郎,可是想要爲權臣,然後更進一步”
彭寵道“自然不是。可劉秀勢力弱小,不及王郎強大”
吳漢道“劉秀弱小,是暫時的。不久之後,更始帝得知河北變故,那時攻守易勢,弱小的不再是劉秀,而是王郎”
彭寵心思已動,已經有投靠劉秀之心,可還是猶豫着,說道“我思索一二”
信都
劉秀正在思索下一步計劃。
忽然鄧禹上前,說道“主公,耿純回來了”
“耿純,不是當逃兵離去嗎”劉秀問道。
不久前,困難的時刻,有無數将士逃亡而去,耿純就是其中之一。
沒有想到,耿純會回來。
“耿純離去之前,曾經向我告别,說要回家,邀請族人加入,而今帶着族人歸來”鄧禹道“據說,他帶領族人追随主公時,有族人不從他直接燒掉了耿家的房子,斷掉了家族後路”
劉秀心中咯噔一下。
再次見到耿純時,耿純神情中有疲憊之『色』。
劉秀歎息道“伯山,爲何要如此”
耿純道“大司馬初到河北,沒有多少财物可以重賞将士。隻能靠你的才能、恩德,隻是這樣不長久。我雖舉族投奔,可我是商賈,唯利是圖,萬一他們不能同心,将會危害主公的事業。所以燒其房舍,以斷反顧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