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隻是一個貧窮的村子,哪怕是村長的房子,也隻是比村民們的土坯房稍微完整一點,但對現代社會的人來說,仍然是和農村茅房沒有什麽區别的地方。
房子裏蛇蟲鼠蟻非常多,根本無法讓人安然入睡。
而且床也隻是一張腐朽的破木闆,連墊子都沒有,能被村民們稱作墊子的,隻有茅草。
但這些茅草已經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了,其中蘊藏了多少蟲子,隻是想想,就讓一般人無法躺上去。
特别是對那些出生和生活在城市裏的女孩們來說,更加難以接受。
即便是因爲喜好爬山,對野外有些了解的李湘,也完全接受不了。
她去爬山時,準備都是十分充分的,各種防備蛇蟲鼠蟻的藥都帶滿了,被蛇蟲鼠蟻咬到的治療藥也盡接帶有,更有舒适的睡袋和各種野營道具,讓自己的環境變得好些。
可在這裏,那些東西一概沒有,畢竟她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來到野外,而且這是一個五級遊戲世界,環境自然比起地球上更加惡劣許多。
李湘、祝巧柔、郝可愛,三女被分配到一間房裏,盡管非常疲憊困頓,但三人都無法入睡,隻要想想那張隐藏了不知道多少蟲子的床,就讓她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生怕睡醒後,發現自己被各種奇奇怪怪的蟲子掩埋了起來。
她們在自己的房裏生了火,靠着火堆艱難的打盹,但即便是這樣,還時常驚醒,生怕有蟲子跑到自己身上。
相比于他們,有着一些經驗,對環境沒有這麽多要求的曹斌四個男人,就簡單得多了,雖然也是圍着火堆而睡,但他們十分相信于博書他們,且也知道過于疲憊,不利于之後做事,因此盡可能的讓自己休息。
在過度疲憊下,四個男人很快進入了睡眠。
相比于這些普通人,于博書他們就舒服得多了。
作爲遊戲者,他們有着不一樣的身體。
光是白甜甜身上無形釋放出的一些上位者的氣場,就足以讓被她接近的蛇蟲鼠蟻們慌不擇路的逃跑,無一隻敢停留。
而他們睡的床也不一樣,是陸菲帶來的一張大床,這張大床幾乎都無法拿出來放在這個二十平米大小的土坯房裏。
床上有着柔軟噴香的被褥和枕頭。
自從M世界以後,陸菲特别讓人定做了一張大床,再帶上被褥和兩個枕頭,放在儲物箱裏。
雖然這些東西,占據了四個儲物箱,但對遊戲者而言,這些事不值錢的東西,哪怕光是那張床,定做時就花費了近五十萬,但對遊戲者而言,都是随時可以抛棄的東西。
如果儲物箱的空間不夠了,這些東西,随時都沒有抛棄掉,騰出儲物箱。
夜晚,白甜甜和陸菲安然睡去。
但于博書并沒有睡,而是在冥想。
如今他的冥想,既能緩慢提升精神力,也能在冥想過程中,提升注意力,而且如果周圍有任何異常,也能随時結束并立刻做出反應。
雖然他們估計今晚不會有什麽意外,但所謂意外,就是不管怎麽準備,都會有在預計之外的事發生。
生性謹慎的于博書,自然不會這麽大意的認爲今晚會一定平安無事,也自然不會因此完全放松警惕。
因此他今晚沒打算睡覺,反正白天并沒有讓他消耗太大,無非就是斷了一隻手而已,對精神力的消耗并不大,因此隻需要冥想就能恢複。
而不管是那兩個綁着的遊擊軍重甲士兵,或是那個村長,有什麽異動,他都能獨自處理好。
......
一連三天,都十分平靜的過去。
那兩名重甲士兵已經死了一天了,但并不是被于博書他們殺死的,而是絕食而死的。
本來他們就經過戰鬥,身體虛弱,又絕食,身體變得十分虛弱,他們又有求死的想法,因此很快就餓死了。
而因爲他們至死都不願意開口,于博書他們也就沒有強行救這兩名士兵,任由他們死去。
“真是忠義,這就是古時候的軍人嗎?”
在木牆上與曹斌一同今日巡邏的許佑,看向那兩名士兵死去的位置感慨。
“不止是古代。”曹斌糾正他:“這是軍魂,任何一個時代,軍隊中都不不可少的,就算在現代的那些軍人中,也有軍魂,隻是如今科技的發達,社會穩定,人們的關注點,都離開了軍隊,更關注社會上的事,而軍隊中本來就不會缺少害群之馬,因此,他們都在批判那些害群之馬,進而批判起軍隊來。”
曹斌聳聳肩,向村子外掃視一周,繼續說道:“當然,這也和社會形态有很大關系,這些士兵,如果戰死了,是能得到撫恤的,哪怕被那些舊社會的官吏層層剝削,但至少還是有的,而如果被認爲叛變,或是洩露軍機,他們全家都要遭殃,不僅沒有撫恤,還會受到輕則充軍、流放,重則全家殺頭的刑罰,因此,爲了家人,他們不敢,也不能投降。”
看他說得口若懸河的,許佑不禁敬佩不已:“你知道得好多啊。”
曹斌抓抓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大學時就是學的這些。”
這時,他看到陸菲走上了圍牆,立刻站直了身軀,握緊了手中的槍:“陸小姐,對不起,我們這就繼續巡邏。”他才注意到,因爲閑聊,他們幾乎都在原地。
不過陸菲并不在乎,隻是點點頭,她對于博書之外的人,就更少交流了。
就在曹斌帶着許佑去巡視圍牆時,陸菲看向了一個方向。
曹斌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了細微變化,立刻警覺起來:“陸小姐,有什麽發現嗎?”
作爲家中的保镖,雖然已經知道了陸菲的非凡力量,可在家中,他就見識過陸菲的無口了,因此對她無口形成的沉默壓力,還能接受,也知道她并非不屑與自己等人說話。
“那,那裏!”
不等陸菲說出自己的發現,許佑就激動的指着她看向的方向,體型曹斌。
遠處,傳來轟鳴聲,随即,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看清那發出轟鳴聲的東西,以及聽出那轟鳴聲是什麽聲音後,曹斌滿臉震驚:“那,那是摩托車?!”
“這裏怎麽會有摩托車?!”作爲汽修工,許佑當然不會對那聲音,以及發出那聲音的東西陌生,但他也同樣震驚。
這怎麽看都是一個還處于封建社會結構的洛明帝國,與在工業時代才出現的摩托車,完全無法聯系起來,仿佛是那摩托車穿越了一樣。
如果有摩托的話,之前那名叫做馬泰的遊擊将,也不會還騎着馬了。
這個時候,不僅僅是他們發現了向村子逼近而來的摩托車。
那是哈雷摩托,聲音極大,那轟鳴聲,以及摩托車造成的塵土飛揚,讓在外務農的村民們紛紛以爲是馬泰率領的大軍來進攻村子了,被吓得往村子裏跑。
“那是遊戲者,小心。”陸菲提醒他們,并立即用通話器,向于博書和白甜甜說明。
很快,白甜甜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圍牆上,如同瞬移一般。
不過曹斌他們已經習慣了。
村子的兩扇大門,在于博書指揮村民們關上。
“哼,獨自一人,不是他們隊伍裏的人都死光了,就是有什麽陰謀。”白甜甜輕蔑的看向那輛逼近村子的哈雷摩托車:“如果他有什麽異動,先殺了再說。”
同樣是進入五級遊戲的遊戲者,她不相信自己和陸菲聯手,還殺不死一名遊戲者。
不過擔心遊戲者的戰鬥會牽連到曹斌他們,她還是讓他們下去幫助于博書看守村民,以免有村民搗亂。
見識過遊戲者的戰鬥的曹斌和許佑,自然知道自己的存在隻是累贅,因此很聽話的下了圍牆。
摩托的速度很快,最終在木牆下停下。
騎着這輛哈雷摩托的,是一名男***者,外表大約在二十四五歲,身穿一件非常帥氣的皮夾克。
隻是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遊戲者應有的從容,滿是恐懼。
當看到木牆上的白甜甜和陸菲時,看到她們的衣裝,就知道她們同樣是遊戲者了。
“救,救命,求求你們放我進去。”
這名男遊戲者帶着哭腔的向兩人求救。
遊戲者被吓哭的景象可不多見。
白甜甜盯着他的臉,但怎麽看,那哭腔都不是裝出來的,不過遊戲者中,各種稀奇古怪的技能都有,而且一些遊戲者憑借天賦也能做到,因此她并沒有相信對方的表現。
這名男遊戲者,眼見那兩名女遊戲者不回應自己的哀求,從摩托上跳了下來,奔向木牆,然後奮力一拳打向木牆。
這種簡陋的木牆,他輕松就能到打破。
可是這一次卻不同。
就在他的拳頭即将擊中木牆時,一道堅冰,瞬間覆蓋了那一片木牆。
原本脆弱的木牆,變得比合金裝甲還要堅硬。
全力之下,那名男遊戲者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拳頭,在接觸呢覆蓋着堅冰的木牆後,發出清脆的骨折聲,拳頭上的骨頭居然大多碎了。
“沒有血統的遊戲者。”
隻是看到這一拳,白甜甜就判斷出來,這名遊戲者身上沒有任何血統。
如果是在正常的夢魇樂園第二層裏,這種沒有血統的遊戲者,是不會有的,因爲沒有血統,甚至都無法進入第二層來,早在第一層就死了。
而現在,這種情況卻有可能發生,因爲,大傳送中,有一些一層的遊戲者在地球上時,同樣被傳送進了第二層來。
這名遊戲者應該就是這種情況,而且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隻比新人強一點的那種遊戲者,雖然有些技能,但沒有足夠的積分來兌換血統。
這種遊戲者在第二層的這個五級遊戲中,連馬泰都打不過,在白甜甜他們面前,也和那些普通人沒有多大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