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心情因此變得更差。
“植人血統?不,應該還有别的血統。”
在她的認知範圍中,植人血統的成長性極差,又不能進階,最少在她認識和殺死的植人血統遊戲者中,沒有人能夠同時制造這麽多的植物出來的,那消耗太大,而且制造出來的植物,戰鬥力還不如張穎召喚出來的那些小動物呢。
而這次來的植人血統遊戲者,很明顯已經超過了自己的認知。
她開始回憶,自己所知道的,有這種實力的植人血統遊戲者。
記憶中,能匹配的人有兩個,一個是花想容,一個是怪奇社的朱小花。
怪奇社是個很奇怪的團隊。
裏面的人,性格與小醜團差不多,都很怪。
隻是與小醜團不同的是,怪奇社的人,主要興趣在于研究各種血統和技能的搭配,而且,研究的方向,不是戰鬥方向,是生活方向,隻是他們的生活研究常常跑偏,因此,實力在各大團隊中比較差。
而他們招募的人,也主要招募那種性格怪異,喜好怪異的人。
至于他們團隊的名字,據說是當年有一任團長,腦袋比較正常的意識到了他們團隊的不正常處,才改名的,原本的團隊名字,叫做歡樂同好會。
朱小花的興趣是植人血統對生活的改進,他收集了許多能強化血統的藥劑,給自己強化,爲此自然付出了不少代價,不過好處是,他能夠憑借血統,獨自建造出一個巨型植物别墅,這植物别墅裏,植物安防非常強悍,最重要的是,非常結實且舒适,據說别墅裏任意一張椅子,都完全符合人體工程學,而且椅子還會根據人的體型變化,以達到讓人更加舒适的程度,别的家具,都有這種作用。
而這棟植物别墅,還是可以收縮移動的,也能相當于一個無比龐大的植物機甲,攻防一體。
至于花想容,那就比朱小花更有名了。
花想容是女人,而朱小花是男人。
因爲對方躲了起來,葉子媚不清楚釋放這些蔬菜植物的是男是女,也就無法猜測出是花想容還是朱小花。
“也許是花想容。”她咬牙:“朱小花那個死宅,似乎沒有多少朋友,而且聽說他性格如植物般木讷,不太像能夠制造出這種靈活的植物的樣子,也不太像有朋友的樣子。”
但不管是花想容,還是朱小花,對他們隊伍來說,都不是好事。
花想容是薔薇花園的,而朱小花是怪奇社的,都是大團隊,哪怕怪奇社在團隊中,戰力偏弱,那也比他們隊伍要強許多,等于是他們與大團隊結了仇。
之前就說過,怪奇社在性格方面,和小醜團很相似,與薔薇花園結仇了,還有理由,畢竟是花想容主動打上門的,但與怪奇社敵對,以怪奇社那些人的性格怪癖,很可能會經常主動上門找茬,畢竟怪奇社的人是怪,但不全都是孤僻的死宅。
“穎,小心,他們很可能找了花想容或朱小花。”
她急忙向張穎提醒。
不過張穎隻是簡單的回了句:知道了。
他沒空去分析。
召喚師血統和陷阱師血統,都不是身體強化血統,雖然有各種強化藥劑幫助,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但對上主要以身體強化爲主的貓族血統遊戲者,就落到了絕對下風。
在一處百米高的廢棄大樓頂部。
雖然沒有看到那名貓族血統的女遊戲者,但張穎知道她一定就離自己不遠。
這座大樓是附近幾公裏内最高的建築,視野寬敞,且四周空曠,高樓上又狹窄,這樣可以極大的限制那名女遊戲者的行動,複雜而狹窄的環境,也能讓自己更容易設下具有隐蔽性的陷阱。
“出來吧。”他朝着一面大喊:“在這裏,你是沒法偷襲我的。”
他的眼睛掃視四周,除了檢查所有可能隐藏有人的地方,也在警惕那名女遊戲者有隐身。
左手一張,一個小黑洞在手心張開,一對雪白的長耳朵從黑洞裏伸出,随後一隻兔頭頂着耳朵伸出,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張望,然後擡頭看向召喚了自己,成爲了自己主人的人類。
随後,這隻長得十分可愛的小兔子從黑洞裏跳了出來。
但不僅如此。
在兔子跳出黑洞後,一隻刺猬和一隻黃鼠狼也跳了出來,在它們後面的,是一隻麻雀和一條蛇,看頭是無毒蛇,再之後則是一隻老鼠和一隻橘貓,這樣天敵一樣的兩方,卻絲毫沒有任何異樣的擠在一起,聚集在了張穎的腳下。
沒有看召喚出來的動物們,他一擡手,那些小動物們四散開去,這些小動物們雖然沒有什麽殺傷力,但作爲幼小的生物,它們有着異常敏銳的危險感知,不管是躲藏起來,還是用某種技能或道具隐身,在這樣的戰鬥中,敵意、殺意之類,都能被小動物感知到。
通過它們,張穎能夠找到那名女遊戲者的位置,随後進行反擊。
而他的右手,同樣張開,五指伸直,五指間距各不相同,在五指指向的五個位置,很快出現了五個陷阱。
分别是彈簧陷阱、塌陷陷阱、膨脹陷阱、毒氣陷阱、粉塵陷阱。
這些都不是什麽殺傷性陷阱,哪怕是毒氣陷阱,噴出的也不是有毒煙霧,而是催眠煙霧。
但這些陷阱,都是隐蔽性極強的陷阱,隻要不觸碰到,它們就不會被任何人發現,而且因爲不是殺傷性和大規模陷阱,因此消耗也小,正适合暗中布置。
當然,在小動物通過陷阱時,這些陷阱不會觸發。
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小動物們跑了三分之一個樓頂,但沒有感知到任何異常生物和危險。
“難道她沒有追上來嗎?”張穎不禁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排除了這個可能,因爲他有一種非常明顯的,被人盯着的感覺:“她能躲避那些動物的危險感知?所有的殺氣和敵意,收縮到隻對我?”
這讓他心中一沉,這是最危險的一種人,就算是很多經受過多年的殺手訓練的人,都不一定練得出來,因爲這要的不僅是苦練,還需要天賦,而這種天賦,再配上貓族血統,簡直就是天下最頂級的殺手刺客。
“這女人難道在地球上就是殺手嗎?”
張穎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他不相信那個女人就能這麽長時間的不露破綻。
雖然比力量,他要弱許多,但比耐心,他不怕。
在大樓外牆一面,距離樓頂十多米的位置。
白甜甜單手吊在外牆上,她的小手,插在了外牆支撐柱的鋼筋裏。
對張穎的殺氣她沒有,敵意也并不多,因爲距離樓頂一段高度,因此能夠避免被那些小動物發現,她的貓兒能夠聽到頭頂小動物們的移動聲音,哪怕是那條小蛇的滑行聲音,對她來說也非常清晰,更别說張穎的位置了。
在追擊的這一路上,她中過張穎的一些小陷阱,那些陷阱太過陰險,其中一些還具有不小的殺傷力,如果不是擁有大貓血統的她反應也十分強,又有空氣铠甲的防護,早就受傷多次了,也沒法追到這個地方。
而之所以能夠在這個距離,就讓張穎有自己在注視他的感覺,靠的,是野豬牙頭環。
這個頭環,是在上個遊戲世界裏,殺死第二頭小野豬後掃描得到的。
戴上這個頭環後,隻要腦子裏想着某個人的身影,那個人不管距離多遠,都會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但這個頭環的作用不僅如此,隻要戴着這個頭環,想着某個人的身影,就能感知到那個人的位置,雖然這個位置并不是非常準确,但用在追蹤時,卻非常好用,隻要知道對方的外貌,就不怕丢失對方,哪怕距離幾百公裏,也能感知到,隻是距離越遠,感知就越模糊。
她在用這種方式,讓張穎緊張,消磨他的注意力。
長時間的緊張專注,對精神的消耗很大,時間越久,越疲勞,就越容易出現分神,即便是喝精神力補充藥劑,也補不了,而用别的專注藥劑,也有時效,再加上,召喚那些小動物,哪怕消耗再小,也是消耗。
她不知道張穎是否有釋放陷阱,如果有,那消耗将更大。
如果時間充足,不需要出手,她就可以将張穎拖得疲勞,再出手就容易拿下了。
可惜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必須要趕在王全幾人回來之前,将守據點的三(?)人拿下。
已經将張穎拖在了樓頂,白甜甜摘下野豬牙頭環,小手一拉,向着左上方飛躍而去,手一用力,就插在了牆裏,讓自己挂在了牆上。
她的手插入鋼筋水泥中,如同插入豆腐裏一樣,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這是在進階大貓血統後得到的一項血統能力:熄聲。
可以消除一些由手攻擊照成的聲音,隻是大部分時候都用不上。
她利用這個血統能力,繞着大樓外牆爬升,每次提高的高度都不大,但因爲她本身的跳躍速度就極快,因此很快就接近了樓頂。
而且因爲沒有聲音,因此樓頂的張穎完全不知道她的位置。
再加上沒有了野豬牙頭環的感知,讓張穎也沒有了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小動物們也沒有察覺到任何危險。
張穎就好像突然失明耳聾了一樣,心中的不安逐漸增加,讓他即便想要鎮定都不容易。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盡可能的拖延時間,拖延到隊長幾人回來,然後與隊長一起夾擊這些遊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