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的城門外,隻有四名遊戲者。
其中一人,是那六人中的影人血統的任錢。
任錢也認出了陸菲,雖然詫異陸菲他們居然敢這麽早就進入遊戲,并且還十分‘巧合’的和他們進入了同一個遊戲中,但他沒有細想這麽多,而是想着,該如何殺死陸菲。
畢竟之前已經結過仇了,他深知,既然同處一個遊戲中,陸菲四人,也不會對他們手軟的,隻有先下手爲強。
不過他并沒有立即動手,因爲他的影人血統,在這裏太過顯眼。
影人血統可以潛入影子中,最早時,隻能潛入自己的影子,當經過鍛煉後,可以潛入别人的影子中,而據說最強的影人血統遊戲者,可以操控所有的影子爲自己所用。
甚至構造影子分身、影子殺手之類的,非常強悍。
他現在隻能做到潛入自己以外的影子中。
隻是現在周圍有别的遊戲者,而且四周都有那些怪異的食材,一旦潛入影子中,自己身影消失,就太過明顯了。
在這裏,他的敵人,不止有那個用冰的女人,還有另外兩名遊戲者,一旦自己突然消失,會讓他們統一起來,先解決掉自己的。
而且,他也無法确認,青椒脆骨串和雞腳筋串,以及周圍的食材們,會不會無視自己的消失。
在思考過後,任錢決定,如果在去往巨大火鍋的路上,都沒有機會解決掉這個用冰的女人,那就等到了巨大火鍋裏時,和衛鑫他們彙合後再考慮。
雖然在城門外的通話中,衛鑫讓他想辦法在路上解決這個女人,但他不是頭腦派的,一時想不出來什麽能夠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同時,殺死這個女人的辦法。
這時,走在他後面的陸菲,每走一步,就有一道白色的冰霜從她腳底向前蔓延兩三步的距離,她可沒任錢這麽多顧慮,既然任錢是威脅,那就絕不讓他和衛鑫他們有彙合的機會。
他們一路走,身後一地都是白霜。
兩串雞腳筋串對地上的冰霜隻是看了一眼後就不再理會。
雖然它們穿的是小碟狀的光滑鞋子,但走在那冰霜上,卻十分穩當,甚至每一步落下時,小碟鞋能将地面上的冰霜敲碎。
不過陸菲的目标可不是他們。
另外三名遊戲者很快也注意到了陸菲的出手,紛紛警惕起來。
一名叫做趙可憐的中年男***者,在發現冰霜向前蔓延時,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發現,冰霜幾乎是徑直向任錢蔓延去的,知道那個女人的目标是任錢,他手輕輕向自己身上一劃,一道看不見的結界就在身上出現,将他保護住。
另一名叫做陳香香的女遊戲者,同樣也做出了防禦措施,當她向前走了幾步時,沒有人發現,那個她,隻是她的幻影,而她本人在幻影的身後兩米的位置,不僅如此,在無人看得見的情況下,她從儲物箱中拿出了一堆甜食,一面走一面吃,這些都是高熱量的甜食。
随着她将甜食塞入嘴裏,她的身體逐漸變得堅硬,然後是五髒六腑,最後是腦袋,連眼睛都能抵擋能量子彈的攻擊,任意一根頭發也能刺穿鋼闆。
她是雙血統遊戲者,不僅有幻術師血統,還有餓死鬼血統。
任錢雖然注意到了冰霜,但他沒有别的動作,而是注意着周圍的影子,冰霜并沒有什麽殺傷力,在兩串雞腳筋串的監視下,陸菲的活動範圍也不會太大,一旦陸菲攻擊,他就立刻躲進影子裏。
爲此,他加快了腳步,緊跟在青椒脆骨串的身後,一旦陸菲要攻擊他,他隻需要躲進青椒脆骨串的影子裏,陸菲的攻擊就會攻擊到青椒脆骨串,到時,倒黴的就是陸菲了,他甚至都不一定需要出手就能将她解決掉。
不過陸菲也沒有這麽笨,沒有直接攻擊的行爲。
當冰霜蔓延到任錢的腳底時,一直保持與他的步伐速度一緻,始終讓他的腳落下時,踩在冰霜之中。
任錢沒有變換位置,始終在青椒脆骨串之後,全身緊繃,戒備着可能來的攻擊。
在數十米後,任錢腳下的冰霜,突然加厚,讓他有種踩在薄薄的雪地裏的感覺,然後,在他的一隻腳即将踩在地上時,冰霜突然激增,瞬間凍結,變成了冰面。
‘哼,想讓我滑到?太幼稚了,還是想将我的腳凍住?’
在腳即将踩在冰上時,他一用力,一腳踩在冰上。
非可購買的技能聚力發動,讓單個部位上的力量增大五倍,持續時間十秒鍾。
他的右腳,立刻将那雖然堅硬,但很薄的冰踩得粉碎,甚至将地面都踩出了一個小坑。
但僅存的那些冰,在觸碰到他的腳上時,立刻爆發出強力的電擊,從腳部,向上竄。
“哇~!”任錢一口血噴在了青椒脆骨串的後背肉塊上。
‘怎麽可能?她用的什麽方式,什麽時候,在冰裏灌入的強電擊?爲什麽她沒有事?!’
任錢心中震驚,他一直注意着陸菲的動作,除了發現她有釋放冰霜外,沒有見其它的動作,而他們相隔隻有七八米遠,如果陸菲有什麽小動作,自己不可能不知道的,可他就是沒看到陸菲是怎麽将強電擊放入冰中送到自己腳下的。
‘難道他既是冰系異術師,又是電系異術師?!’
任錢緊張猜測,很想立刻反擊,但随即想到自己朝青椒脆骨串身後噴了一口血。
他先是一跳,踩在了青椒脆骨串的影子上,并且用上了影人血統中一個很不常用的天賦能力——影浮,讓自己浮在影子上,這樣,即便陸菲再用冰,影子會自然浮現在冰上,冰或其中的攻擊,就再無法攻擊到自己了,而且危險時刻,自己也能夠直接沉入影子中,隻要自己的腳進入影子裏,自己就是影子,任何攻擊都無法攻擊到影子。
好在青椒脆骨串并沒有對身後的一切有任何反應,但它抖動了一下串串身體,肉上的人血迅速如粉末一般被抖了下來,一滴都沒有留在它的背上,證明它對身後發生的事情是十分清楚的,隻是不予理會而已。
任錢知道自己不能幹等着那個女人攻擊,要做出反擊來,但無奈的是,他的血統和技能,都不太适合在光明正大之下下黑手,更适合有人在前面吸引注意力,自己偷襲或暗殺。
在他苦惱時,陸菲又出手了。
在看到青椒脆骨串沒有反應,她大步上前,走近任錢。
眼見她逼近,仍然沒有想到反擊的方法的任錢幹脆身體一沉,沉到了青椒脆骨串的影子裏,然後從趙可憐的影子裏竄出。
趙可憐自然不可能讓他在自己的影子裏自由行動,看到他又影人血統,身上的結界立刻變換。
剛從影子裏出來,腳還在影子裏的任錢,突然搞到一股拉扯力,試圖将自己從左右兩邊撕開。
心中一震,他顧不得去想這是什麽原因,爲什麽自己明明還是影子狀态,卻能受到攻擊,從趙可憐的影子裏一躍,一個跳水的姿态,跳向陳香香的影子,試圖潛進她的影子裏。
但就是這麽一躍,他沒能成功躍入陳香香的影子裏,而是一頭撞到了地上,撞得暈頭轉向。
那影子,是陳香香制作出來的幻象。
不等任錢清醒過來,一隻看不見的小腳,一腳踩在了他的下體上,另一隻小腳則從他的左臉擦過,将他的左耳和左邊臉皮撕裂帶走了。
“啊——!”
一聲響徹雲霄的痛叫後,任錢在地上抽搐。
他的第三條腿連帶骨盆,都被那隻看不見的超強小腳給踩了個粉碎,半張臉血肉模糊,隻不過因爲遊戲者的體質,他無法死去。
不過因爲下體粉碎,他無法走路了,沒一會,就漸漸落後。
“走,不要掉隊。”
一串雞腳筋串,用叉子在任錢胸前輕輕插了一下,刺穿了他的衣服,刺穿了皮膚和肌肉,卻沒有傷到他的内髒。
因爲這一次,任錢從劇痛中稍微恢複了些意識。
他知道自己無法跟上青椒脆骨串了,隻能獨自行動,等待衛鑫他們來救,或者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等待衛鑫他們通過遊戲,将自己帶出去。
他一咬牙,一把抓住再次向自己刺來的大叉子,用盡現有的力氣,讓自己在空中一甩,一個旋轉後,繞到了這串雞腳筋串的身後,一躍而下,跳入了雞腳筋串的影子裏,他就不信,這積雞腳筋串的影子也是假的。
幸運的是,影子是真的。
任錢如如水一般,潛入了影子裏。
但他知道,這雞腳筋串是要去巨大火鍋那的,也許青椒脆骨串和雞腳筋串無法将自己從影子裏抓出來,可這個奇怪的城的城主,卻有可能有那個能力,因此,他立即準備轉移,目标是周圍的食材的影子裏。
就在即将轉移的一瞬間,一把熟悉的叉子,插入了影子裏,準确的将任錢叉中,鋒利的叉子,不僅刺穿了他的左臂,還将他的側腹刺穿,一支刺,從他的背後穿過,刮掉了他的背骨的一層,當然皮肉都被輕松帶走了。
“怎麽可能?!”
任錢沒想到雞腳筋串居然能攻擊到影子裏的自己。
在他震驚時,叉子從影子裏拔了出去,将他帶出了影子。
“不要亂跑,不然就去做調料。”
将他叉出影子的雞腳筋串,腳步都沒有停一下,表情也沒有變化,嘴裏還在警告,但并沒有将他丢回隊伍裏,而是丢向了一旁。
身受重傷的任錢,被丢進了一個石質大缸裏,被做成了蘸水。
但很快,他又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雞腳筋串的叉子上。
作爲第二層的遊戲者,基本都能弄到保命的道具,救命的道具讓他複活了。
可惜,雖然驚訝于他的重新出現,但雞腳筋串仍然沒有将他丢回青椒脆骨串身後的隊伍裏,而是又将他丢到了另一口石質大缸裏。
在無數食材的圍觀中,任錢顧不得收斂,手段盡出,并且向衛鑫他們呼救。
可他仍然不是食材們的對手,在破壞了一片凍豆腐和一塊腐竹後,被一把薄荷壓住,和薄荷一起,被石棍捅成了混合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