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臉上滿是幸福笑容的鄭雨兒,笑容不變,卻突然淚水湧出。
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轉手一投。
匕首準确的命中了‘于博書’的心髒。
‘于博書’成熟帥氣的臉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鄭雨兒,左手捂着心髒,右手原本準備偷襲殺死鄭雨兒的左輪手槍,擡起一點,就被滿臉淚水的鄭雨兒一腳踢掉,轉瞬間就躺在了地上,很快睜着眼睛死去。
看着‘于博書’的屍體,鄭雨兒捂着臉,跪倒在他的屍體旁,淚水從手指間流出,怎麽也止不住。
一公裏外,于博書捂着心髒,親眼看到‘自己’被匕首刺中心髒,讓他都覺得自己心髒隐隐作痛。
一年後的鄭雨兒果斷多了,知道那個‘于博書’是假的,也知道他會偷襲自己,因此先下手爲強,盡管那是自己記憶中最帥氣,最愛的男人,盡管心中痛苦,淚流滿面,但下手時卻絲毫沒有猶豫。
“嗯,殺了記憶中的我,應該算是斷掉了記憶吧。”于博書試圖以此爲鄭雨兒開脫,希望她能再見到自己時,不會再和她記憶中那個帥哥融合在一起了“唔,她記憶中的我這麽帥,恐怕早就記不住我的真正模樣了,也許我就算站在她面前她也認不出來,就算認出來,也會幻想破滅的。”
他見過一些因爲距離相隔導緻記憶偏差,再見面時因爲現實導緻幻想破滅而分手的戀人。
這讓他心中對于鄭雨兒的負罪感減輕了不少,畢竟他沒想和鄭雨兒再結識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還不止一個,如果不是夢魇樂園的存在,一個他就滿足了,不想招惹更多的女孩了。
眼見鄭雨兒捂臉哭泣,于博書準備悄悄的離開,去尋找白甜甜和陸菲時。
卻沒注意到,坐在地上哭泣的鄭雨兒,那纖細白皙的大腿上攤開了一本書。
在正準備悄悄溜走的于博書的頭頂上,原本陽光燦爛,但突然飄來一片很厚的烏雲,烏雲中電閃雷鳴。
無數雷電,從雲中鑽出,覆蓋了以于博書爲中心的那片地方。
雷電來得非常突然。
于博書來不起收起金屬做的槍,他立刻用防雷結界包裹住自己,隻是這結界隻能隔絕雷、電之類的傷害,而雷劈在大樹上,将樹劈倒後砸下來,他就隻能跳起躲避了。
一道雷電,從高空中落下,正中堪堪躲避一顆倒下的樹時的于博書,隻是當那道威力不小的雷電落到他頭頂五厘米的位置時,就散開來了,沒有碰到他。
他沒有反擊,而是抱着新月玫瑰,飛快的沿着自己噩夢的邊緣跑,借着樹木吸引雷電,用結界防禦結界,跑出落雷的範圍,
這落雷的範圍并不大,雖然落雷很猛,但鄭雨兒看起來并不能控制落雷的落點。
“這是閃電風暴嗎?”于博書知道,這是鄭雨兒在逼他這個遠距離偷窺的遊戲者出現。
他沒有打算躲避鄭雨兒的想法,畢竟大家都處于一個遊戲中,早晚都會遇到的。
更何況,剛才見到那個看似像自己,實際上卻比自己更完美的‘于博書’後,他就期望,鄭雨兒認不出自己來了,畢竟就算面對面,他第一時間都沒有認出那個鄭雨兒心目中的‘于博書’是自己。
于博書知道,輪到自己表演的時候到了。
在跑出了落雷的範圍後,他舉起新月玫瑰,轉向鄭雨兒的方向,小跑過去,滿臉嚴肅,一副完全不認識鄭雨兒的神情,臉上肌肉緊繃,以防自己露出什麽讓鄭雨兒懷疑的神色。
在距離鄭雨兒一百多米的距離時,他停了下來,嚴肅的說道“美女,我們的噩夢貼近,我并沒有打算和你戰鬥的想法,我要去找我的隊友,你去找你的隊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麽樣?”
當于博書跑向鄭雨兒的那時,鄭雨兒就沒有動過位置,愣神的看着他,而當他站住時,原本好不容易止住淚的鄭雨兒,眼淚又流了下來。
于博書心中狂罵夢魇樂園之主,作爲一個成熟謹慎的人,他雖然期望鄭雨兒沒有認出自己,但他本能的做最壞的預想,而且看鄭雨兒這淚流的,就讓他覺得,最壞的可能出現了,他隻能繃緊臉上肌肉,做出一副警惕,但留有餘地的神情,讓自己表現得不認識鄭雨兒。
雖然鄭雨兒淚流滿面,但她手上動作卻沒有停過,這說明她雖然心情複雜,但該有的警惕還是有的。
她擦擦臉上的淚,一面拿出一把能量手槍随意的站着指向于博書,一面笑中帶淚的問道“請問你貴姓?”
于博書繃緊了臉上肌肉,心中歎息,
自己終歸還是沒有躲過“免貴,姓于。”雖然以前他曾想過自己如果再在遊戲中遇到鄭雨兒,或前兩次新人遊戲中遇到過的人時該怎麽應對,但随着經曆了這麽多的遊戲,他逐漸放下了,畢竟夢魇樂園的第一層中有九個遊戲,而且每個城市中都有數不清的人,并且夢魇樂園中有無數的遊戲,進入遊戲時的時間也是不确定的,在這種情況下要再遇到,那可能性太渺小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這麽渺小的希望還是發生了。
聽到他的姓,鄭雨兒臉上的笑容更盛,但她并沒有表現得過分熱情,至少笑容比起見到她心目中的那個‘于博書’時,要輕一些。
“她隻問了我姓,如果她叫出我的全名,一定要毫不猶豫的懷疑質問。”于博書在心裏構建出與鄭雨兒接下來的應對方式。
鄭雨兒放下手中槍微笑道“于大哥,我們一起去找我們的同伴怎麽樣?”她的聲音一如一年前一樣輕柔,讓男人聽了都會全身舒服的酥麻感,下半身較軟的男人恐怕都會立刻想她獻殷勤了。
好在于博書也是看過她不少次直播的,而且還和她經曆過一次新人遊戲,頂住了她的柔語攻擊“不用了,我不太習慣在遊戲中和别的遊戲者合作。”
看到鄭雨兒放下了槍,他也沒有再用槍口指着她,不過也沒有徹底放下槍,隻是壓低了槍口。
他故作眉頭,一副警惕着鄭雨兒的樣子,沿着兩人噩夢的邊境走去。
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鄭雨兒一直跟着自己,這讓他臉上眉頭皺得更深,但心中卻在叫苦。
兩人的噩夢世界抵在一起,但卻沒有任何沖突,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不過鄭雨兒的噩夢世界中沒有樹,而于博書的噩夢世界的樹也不會蔓延到她的噩夢世界中去,樹木沿着兩個噩夢世界的邊緣排列,偶爾有顆樹傾向鄭雨兒的噩夢世界,但被截斷了,進入鄭雨兒的噩夢世界的那一半不見了,隻剩下一面平滑的斷口。
鄭雨兒的噩夢世界并不算大,她的噩夢,主要是在那個薪水大廈裏。
“嗯,所以果然是噩夢嗎?”于博書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自己看過的恐怖電影不多,鳄魚恐怖電影的比重稍大,而且是小時候看過的,理應成爲不了自己的噩夢的,最少他還隐約記得,在進入新人遊戲以前,偶爾做噩夢時,在噩夢裏并沒有被那些小時候的噩夢吓住,反而能以成熟的思維進行應對,甚至有時夜晚被尿憋醒時,還會在匆忙上了廁所後滾回床上,打算繼續原本的噩夢呢。
在進入夢魇樂園以前,噩夢大多都變成了他的短暫動作類遊戲了,雖然有驚險有恐怖,但卻再沒有小時候那麽害怕。
而鄭雨兒的噩夢世界就更不用說了,以鄭雨兒在進入夢魇樂園前那膽小怯懦的性格,又是恐怖遊戲恐怖電影主播,見過的恐怖場景多了去了,區區薪水大廈不一定能排得上号。
再說了,哪個女孩做噩夢時,還會出現英雄型帥哥來拯救自己的,那還是噩夢嗎?
在兩個噩夢世界交接的邊緣,十分平靜,既沒有從河裏竄出來的大鳄魚,也沒有從薪水大廈中跑出來的怪物,薪水大廈也沒有如那次新人遊戲最後那樣,變成如鲸魚一般的超級大怪物,仍然是一座大樓的樣子聳立在鄭雨兒的噩夢世界中。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邊緣線上。
于博書再次悄悄的呼叫兩女,隻是除了陸菲有吱一聲外,白甜甜還是沒有回答。
走了三公裏後,眼前的景象再次出現了變化。
那是又一個噩夢(?)的世界,目前于博書隻能這麽猜測。
他立刻壓低了身子,舉起了槍,警惕着。
新的噩夢世界中,不止有危險的怪物,還有危險的遊戲者。
新的噩夢世界中,同樣有很多樹,而且更加密集。
隻是這些樹的外形都十分詭異,看起來就像是鬼片電影裏那些造型怪異,随時可能變成食人樹的樹木一樣,低矮,且枝杈很多很長,樹根到處蔓延,一些粗壯的樹根拱出了地面。
而且,于博書和鄭雨兒的噩夢世界中,陽光明媚,到到了這個世界裏,卻陰森森的,陰風呼嘯,氣氛恐怖。
于博書再次懷疑“這果然還是噩夢的世界吧。”
“我們要不要換一個方向去?”看到那恐怖的環境,鄭雨兒上前一段距離,但仍然與于博書保持着二十多米,提議道。
“你不怕這裏面是你的同伴嗎?”于博書頭也不回的問道,他也害怕這種環境的世界,哪怕現在真有鬼出現,憑借結界,他也能解決,但怕鬼這是天生的。
鄭雨兒沉默,她也想盡快找到自己的隊友,但又不敢主動進入這種恐怖的環境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