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艱難的開到河中心時,鳄魚們就再次圍了上來,焰晶子彈沒幾槍就打光了。
他換上了裝滿緣晶子彈的彈匣。
就在即将靠近岸邊時,遊艇越來越慢,不是因爲快到岸邊了而減慢,而是因爲被鳄魚撞擊得漏水了,且螺旋槳也被撞毀了一個。
而鳄魚卻怎麽殺都殺不光。
看了看岸邊的距離。
在遊艇快要停下時,于博書跳到遊艇頂部,然後縱身一躍。
霎時間,數隻鳄魚從水裏一躍而出,向他張開血盆大口。
于博書借着開槍的後坐力,調整動作,踩在一隻鳄魚的下颚上的牙齒上,再借力跳出,跳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隻鳄魚的嘴上,借着鳄魚的嘴跳向岸邊。
大鐮刀垂在身邊,順勢帶走一隻隻鳄魚的上颚,染紅了一大塊區域的河水,水面上也鋪了厚厚的一層玫瑰花瓣,顯得詭異而美麗。
在鳄魚嘴間跳躍,讓于博書輕而易舉的跳到了岸邊,也多虧了那些巨大鳄魚不間斷的向他張開嘴。
“别跟着我了,我又不是帥哥,你們也不是美女。”在踩在地面的那一刻,于博書心中輕松了一會,至少在地面上,他不用受限于環境了,即便是再遇上那隻上百米長的超級大鳄魚,他也能更容易的解決掉,至少有機會得到那隻鳄魚身上的東西。
在他跳到岸邊時,那些鳄魚并沒有放棄,四十多隻巨大鳄魚,擁擠着爬上岸,它們盡管體型龐大,但在這濕滑軟柔的岸邊,除了輕微的吧唧聲外,再沒有發出什麽響亮的聲音,正常的人類說話聲都能将它們的腳步聲掩蓋住,非常具有危險性。
不過對現在的于博書卻并不是什麽威脅。
看到這些鳄魚毫不氣餒,于博書歎了口氣,收起新月玫瑰,拿出硫劍,主動沖了上去。
雖然到了岸邊,但他仍然沒有找到這個噩夢的邊緣,這些鳄魚太難纏了,不擊退它們,自己就不能放心的去尋找出路。
在岸上,且是主動進攻,這些鳄魚就簡單得多了。
而且鳄魚盡管體型龐大,但反而因爲數量過多而互相掣肘,威脅反而沒有單隻鳄魚那麽大了。
更加上這些鳄魚雖然大,但沒有那隻超級大鳄魚的皮那麽厚,硫劍可以輕松削掉它們的嘴,唯有在骨頭上會稍微卡那麽一會,好在并沒有太大影響。
半個多小時後,剩餘的十多隻鳄魚相繼退回了水裏,留下二十多具鳄魚屍體在岸邊。
河裏仍有無數的鳄魚對岸上掃描鳄魚屍體的于博書鳄視眈眈。
低于三十積分的東西,于博書直接就賣給了終端機,而高于三十積分的,除了一些易碎品和特别昂貴的東西外,大多都放進了身後的背包裏,畢竟儲物箱的空間有限。
“等我欠夢魇樂園的積分都還完後,我是不是應該抽空升級一下我的儲物箱?”警惕着那些鳄魚,掃描着剩下的鳄魚屍體,他嘴裏嘟囔着。
現在三人中,就隻剩下他還欠着夢魇樂園八百積分了,而升級到三十個儲物箱空間,也不過是一千點積分而已,對現在的他來說,也不過是一次遊戲的事情,他相信,兩女也會同意他這麽做的,畢竟相比背包,儲物箱更安全。
現在他還隻是二十個儲物箱的空間而已,是三人中最少的一個了,有點不方便。
掃描完後,于博書小心的警惕着那些鳄魚,向遠離岸邊的方向走去。
他沒有因爲上了岸,鳄魚們一時沒有追上來而放松警惕,畢竟樹林裏也可能有鳄魚。
“不過如果這噩夢也就僅此而已,是不是太簡單了?”于博書有些疑惑。
這畢竟是個四級遊戲,那些鳄魚對新人來說是個威脅,但對他來說則算不上什麽,也就那隻超級大鳄魚有些威脅而已,但也僅此而已。
對現在的他來說,這些鳄魚太簡單了。
而如果小怪物比較弱,那大怪物就會變态的強。
這讓他想到了世界,當時世界中的那些小怪物就很弱,但那隻末影龍卻先是讓李豺狼的隊伍打了三個晚上,然後被于博書三人耗費全力,才勉強擊殺,差點死在裏面,哪怕當時比現在弱不少,但也是很危險的。
“算了,先找到甜甜和陸菲再說。”他搖搖頭,不讓自己繼續深想下去,再深想下去也沒用,夢魇樂園的遊戲變幻多端,即便有過無數次遊戲經曆,也不一定能猜到結果的。
随着距離那條寬敞的大河越來越遠,樹林越來越稀疏。
很快眼前越來越亮,仿佛前方的陽光和在河上的陽光不是一個世界一樣。
于博書立刻明白,他已經接近這個自己的噩夢邊緣了。
他拿出新月玫瑰,換了個裝滿塵晶子彈的彈匣,在陸地上,塵晶子彈的效果要比另外幾種子彈要強不少,而在地面上,他也不用擔心後坐力會将自己推入河中,而且靠着後坐力,新月玫瑰的鐮刀才好發出應有的威力,畢竟在原劇中,塵晶子彈才是原裝的子彈。
沒用多久,他就走到了自己的噩夢世界的邊緣,頭頂上太陽的位置,和半個小時前差得很大,不是半個小時能夠移動的距離。
這是因爲,他面前的,是别人的噩夢世界。
于博書長大了嘴,因爲他看到一座熟悉的大樓,在自己面前一公裏外的地方。
這次,他不用回憶了,因爲那座大樓他很熟悉。
那是他第二次新人待過的那個薪水大廈。
當然,在這座薪水大廈的外面,沒有新人遊戲時那些濃霧。
警惕了四周一會,于博書抱着狙擊槍模式的新月玫瑰躲在一顆樹後,當時隔快一年的時間,再次看到薪水大廈,讓他心中有種奇妙的感覺,仿佛自己在薪水大廈的日子,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十多年一樣,讓人有種懷念的感覺。
而且想到剛才經曆的,是自己小時候的噩夢,他知道,薪水大廈也是别人的噩夢。
而那次在薪水大廈中活下來的遊戲者,他都記得。
這讓他突然有種莫名的猜測“不會正面巧吧。”冷汗從他額頭上不斷的冒出,讓他不知道該不該去薪水大廈中看看,還是繞過這個薪水大廈,繼續去找白甜甜和陸菲。
十分鍾後,于博書總算鎮定了下來,他深呼吸幾下,扛起新月玫瑰,用瞄準鏡看向薪水大廈。
透過薪水大廈的窗戶,偶爾可以看到有人影在窗戶間晃動。
他回憶起自己在薪水大廈的經曆,按照樓層來判斷。
薪水大廈中每三層樓是一種怪物,而一樓是沒有怪物的,而且很多樓層的怪物都不是人形。
轟。
大廈的第六層右邊的一個房間,突然爆炸,十多扇窗戶的玻璃被砸碎開,玻璃四濺。
原本的薪水大廈,是一隻巨大的怪物變成的,所以窗戶非常堅固,别說是炸彈了,就算是技能也不可能破壞掉。
畢竟這隻是人的噩夢,因此多少會與真實有差别的。
于博書看到不止一個人影,而且他能确定那些人影不是一兩個人的。
“看來噩夢中,曾經的人也再次出現了呢。”于博書收槍坐在樹後,用積分兌換了一塊面包,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與那些鳄魚大戰了一場,他很餓了,而且他相信這個薪水大廈噩夢的主人能夠突破這個噩夢,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個噩夢的主人。
一塊一公斤的面包三兩下就吃完了,但他連半飽都沒到,因此又兌換了一塊面包。
而當兩塊面包吃完後,薪水大廈一層,也傳來了動靜。
于博書轉身趴在地上,架起新月玫瑰,透過瞄準鏡,看向了薪水大廈一層大門的位置。
兩個人從大門沖了出來。
其中一個,是他曾經救過的鄭雨兒。
比起一年前,鄭雨兒看起來成熟了許多,這說明這快一年的時間裏,她經曆了不少的遊戲世界。
“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不露破綻的演戲。”于博書看到熟悉而又有所預料的那張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他想到自從接納了陸菲後,自己就很少演戲了,更何況還是在一個愛慕自己的女孩面前演戲,短時間還行,長時間,他怕自己會尴尬得獲得全身僵硬buff。
并且他還有些疑惑,鄭雨兒是恐怖遊戲主播,被恐怖遊戲吓到,或是看過的恐怖遊戲可比自己多得多了,爲什麽她心中的噩夢,還會是與自己一同參與的那次新人遊戲呢?
薪水大廈的那次新人遊戲,說起來的确很危險,但算不上恐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而另外一個從薪水大廈中跑出來的人,就讓他目瞪口呆了。
那赫然是他自己,另一個于博書,或者說,是鄭雨兒印象中的于博書。
隻是那個鄭雨兒印象中的于博書,他怎麽看,都覺得太帥,氣質太高,完全都不像是自己。
“我有那麽帥嗎?”于博書第一次懷疑,家裏的鏡子是不是醜陋鏡,會把自己原本的樣貌扭曲得很難看的樣子,而因爲自己本來的相貌過于英俊潇灑,所以被家裏的鏡子隻能扭曲得普通了。
不過極端的理智告訴他,他還沒從自己的噩夢出去,還處于自己的噩夢邊緣。
那個于博書,隻是鄭雨兒心目中的于博書,因爲一年不見,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經被逐漸美化了,而且美化得過分了,那身形動作,根本不像是當初隻經曆過第二次新人遊戲的于博書,反而像是諜戰類電影的帥氣男主,身經百戰,又不乏紳士風度,當然不是指變态的那種紳士風度。
他将槍口瞄準了那個英俊帥氣得不像是自己的‘于博書’,卻沒有扣下扳機“自己殺自己總歸還是不忍心啊。”
不過他知道,那個‘于博書’是鄭雨兒心目中的自己,很有可能變成怪物,哪怕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鄭雨兒,也不想她因爲沉浸在幻想裏,被自己記憶中的自己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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