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書櫃型存錢箱看起來是由木頭和玻璃制作而成的,但就算是足以消掉一座山頭的技能,也無法打破這個存錢箱。
而這個存錢箱是沒有取出口的,隻能往裏放錢。
書櫃型存錢箱非常精緻,且看起來像是使用了很多年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是剛做出來的,甚至透明樹脂做的假玻璃門上,還有着像是很多年前,小孩子打鬧中,無意中劃出的劃痕,那劃痕非常自然。
不止是透明樹脂做的假玻璃門上,整個書櫃上有很多看起來讓書櫃顯得陳舊的痕迹,在每個痕迹上,都有一個非常溫馨的小故事,講述着這個痕迹出現的過程。
趙小醜上上下下打量了這個書櫃,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将書櫃搬到了不大的客廳中的角落裏,與其它家具擺放在一起,就像本來就在那裏擺放了十多年一樣,融爲一體,完全看不出這書櫃是剛做出來的。
這間房中,看起來很有曆史感的所有家具,包括‘老舊’圓桌上放着的‘破舊’收音機,都是趙小醜在短短的三天内做出來的。
每個家具,每個電器,每個盆栽,都充滿了老舊的痕迹,而這數以千計的老舊痕迹,每一個痕迹上,都有着一個或溫馨,或悲傷,或開心的小故事,而這些小故事又彼此關聯,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無人的家庭。
唯一有些突兀的是,這房子裏的每一樣東西的實際作用,都和它們的外貌不相符。
‘老舊’的的收音機,其實是個烤面包機,按錄音鍵,三千六百度的高溫就可以把放進裏面的任何東西烤好。
放置那個收音機的‘老舊’的三角圓桌,其實是個外骨骼健身器,背上這個健身器後,不健身到健身器裏設置好的時間和活動量,是無法拆下健身器的,甚至連做健身之外的事情都沒有辦法,隻是這健身器的強制健身量非常大,一般的人背上這健身器後,不到十分鍾,就可以送去火葬場了。
上千件的家具和各種生活用品,沒一件的作用是與外觀完全相符的。
看着新作出來的家具,趙小醜滿意的笑笑,輕輕一躍,單手抓住書櫃的左上角停在空中,轉身向後伸出右手,右手袖子裏伸出一條繩索,卷住了在客廳一角的一個兩米寬一米高的大箱子,繩子在捆住箱子後,立刻縮回,單手摟着那個箱子,他送開了抓住書櫃左上角的左手,打開箱子。
箱子裏是無數枚直徑在五厘米左右,金光燦燦的圓形錢币。
一手舉着裝着那些金币的箱子,一手從箱子裏拿出一枚金币來,投入在書櫃上方做出的一個半米長的長方形洞中。
透過透明樹脂做的假玻璃門,能夠看到,那枚金币掉到了書櫃最上層,但那最上層的隔闆,在金币掉在上面的一瞬間,就翻轉了,讓金币滑下,下面的隔闆在接觸金币的一瞬間,也翻轉,讓金币向下再滑下,金币一直掉落到書櫃的最底層。
看到金币的掉落過程,趙小醜更滿意,開始一枚枚的投擲金币,玩得不亦樂乎。
這些金币,是積分,趙小醜将積分做成了金币的模樣,一枚枚投入這個理論上來說誰也打不開的書櫃型存錢箱裏。
裝金币積分的箱子很大,書櫃型存錢箱更大,但即便趙小醜将箱子中的金币都投進了書櫃型存錢箱裏,當他伸手入箱子裏時,仍然能夠拿出金币積分出來。
直到整個書櫃型存錢箱被金币積分賽得滿滿的,即便從投入口都無法再塞下一枚金币後,趙小醜才停下手來。
原本看起來充滿文學氣息的古舊書櫃,變成了充滿金臭味的,金币看起來都要從假玻璃門撲出來的大錢櫃了,充滿了十足的違和感。
但就是看在這十足的違和感後,趙小醜卻更滿意了。
“完美,真是完美,真是一個樸實無華的家。”他對這個自己做出來的家非常滿意“就是還缺了幾個樸實無華的家人,有點遺憾,但人生就是會有遺憾,沒有遺憾的家,才是不完美的家。”他笑了起來,笑的幅度比起臉上的面具幅度更大,面具上的嘴角,都快咧到他的耳朵下了,十分誇張,卻沒有小醜的喜劇感,反而讓人感到恐懼。
坐在不僅是椅子,還是武器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摸』着白『色』開心面具上紅紅的圓鼻子,他不禁思量起來“平均一個月才一次,有點太慢了啊,但他已經成長很快了,但還是太慢了,可是他才進來四個月,我不想等太久啊,可太急了他死了,我又得找下一個了,他算是目前最好的一個了,也是最快的一個了,要不還是再催促他一下吧,我想去玩了,我已經膩煩了,再等等吧,與其多等幾個月,總好過再等幾年。”
仿佛是兩個人在對話,但全都是從趙小醜的嘴裏說出來的,如果有人聽到他的話,會懷疑他是不是精神分裂的雙重甚至多重人格。
而且随着他的話,他臉上的面具也時而擔憂時而煩躁,時而焦慮,時而鎮定的笑着,如果被人看到,沒人會不認爲他是神經病。
自己提議,自己反對,自己說服自己,趙小醜就這麽自說自話了一個多小時後,才站起身确定“最近太無聊了,人太多了,要不開始搞随機吧,不然看着不過瘾,而且也能幫他成長起來。”
“團~長~,團~長~,團~長~。”遠處,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來喊叫聲。
聽到喊叫聲,趙小醜走出這間房,這棟樓中空無一人,他走出這棟樓,這座小區空無一人,他又走出這個小區,這個小鎮仍然是空無一人。
這個小鎮,是他憑空一點點制作出來的,看起來就像是住滿了人的小鎮一樣,小鎮中每一個物件,每一隻看起來栩栩如生的動物,甚至是每一顆樹,每一朵花,都有一個或大或小的故事,由這些故事,豐滿了這個小鎮的曆史。
但這個小鎮中,除了趙小醜外,從來都沒進入過别的人。
走出小區後,他的腳在地上輕輕一點,整座小鎮立刻變得虛幻,很快消失無蹤,他出現在了一個具有高度科幻感的房間裏,而房間裏還有兩人,一個是臉上有着呲牙小醜面具的女『性』,一個是臉上有着驚訝小醜面具的男『性』胖子。
“團長。”看到趙小醜的出現,兩個小醜立刻叫了一聲。
“團長,最近你都讓我們低調得太久了,有些人都要發瘋了。”女『性』的談小醜向趙小醜傳達小醜團團員們的訴求。
“啊?!”趙小醜頓時驚訝“他們不是已經瘋了嗎?”
“哦,對,他們都快被『逼』得正常了。”談小醜醒悟過來,立刻改變用詞。
“我在睡覺。”趙小醜笑道“有什麽事,就讓東郭小醜叫我好了,他嗓門大,他叫我才能聽得到。”
“團長。”胖胖的東郭小醜用驚訝的表情抱怨“我又不是門鈴或鬧鍾。”
“現在是了。”趙小醜理所當然的說道,然後不等東郭小醜繼續抱怨,他對談小醜笑道“讓他們不用急,偶爾體會一下正常人的感覺也不錯,不過很快我們就有得玩了。”
正準備繼續抱怨的東郭小醜,和打算龇牙抱怨正常人的生活不是他們小醜團的生活的談小醜,立刻雙眼亮起,嘿嘿嘿的傻笑起來。
“嘿,嘿嘿,嘿嘿嘿。”趙小醜也立即傻笑了起來。
一時間這個具有極高科幻感的辦公室裏,回『蕩』着三個人的怪異的傻笑聲,顯得詭異莫名。
走出了咖啡廳,推着電動車,漫步在回家的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車輛和匆忙的人群,讓于博書眼前有些恍惚,在『迷』宮裏的那兩個月的經曆,仍然曆曆在目,但那隻有怪物的巨大『迷』宮,與現在這熱鬧的城市,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他有種錯覺,那個空曠危險的『迷』宮,越這個熱鬧的城市,其中有一處是假的。
不過敏銳的意識,強壯得能單挑幾隻老虎獅子的身軀,以及能施展出結界的血統,都證明了,哪邊都是真的,讓他混『亂』的,是在『迷』宮中過了兩個月,在地球上卻僅僅隻是一天不到的時間,時間感變得有些混『亂』了。
“真是平靜啊。”他不禁感慨。
在進入夢魇樂園之前,這種忙碌熱鬧的城市節奏,時常讓他感到心煩意『亂』,但進入夢魇樂園後,他卻覺得這種熱鬧的都市,更讓他有自己還活着,活得很好的感覺。
隻是,在那些遊戲者鍛煉出來的戰鬥本能,讓他外表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但一旦出現危險,就能立刻做出反應,甚至能馬上拿出新月玫瑰做出迎擊,這樣的感覺,又讓他意識到,自己和普通人已經是完全兩個階層了。
他突然有些理解,爲什麽白甜甜身爲白家的大小姐,但行爲卻并不像個知書達理身份顯赫的大小姐了,反而像個鄰居女孩一樣。
想到自己的女朋友,他立即騎上車,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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