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十分緊張,但并沒有打起來,這多歸功于白母的微笑。
即便晚上回到家後,于博書仍然對白天的見面印象深刻。
全程,白母都一直在笑,除了笑沒有别的表情了,但她的笑,卻讓兩個男人不寒而栗。
拍桌子站起來,氣勢洶洶的白父,在白母一個微笑中,一瞬間身上的氣勢全部消失,乖乖的坐下,低着頭喝咖啡,哪怕杯子裏的咖啡已經被喝完了,他也沒有停下,甚至連讓女店主續杯都沒有。
就像高大威武氣勢兇猛的霸王龍卻懼怕無害的小白兔一樣滑稽。
盡管當時,白母是微笑的,但她看向兩個男人的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也是在白母的微笑中,于博書的見家長,才終于順利起來。
在那時,他才意識到,白家真正的主事人是誰。
有白母鎮場的情況下,白父收斂了許多,除了不時用眼神向于博書投以憎恨的目光,至少他沒敢再多說罵于博書的話了。
看在他是白甜甜父親的份上,于博書也沒有和他多計較,白母的眼神很吓人,讓于博書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也和白父一樣,不敢多說話。
白母并沒有阻止于博書和白甜甜的交往與同居,隻是讓他們兩人收斂一點,她更多的是向白甜甜詢問兩人生活上的一些趣事
在定下了次日拜訪于博書父母後,于博書和白甜甜并沒有多待多久,就被白母趕回來了。
“你母親真厲害。”站在家門口,于博書忍不住感慨,沒有氣勢,沒有壓迫感,隻用一個不帶笑意的微笑眼神,就讓他和白父老老實實的,白甜甜就從來沒給他這樣的感覺過。
“這下知道厲害了吧,我媽媽平日在家,很少生氣的,但她一旦生氣,那是相當可怕的,沒人敢違抗她的話。”白甜甜背着手笑,這也是她可以不在乎父親,卻不能不在乎母親,其實今天她也是非常忐忑的,她怕母親不同意她與于博書在一起,别看她是遊戲者,有着遠超人類的力量,但到了她母親面前,她和剛出生的小貓沒有什麽兩樣。
好在白母非常開明,也沒有介意于博書是個無業遊民。
雖然今天白父和白母沒有說出任何和夢魇樂園以及遊戲者有關的字詞,但不代表他們不知道夢魇樂園的事情,而且知道的絕對不少,肯定會比于博書這樣的遊戲者知道得還多,否則他們根本無法影響到清理部門的。
“嗯陸菲不在家嗎”回到家裏,看到的是空無一人的房子。
“她很可能去第七城市了,也可能出去喝酒了。”白甜甜無所謂的說道,并不在意陸菲的存在。
“你真的不介意她待在我們家嗎”于博書好奇的問道,畢竟被陸菲這樣來曆不明的女人粘上,即便得利的是他,也有些苦惱的。
“哼,這麽可能不介意。”白甜甜臉色頓時拉下來了一些“但介意有用嗎除非将那個女人殺了,否則根本趕不走她,你會殺她嗎”
“不會。”想都不想,于博書就給出了答案,并不是他看上了陸菲的美色,隻是他不是那種嗜殺的人,哪怕他自己親手殺過人,這是底線,他很害怕如果有一天,自己對于随意殺人變得麻木并習慣性無視後,将會變成怎樣冷酷無情的人。
“那就是了,既然不能殺她,也趕不走,那不如趁機盡情的利用她,如果她不能接受,再趕走她時,理由就充分了許多。”不知道白甜甜的家庭教育是什麽樣的,她不僅很快的就接受了陸菲的存在,哪怕在接受時,心裏也不舒服,但本能的,腦袋中立刻出現了很多該怎麽利用和壓榨陸菲的方法。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就勾了起來,讓于博書有些心驚肉跳,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
此時她臉上的笑,有些像白母的那種笑容,雖然是在笑着,卻讓人一點都感覺不到她有在笑的意思。
“我去冥想了。”于博書決定不去多想,跑到卧室裏進行冥想,這幾天事情多得要死,又非常傷腦筋,讓他都沒有空也沒有心思進行冥想,雖然明天白甜甜的父母還要見自己父母,但至少現在無事可做,最多一會打個電話通知一下自己父母就好。
今天的見面,讓他對白甜甜的家裏有了更多的認識,最少是權勢上的認識,一般人家,甚至本市的市長家裏,恐怕都沒有白甜甜家裏那樣的陣仗。
自己家裏不過是普通小民家庭,父母也都已經退休了,也沒有什麽過多的關系,如果不是因爲夢魇樂園,是絕不可能和白甜甜的家庭有任何關聯的。
因爲經常上網的原因,于博書在見到白父的第一眼,就将他認出來了,他是白氏家族的領導者,勢力不清楚,但白氏家族在國内,甚至是國際上,都有着絕大的影響力,有很多企業都或多或少的與白氏家族有關系,甚至有很多黑馬企業,據說是白氏家族暗中支持的,可以說就是白氏家族的一員。
那是一個真正的富可敵國的家族。
于博書沒想到過,白甜甜居然是白家的大小姐,雖然她姓白,但一直以來都很随意,也沒有說過自己家裏的事情,白姓還是有不少人的,所以他也沒聯想到。
“我去第三城市去轉轉,晚上回來。”白甜甜也無事可做,于博書冥想沒有三四個小時是不會醒來的,兩人也不可能一直膩歪在一起,她想去第三城市裏吃點甜點。
幾乎是瞬間,白甜甜就從家裏消失了。
于博書将身上的西裝領帶脫了下來,雖然是冬天,但如果不是有強化緊身衣,他的襯衣都得被浸濕,白父白母帶給他的壓力非常的大,他就算是以前上班時,偶遇老闆,與公司老闆說話,也沒有過這麽大的壓力。
他将強化緊身衣也脫了下來丢進了洗衣機裏洗,然後換上了一套寬松舒适的睡衣。
坐在床上,他并沒有立即開始冥想,而是打電話給父母通報了一聲,明天白甜甜的父母要去與他們見面的事情。
“媽。”
“怎麽失戀了”于母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明天甜甜的父母要去你們那和你們見面。”于博書深吸口氣,平淡的說道。
“嗯,嗯啊什麽你說什麽老頭子你兒子犯病了”
于博書再次平淡的重複了一遍。
“不孝子,爲什麽現在才說,我們都沒有時間準備”于母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很大聲,讓聽力很好的于博書忍不住将電話拿遠,并皺起了眉頭“老頭子,未來親家明天要來和我們見面了”
電話中傳出于母焦急慌亂的聲音,然後于父驚慌失措的聲音也出現了。
随即一對五十多歲的人,不顧電話還通着,大聲的咒罵起他們唯一的兒子來。
等對面兩個人稍微緩和一點後,于博書才悠悠的說道“他們明天中午左右到,因爲他們的要求,我和甜甜都不會過去,這是你們父母的見面,希望你們明天相處愉快。”然後不等對面罵出來,他就搶先挂掉了電話,并将手機關機了。
不是他不孝,他知道,自己父母雖然對自己偶爾會随意得有些過分,但都是有教養的人,在外人面前都是很本分老實的人,面對白氏家族,他的家庭就像是大海中的一粒沙一樣,無論如何都是無法相比的,唯有夢魇樂園的遊戲者這個身份,才能讓他跳出地球上的局限,平等的與白甜甜的父母稍微平等一點說話。
既然白母沒有阻止自己與白甜甜,那去見自己父母,也就不可能會去給他們施壓逼迫自己與白甜甜分手的,也用不着逼迫。
“嗯,她爸爸倒是有可能。”想到白父,于博書猶豫了起來,不過想到明天是白父和白母一起去見自己的父母,有白母在,白父掀不起浪來的。
将電話丢到床頭櫃上,他閉起眼睛擺出姿勢開始冥想。
冥想其實并不要求什麽姿勢,隻需要靜心凝神,将意識沉入心底就行,隻要不因爲身體上的原因影響到冥想,一般是怎麽自然舒服怎麽來的,哪怕用繩子綁個龜甲縛出來,再懸挂在半空中也是可以的,當然,一般人這樣的姿勢也無法景象冥想了。
在冥想中,特别是深度冥想,對于外界已經沒有任何意識了,就好像腦中思考很多事情,但在現實中隻不過過了幾秒鍾一樣,沉入深度冥想中,時間的流逝讓人根本無法意識到。
當于博書從深度冥想中醒來時,一睜眼,他就吓了一跳,因爲在他旁邊躺着個人,已經進入了熟睡當中。
“陸菲她幾時回來的”于博書看向鍾,自己這次冥想居然有四個多小時了,但他在深度冥想中,卻感覺才過了十多分鍾一樣。
陸菲的身上并沒有酒氣,也不知道是她用能力将酒氣凍結掉散發出去了,還是她沒有去酒吧喝酒。
聽到身邊的動靜,熟睡中的陸菲突然醒了過來,然後打了個哈欠向于博書說道“你起來了我已經到第三城市了。”
“第三城市”于博書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夢魇樂園中的城市,然後是震驚“這麽快你有這麽多的積分的”
他沒想到陸菲白天出去,是去夢魇樂園中,從第七城市跳躍到第三城市去了。
“我湊夠了積分。”陸菲突然有些可憐的說道“我現在沒有一點積分了。”她平日的積分都花在喝酒上了,夢魇樂園中消費都是用的積分,而且那些酒很貴的,哪怕是地球上最便宜的一瓶灌裝啤酒,在夢魇樂園中都需要最少一點積分,她平常連裝備和藥劑都不買,都花在喝酒上了,也因爲夢魇樂園中的酒很貴,所以她時常會兌換錢到地球上的酒吧去喝酒的。
這一次她将身上僅有的一些藥劑和裝備以差不多是半價的價格快速出售了,然後又将自己在第七城市裏租住的房子退了,拿回了一點積分,東拼西湊下,堪堪湊到了五百點積分。
當她來到第三城市時,就立刻回來了,因爲她即不知道于博書和白甜甜在第三城市的住處,身上也連坐公交車的積分都沒有了。
當她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在卧室床上坐着一動不動冥想的于博書。
陸菲也會冥想,是異術師血統自帶的冥想法,她知道于博書在冥想,就沒有打擾他,而是躺在他身邊,幾乎是秒睡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