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場相親,由于女方的原因,注定會失敗,讓之前想了很多方法打算故意失敗的于博書輕松了不少,這讓他心情大爲愉快。
目送兩位母親離開,于博書轉頭看向相親的女孩時,突然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花想容,但仔細凝視,卻發現對方幾乎與花想容完全沒有想象的地方,氣質也完全不可比。
“我不會真的喜歡那個才見過幾面的花想容吧,都出現幻覺了。”确認相親的女孩的确不是花想容後,他不得不在心裏自嘲,他隻是在大半年前的第一次新人遊戲中見過作爲引導者的花想容,雖然初時被她的容貌和氣質驚豔了一下,并被吸引,但随後在那場新人遊戲中的許多次危機中,再漂亮的女人,也不如自己身上的武器,而且作爲一個資深宅男,網絡上什麽樣的美女見不到,還不會到一見鍾情,甚至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地步。
甚至在那場新人遊戲後,他也沒想過花想容,現在已經連花想容的容貌都有些記不清了,僅剩的,是腦内由許多詞彙組成的一個虛構的人,與花想容自然多有不同,甚至可以說比他真實見過的花想容更像女神。
極度的理智告訴他,那不過是自己的腦内美化而已,即便是女神,也是要拉屎撒尿的,一想到這,花想容在他腦内的女神光芒立刻暗淡了許多。
雖然腦中思考複雜,但于博書并沒有表現出來,也因爲相親注定失敗,他心情大好,臉上的表情也更加真實。
于博書臉上挂着濃濃的笑,隔着桌子伸出右手來說道“你好,我叫于博書,現年三十歲,目前是無業遊民中。”皇太後不在,這個女孩也不可能跟皇太後說,所以他不用擔心自己變成了無業遊民的事情,被皇太後知道,三十歲的無業遊民,即便原本對方有想相處的想法,此時應該也完全放棄了,這樣的表現簡直是完美無缺,他在心中爲自己的機智點贊。
女孩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情,然後伸出手來握住于博書的手,輕輕晃了一下就分開道“我叫花幼音,在一家設計公司上班。”自我介紹完後,她問道“我聽說你之前在一家公司做營運嗎?”
于博書笑得異常燦爛的說道“啊,元旦過後,我就被開除了。”
花幼音有些無語,她從沒見過一個被開除後,還能笑得這麽燦爛,說得這麽理直氣壯的男人,仿佛他不是被開除,而是從底層職員一下子變成了公司總裁一樣,但随後她又覺得這個男人有些有趣。
“你姓花?真是少見的名字。”于博書有些詫異,畢竟他知道的姓花的,除了眼前花幼音外,就隻有花想容和那個黑白熊花想竹了,他沒有将花想容和花幼音聯想到一起,畢竟兩人除了姓以外,沒有任何的區别,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他隻當是自己的錯覺,畢竟這種錯覺很多人都曾經有過的,還不止一次。
他爲花幼音倒茶,這裏的茶很貴,但據說是廉價茶,不過他也喝不出來,而且但凡來這裏的人,也并不是專門來喝茶的。
“常有人這麽說。”花幼音推了下那厚重的眼鏡,等于博書爲她倒好茶後,她拿起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皺了下眉頭。
現在的于博書,五官已經很敏銳,這是在戰鬥時鍛煉出來的,所以他立刻注意到了花幼音那一閃而過的皺眉,不好意思的說道“是不是不好喝?這種地方因爲不是什麽用來專門喝茶的地方,所以他們的茶很爛。”從花幼音的母親身上,他就能判斷出來,花幼音的家庭雖然算不上什麽富豪,但是是有一些底蘊的,這種底蘊,不止是有錢這麽簡單,更多的是品性和修養,花幼音在家應該是喝慣了好茶,所以對這種劣質的廉價茶葉的味道,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不,隻是有些太燙了。”花幼音雖然這麽說,但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就是因爲茶葉太爛,讓她有些喝不下去。
于博書體貼的立即叫來服務員,重新拿一支杯子,和一壺白開水來,白開水也是要錢的,五十塊錢一壺,不過于博書現在有很多可以随意支配的錢,而且也沒有負債,也不需要去爲未來考慮,他有些膨脹了,五十塊雖然讓他稍微的心疼了點,但還是大方的丢了出去。
“喝點水吧,那茶我喝就行了。”
“謝謝。”花幼音感激的對于博書微笑道謝,心中有一瞬間覺得,也許有個體貼關心自己的男人也不錯,反正她也不是主要靠上班掙錢的,對方有沒有錢也無所謂,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的想法,最終這想法還是被她壓在了心底。
于博書微笑着拿起自己的茶杯,剛喝了一口,突然看到斜對面的卡座上的人背影有些眼熟,再看一眼,他立即将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好在他反應及時的扭過頭,噴到了一邊。
斜對面卡座上,是一位獨自一人的女孩,那女孩穿着厚厚的外套,頭上戴着帽子,臉上還挂着墨鏡,看起來就像是明星上街的打扮一樣。
但以于博書曾經親自對那身體用手丈量的經驗,那個身體的主人,絕對是白甜甜。
他沒想到,白甜甜說會晚幾天來,原來是故意要來看他相親的。
“怎麽了?太燙了嗎?”花幼音關心的問道,對他突然噴茶有些詫異,畢竟從見面之初期,于博書就表現得十分紳士,十分有涵養,突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必然有他的原因。
“啊,對不起。”于博書不敢再看向白甜甜的方向,抽出桌上的紙巾來擦拭自己噴出的茶水,不好意思的說道“有點燙,猛的被刺激到了,真對不起。”
花幼音能看出他是在撒謊,但她并沒有拆穿,隻是微微一笑道“注意點就好。”
擦拭好後,給自己重新倒了杯茶,于博書整理了一下心情,打算暫時忽略掉白甜甜,她要聽就讓她聽,反正自己也沒有打算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自己早就準備好讓這場相親黃了,否則也不會告訴她了,不過心中卻對于她的惡作劇有些不滿,打算等晚上回家後,對她小小的懲處一下。
他整理了下表情,重新挂起了熱情燦爛的笑容,繼續相親“你們搞設計的都這麽辛苦嗎?你的黑眼圈很濃啊,一定經常熬夜吧。”
花幼音喝了口水後苦笑了一下道“是的,一次設計後,根據客人的需求,我們還得經常修改,而且因爲時間限制,所以不能隔天再繼續,隻能經常晚上加班了。”不過對她來說,加班什麽的是不存在的,她不僅因爲家學的原因,自己也很有天賦,往往是一次設計,就能讓客人滿意,她大部分的時間,在另一個地方,至于她臉上的黑眼圈,是畫的,以女人的天賦,将假的畫成真的簡直是再容易不過了,更何況她還是搞設計的。
“我聽你的母親說,你們家裏并沒有這麽困難,至于需要這麽拼命嗎?”于博書随即擺擺手,有些慌亂的說道“我并不是說你的努力是錯的,隻是身體畢竟才是最重要的,連身體都垮了,那賺到的錢又有什麽意思呢?”他最不喜歡拼命了,如果是迫不得已,那可以理解,可如果在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他更喜歡輕松一點的生活。
花幼音撩了下發鬓,輕輕的說道“我隻是想通過努力,來證明我的能力,有時候确實有些過分努力了,但在工作時,我總覺得我能做得比現在更好,所以會不自覺的去努力。”
她不想過多的談自己的想法,畢竟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多人都不認同的“你呢?被離職後,你有什麽打算?”她此時有些好奇這個與自己相親的男人的想法,畢竟他的許多想法,往往都能出乎自己的預料,最少讓自己有些開心,這是很難得的事情,她感覺自己很久沒有這麽放松了。
她不想說,于博書也沒有多問,反正他也沒打算對花幼音深入了解的意思“我?雖然沒了工作,但我還有不少的存款,我想輕松的休息幾年,然後找個清閑的,我喜歡的事情幹幹,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大金鏈子小金表,一天三頓小燒烤。”
“噗呲。”花幼音突然笑出了聲“這話是這麽說的嗎?”但她突然又覺得,這一雅一俗的兩句話,放在一起還真挺搭配的“現在很少有人說話還會用這些詩句了。”詩句很多人在學校時都學過,在學校時也都經常用,但在社會上經曆了多後,那些空泛的詩句,就沉淪了,而且城市節奏很快,大部分人都是有事說事,沒誰會說句話還帶兩句詩的,所以此時她突然感覺有些新鮮,而且更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有趣了。
再看于博書,她突然覺得自己曾在哪裏見過,對他有種既視感,但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呵呵呵,我在學校學了這麽多年,如果都丢在一邊,那豈不是浪費了我在學校這麽多年的時間?”于博書笑道“既然現在我有錢有閑了,那說兩句詩詞,提高一下氣質,不也是應該的嗎?難道要我和下裏巴人似的?”
“你不覺得陽春白雪又太高雅了嗎?”花幼音捂嘴輕笑,并沒有因爲他對下裏巴人一副輕蔑的神色而鄙視他,因爲她知道于博書不過是距離而已,并非看不起下裏巴人。
于博書攤開雙手,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所以說要雅俗共賞嘛,平日在公司裏,盡是俗事,現在不用陷在那些俗事裏,還不允許我高雅一回嗎?”
花幼音突然覺得,也許這次相親,并沒有之前想的那麽無聊。
她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她母親安排相親了,但她此時覺得,以前那些相親的男人,都沒有于博書這麽有趣。
她不知道的是,就因爲于博書對她沒有興趣,所以才放開了自我,随意胡說的。
以前的相親中,于博書可是都保持着規規矩矩的樣子,哪有現在這麽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