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出門,門外除了蘑菇人周寒以外,蘑菇人江子聰也在,而在這兩個蘑菇人的前面,站着一個年老的杵着拐杖的蘑菇人。
蘑菇人一般是沒有什麽毛發的,最少于博書他們在村子就沒有發現,隻能通過臉型、動作和說話的聲音來判斷雄雌。
但這個年老的蘑菇人不同,除了額頭上那濃密的皺紋外,在他的嘴下方,還有一縷白色的胡子,那胡子約有一尺左右,因爲弓着腰的原因,都快要碰到地上了。
即便如此,但還是能看出老蘑菇人在村中的威勢。
前兩日見到時,都表現得很自在随意的蘑菇人周寒,此時恭恭敬敬的站在老蘑菇人的身後,就連平日暴躁,沒有耐心喜歡罵人的江子聰,也緊閉了嘴,老老實實的站在老蘑菇人身後。
等四個人都出了屋,一臉疑惑的看着屋外的陣仗,周寒上前一步嚴肅的向他們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村的村長,你們要好好聽他老人家說話。”
咚~!
老蘑菇人不等周寒介紹完,就用拐杖大力的敲了下地面,四人的心跳,在那一下,和拐杖的敲擊合拍了。
“老頭子是黑蘑村的村長,你們叫老頭子蘑爺爺就好了。”雖然說得很親切,但他的表情卻不親切,不等于博書四人開口,他就語氣平靜的說道“你們四個孩子,昨晚都去給毒彘大人送了食物了吧。”
于博書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
于博書朝周寒悄悄的看了一眼,周寒悄悄的攤開雙手,丢給他一個好自爲之的眼神,他趕緊說道“因爲白天時,毒彘大人減肥減得很痛苦,我也節食減肥過,所以不忍心就想幫幫他。”
咚~!
老蘑菇人再次用力用拐杖敲了下地面,将于博書吓得向後跳了一小步說道“毒彘大人還年輕,但意志不夠堅定,我不反對他沒餐吃多少,也不限制他減肥,但他既然決定了要節食減肥,哪怕隻是一天,也得堅持下去,你們的好心,隻會将他推入深淵當中,這不是什麽好事。”
于博書四人毫不在意他的話,因爲他們隻是想舔好毒彘,然後拿到足夠的禮物通關,毒彘會不會堕落,他們才管不着,更何況,此時村長的話,完全打破了他們對毒彘以及這個村子的看法。
原本他們因爲周寒的話,一直以爲毒彘是這個村子的保護者那樣的大人物,大魔物,但現在從村長的話中看來,毒彘更像是村長的孩子一樣,由村長來照顧和教育。
老蘑菇人的神情很像是正嚴厲教導着自己的孩子時,旁邊的親戚卻來給孩子各種有害的誇獎,并灌輸孩子一堆毒雞湯。
“我知道你們被送來的目的,但你們不應該是這樣做的。”不等于博書四人思考村長話中的意思,他語氣略帶嚴厲的說道“現在我要懲罰你們。”
聽到懲罰二字,首先興奮起來的就是蘑菇人江子聰,他最喜歡懲罰這些年輕人了,隻是在威勢極強的村長身邊,他不敢有什麽動作,但臉上的神情都完全出賣了他。
“是要打我們嗎?”江顔問道,他記得昨天下午見到的江子聰和周寒,那一前一後的五顔六色,也不知道會被打多重,但他想着,周寒和江子聰一晚上,身上就恢複正常了,應該不會打得太重的,最多是小懲戒而已。
“不,不會打你們。”老村長平複了下心情,先是回答了下江顔的問題,然後以完全不符合他那年老樣貌的速度,轉過身去,用拐杖一個橫打,就打在了正對着于博書四人擠眉弄眼的江子聰臉上,江子聰立即翻滾着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來,落地後又繼續翻滾。
周寒對這一個拐棍的橫打露出了個無奈的神情,看得出來這不是第一次了。
而于博書四人,則在江子聰被抽飛出去時,統一的哆嗦了一下,他們才再次想起這個村子不是普通的村子,不能以常理來看待。
老村長在抽飛江子聰後,咳嗽一聲,轉過身來,恢複了老态龍鍾的樣子,向四人說道“我要懲罰你們今天去種地,當然,如果你們種得好了,也能得到我的許可離開。”
四人突然發現,他們的終端機都閃爍着代表着任務的紅光,隻是蘑菇人在面前,而且看起來很兇殘,他們不敢打開終端機查看。
“江子聰!”
“到!”
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抽打出去,不見蹤影的江子聰,居然回到了村長的身後,穩穩的站着,而且讓四人矚目的是,雖然被老村長一拐杖給抽在臉上抽飛了,但他的臉上卻毫無傷痕,連淤腫都沒有。
于博書不敢想象,江子聰這麽結實,那昨天讓江子聰前半身五顔六色的,是怎樣的打擊力度。
眼前的這個老态龍鍾的老蘑菇人,恐怕不像外表那麽簡單。
說不定他能夠爆種呢?
“你來監督他們,不能讓他們偷懶。”
“是,村長,您放心,他們絕對無法偷懶的。”
老村長轉過身,嚴厲的盯着江子聰道“如果再有一人出意外,我就讓你一年都下不了床。”
江子聰的身子站得直直的,隻是兩根面條腳一直哆嗦着回答道“請,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再讓他們有一人出現意外了。”
老村長還是嚴厲的看了他一下,然後對周寒說道“昨晚毒彘大人吃了額外的食物,你告訴他,今天繼續昨天的餐食,如果他有意見,就讓他來找我理論,老頭子會讓他知道道理的力量的。”說着就用力用拐杖敲打着地面。
于博書看着那根拿在老村長手中的‘道理’,想了一下,這道理的力量确實非常強,上面還有一層包漿呢。
“是,村長,您放心,我一定會讓毒彘大人吃完今天的減肥餐的。”周寒一臉嚴肅的應答下來。
于博書在心中爲毒彘默哀,而且今天,他們晚上是無法爲毒彘送餐了,看老村長的樣子,一定會派人監視他們的,很大的可能是江子聰。
老村長在交待完,就蹒跚的離開了。
等他離開,周寒向四個可憐人無奈的笑了一下,就去向毒彘通知慘訊了。
啪~!
江子聰不知道又從哪裏拿出他那根鞭子,抽打了地面,将四個即将倒黴的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
“年輕人,和我學種田吧。”
鄭年問道“不是已經收割了嗎?很快就要到冬天了吧,不能種田了吧?”
啪~!
江子聰又抽打了一下地面,瞪着他反問道“你怎麽知道冬天就不可以種地了?”他哼了一聲說道“而且,就算不能種地,那總有事情給你們做的,你麽以爲你們能閑着嗎?這是懲罰,聽到嗎?懲罰,要的就是讓你們辛苦。”
江子聰轉過身向村子外走去,走了兩步,就回頭對着四個站着不動的人說道“趕緊跟我來。”
對視一眼後,四人都跟了上去。
跟着江子聰來到了村子外,已經收割完的田地裏,但此時的田地裏并不冷清,有很多小蘑菇人在拾零碎的稻草,還有許多大蘑菇人正在用鋤頭或鏟子翻着土。
江子聰帶着四個人來到一堆工具前說道“自己選一樣工具,每人負責一塊田,将那塊田裏的土都翻一遍。”
“一塊田不是三兩天就可以翻完的吧。”鄭年擔憂的問道,翻田土肯定沒有收獲,那他們就算把一塊田翻完,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根本不能算是完成任務的。
江子聰沒有說話,而是冷哼一聲,用鞭子在地上再次抽響了。
無奈之下,于博書四人隻能挑選了一樣工具。
于博書拿的是一直鋤頭,他被分配的,是距離村口最近的一塊田地,那田地上有很多散落的稻草,土地很堅實,最重要的是一畝地從嘴裏說出來感覺不大,但站在其中,特别是自己還要在裏面勞作,就感覺如同一個世界的土地面積一樣了。
進入田地前,他打開了終端機,立刻就跳出了新的任務。
任務種地種到村長滿意。
這模糊的任務,讓人看得頭疼,他剛弄懂上一個任務的完成方法,現在就冒出來了一個新任務,而且暫時還不能接近上一個任務的任務目标。
啪~!
“不要偷懶,趕緊幹。”江子聰在于博書身後大力抽打着鞭子,隻是這鞭子不敢打在于博書身上。
在江子聰的催促下,想不通該如何完成任務的于博書,隻能拿起鋤頭,用力的鋤入地中。
沒鋤兩下地,他就感覺手掌生疼,松開鋤頭,手掌上已經紅了,皮都給磨破了。
他隻能強忍着手掌的痛,再次鋤去。
又鋤了兩下,因爲每次鋤地,費力的是腰,所以他腰痛了。
這一刻,于博書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彙o腎寶。
除了于博書外,江顔和秦惠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沒幹兩下,就叫苦連天了。
幹活最順利的,反而是之前連連問出來的鄭年,雖然他也在這涼爽的秋末中,幹得滿頭大汗的,但速度卻比于博書他們快很多,而且動作也比較熟練。
隻可惜于博書正痛苦的扶着腰,沒空朝鄭年那邊看去。
因爲辛苦的鋤地,他腦中甚至都沒有空閑的力量來思考該怎麽盡快完成這個一級任務了。
在江子聰的催促下,四個人都艱難的幹了一整天活,而且即便是極爲熟練的鄭年,也沒法幹完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