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魚翅,猶如翅膀一般,上寬下窄的身軀,在半空中優美的轉過一個巨大的弧度,轟隆一聲,再度咋落入海水之中,掀起滔天巨浪。
咕噜噜~
莊周猛地睜開眼,眼中盡是茫然,身體裏不斷發出咕噜噜的聲音,一種秋山清雨的感覺,彌漫在小腹中。
抖了抖身上的竹屑,看着放在一旁刻了半邊的竹簡,上面還放着一把短小的刻刀,兩邊皆是竹屑,咕噜噜叫的肚子還在繼續,莊周小跑着到了一處灌木叢中,終于将那股秋山清雨之意給釋放了出去,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抖抖腿,顫了顫土,再度走回大石塊上,看了看左右四周,猶如墳茔一般的帳篷伫立在四面八方,看着天空中皎潔的月色,歎息一聲。
咕咕咕
肚子依舊在反抗着,撫摸着肚子,莊周無奈的說道:“你再叫又有什麽用?我也幫不了你。”
肚子餓,已經習慣了,這是第幾回了?忘記了,看着天空中的月色,這樣的美景,他已經看了不知多久了,可除了看月,他什麽都幹不了,隻能刻字,背論語。
“那大海真大,可惜了,也沒弄點海鮮吃,不然就很爽了。”莊周再度拿起刻刀,的在竹簡上一個個的刻字,碎碎念道。
天賦異禀如他,區區刻字,又怎麽能難得倒他?
“這條大白蛇好死不死的,居然給我加量,有夠無恥的。”莊周碎碎念道,語氣中很是不忿又不滿,可唯獨消失了怨恨。
一個多月了,這樣的日子他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不是吃不飽就是睡不好,他都瘦了幾斤了,都習慣了,太長老也真的是爲了自己好。
至少,現在做夢,夢到的都是大海啊,星空啊,樹葉啊之類的,不是海闊天空,就是寂靜獨立,不再是以前那種,戰争紛纭,血濺三方的恐怖夢境了。
有什麽好處,莊周自己知曉,喜好上了安靜的氛圍,也沉下心思來梳理了一下,他自己都确認了,那幾個說出太長老賊不好還整天意淫的那幾個家夥,說的根本就是怨言,換句話就是我就是敢說敢想,可就是不敢做。
“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要把你們抓起來一個個吊起來打。”莊周淡然道,繼續刻字,一個多月,他安靜多了,跟個木頭一樣,整天幹着重複的工作,除了二靈依舊能讓他情緒産生浮動,那些兵丁,是沒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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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的一塊山石上,兩道倩麗的身影坐在山頂,吞吐月華,白睜開雙眸,看着下方兵丁駐地:“莊周進步很快嗎,心性是有進步了,可惜還不夠。”
“姐姐你的辦法是真的不錯,那小子現在的黑眼圈都要有三尺厚了。”白青睜開眼眸,笑着打趣道。
猶如彎月一般的美眸,映射着眼中的姐姐以及滿天星辰,真的是滿天星辰,我眼中唯獨有你,好了,隻是白青的眼睛反光映射出白的身影而已,不要想錯了。
“小青你進步神速啊,這麽快就修成了眼眸的法術了?”白感到虛空之中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看着自己,但并未感受到惡意,看着白青的異樣。
“嗯,差不多快好了,以後我也能看到虛空了,嘿嘿。”白青笑着點頭,這可是非常好的法術啊,以後就能躲在黑暗中看别人了,關鍵是别人還發現不了~
白呆滞了一下。
這才多久?
三十天都不到!
小青就又修成了一項眼眸類的法術!
妖比妖氣死妖了啊!
“嗯,我也看看。”白點頭,美眸中似有靈光閃過,微微變成了金黃色的蛇瞳,緊接着恢複正常。
天地間蕩然變化,顯示出了在黑暗中的那一面,花草樹木芬芳,無不在散發出點點之光,樹林沒有那般黑暗了,而是猶如白晝一般,被光芒覆蓋。
黑暗中的光芒,乃是天地萬物靈氣的組成,萬物都在吸取靈氣來産生不同的效果,天穹之中灑滿了銀白色的光華,月華之濃郁。
“這天地,還是那麽美,平平凡凡的樹林之間,一草一木,無不吸收着靈氣。”白出口感歎道,即使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可依舊震撼莫名。
“嘻嘻,所以還是用黑暗的視角來看就好了,看破了,反而不太好,太多東西存在了,搞得我都想加餐了。”白青眸中的異色緩緩消散,搖頭笑道,繼續閉目吸收月華。
“也是。”白莫名覺得小青說的很對,看破了,确實不太好,它也有些忍不住地想要去加餐,眼眸再度恢複成金黃色的蛇瞳,随後又化爲了幻象的眼眸,閉目繼續吸收月華。
清晨,當太陽正式上來的時候,山石周圍卻是有淡淡的薄霧,白跟白青睜開眼,緩緩收功,二人飄蕩而起,在薄霧中,從山頂飛到了山腳。
“二位仙人,大家都已經收拾妥當了,即可便可返程。”一名軍士上前對着二靈抱拳說道。
“唉,你倆真的是來勘探的而不是來撿垃圾的嗎?”莊周一邊刻着字,一邊看着一個個兵丁身上的大包小包,全是山裏的各種靈藥跟一些礦石以及動物皮毛,真不知道這大白蛇大白貓要這些低級的東西幹嘛?
“嘿,小子,你看眼睛。”白青忽然看着莊周問道,然後一雙美眸直勾勾的盯着莊周。
啊?
莊周一臉茫然的看着白青,幹嘛?
“幹嘛?”
“你不覺得我的眼睛有變化嗎?”
“什麽變化?”
“你的黑眼圈都要三尺厚了,我沒有啊!”白青笑嘻嘻的打趣道。
莊周:“......”
莊周扭過頭,一臉真誠的看着白,委屈巴巴道:“太長老,你看我現在黑眼圈那麽大了,能不能讓我多睡一個時辰啊?”
“除了你的黑眼圈給眼屎之外,我沒看到任何的真誠,好好幹,這不都适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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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看着莊周說道,确實隻看到黑眼圈沒看到任何的真誠,就算有白也看不到,因爲莊周的眼睛現在被擠壓的隻剩下一條縫了,
因爲長久沒睡覺,莊周的眼袋現在已經又黑又大,擴充了整整一大圈,直接把原本靈動的眼睛給擠壓成了現在的一條縫。
“嗚嗚嗚,你們欺負我。”莊周委屈到哭了出來,嚎啕聲超大,縫隙般的眼睛裏,飄落出來了幾滴淚水,可盡管委屈到哭出來了,手中的動作也沒敢停下來。
“小青,去開路,我們回去了。”白什麽都沒看到,對着小青說道。
蛇近視,是看不到那麽遠那麽小的東西的。
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青聳聳肩,将自己的墨鏡給戴上,兩片超大的樹葉,樹葉周圍綁上細小的藤條,兩邊各用一根沒修好的樹枝當做撐杆做成的墨鏡,樹枝上還開着花呢。
“我戴着墨鏡呢,自從有了它,嘿嘿,晚上睡覺都好了許多。”白青碎碎念道,至于莊周哭?
沒看到,真的沒看到
我戴着墨鏡呢,樹葉沒開洞,是看不見的。
“遵命。”軍士點頭,緊了緊腰間的腰包跟背上的背包,看着身後的衆人,高喝道:“回楚州了。”
一行人走在山林間,四周的山壁上,樹木上,草地上,野花叢,小溪邊都是坑坑窪窪的,甚至一處熊洞中,碩大的黑熊苦兮兮的看着自己熊掌,少了好多熊指甲。
寒露
外出勘探周圍地貌的白一行帶隊返回,溫度越來越低了,落葉已經徹底消失,山換了件衣服,枯葉做成的衣服,覆蓋在山體上,小草不那麽嫩綠了,大地的活氣也少了幾分。
“小青,這風再吹下去,到不了大路,一半人就會被凍傷的。”一處山崗上,寒風瑟瑟,白頂着寒風對着白青喊道。
“明白了姐姐。”白青點頭,心念一動,周圍的寒風當即改了一個方向吹去,寒風消散,白青卻是皺眉,看着白:“姐姐,風消散了沒用,寒意并沒有随着風消散!”
“該死。”白站在山崗上低罵一聲,緊了緊身上的狐狸皮大衣,這溫度真的是冷死蛇了,有點想睡覺了,可現在不把隊伍帶回去,不能睡的。
從山崗上飛了下來,看着兵丁們:“将儲藏的衣物都穿上,這寒意來的有點詭異,大家都牽好繩子,别走丢了,繼續前進。”
白看着衆人喊道,一個個兵丁背着包裹,手腕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樹藤相聯着,便是爲了防止這些兵丁在風中被吹走,迷亂了方向。
寒風消散了沒一會有出現了,吹的身上的狐狸皮大衣瑟瑟飛舞,白青趕緊跑了過來,看着白:“姐姐,你沒事吧?你的手太冰冷了。”
“沒事。”白搖搖頭,抗拒天性,不能睡,我睡着了,大家都回不去了:“小青,你在前面帶路,我在中段墊後,去吧,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