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徐徐,白望着清風,看着風帆,帆布微微向前凹進去,那是風的力量,推動着這條大船前進,速度不快,但卻平穩。
大船上少年少女們四散分開,有說有笑地對着四周的景色點評,時而有男青年朝着女子走去,互相問詢,意旨在交上朋友,看能否尋到自己的心上人。
白青背着包袱,拿着山楂一口一口地吃着,看着姐姐微微閉目的側顔,有些無趣,拒絕了不知道是第幾個女子之後,白青無奈的放下包袱,山楂吃完了,沒得剩了。
田隆坐在一旁,望着如此生動的一面,心中卻在歎息,若天下皆如楚州這般,該多好?
心中更加堅定自身對學說的鑽研之心,終有一日,學有所成,必将報國。
心平氣和,白緩緩呼出一口濁氣,龍遊呼吸法下意識地使出,大船之下,微微有水流浮現,在此地,感覺自己與龍燈湖,恰如一體,能夠感覺到湖水中的一切。
纖纖玉指微微擺動着,水脈之法施展開來,大船四周的湖面上,水波蕩漾,漸漸的化爲一朵朵盛開的水蓮,時而開,時而散,倒是因爲白控制力的關系,這三四朵水蓮看着醜陋無比,
并沒有那般唯美。
紅絲引
睜開美眸,看了一眼船上的男男女女們,各自的姻緣氣皆在散發而出,心中有種聲音告訴自己,自己應該爲龍燈節添加一把火,一把将這些男男女女們燒在一起的火。
不知爲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
它修道,關尹子是自己得引道人,而它的道,便是問心,心所想,便所行。
“各位,難得今日良辰美景,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如何?”白忽然開口看着甲闆上的青年們說道,聲音通過靈力加持,顯得很大聲,但卻又不失溫婉之氣。
“好呀好呀,玩什麽遊戲?”白青第一個贊同,看着白,滿眼地好奇,不知道姐姐要玩什麽遊戲?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白的氣質非凡,所說的話,自然讓不少男女都産生了共鳴,甲闆上難得的安靜了起來,田隆亦是好奇無比的看着白。
看着衆人的目光,白微微一笑,指着湖面上:“今日水蓮盛開,實乃龍王爺對我們的祝福,諸位請看,那邊有四朵盛開的水蓮,正好成二雙之數,并無單獨個體,
以我那微薄的見識,此乃龍王爺的神賜,是對各位有心之人的鼓勵。”
随着白的聲音,站在這邊甲闆上的年輕男女皆好奇無比的看去,隻見白所指的水面上,确實有幾朵水蓮盛開,完全由水構成的蓮花。
“真是神奇,此乃神異?!”有人開口震撼地說道。
“水蓮盛開,昔年相傳天有紫氣缭繞,有至聖飛升,莫非龍王爺真的顯靈了?!”有士子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引用出古典中的記載喃喃自語道。
“好神奇,不過就是水蓮看着有點醜”有女子同樣被震撼到,可看清晰了水蓮之後,卻覺得爲什麽這四朵水蓮看着歪歪斜斜,有點對不住如此高貴的身份呢。
白丶白青:“”
“此乃水靈所構成,乃是龍燈湖賜予的神賜,諸位,此水蓮尚且醜陋,皆爲諸位有心之人此刻的表态,龍王爺這是告訴你們,花雖美,可也如水一般,你若不抓住,它便會流動走的。”
白很無語,醜就醜了點嗎,你說那麽大聲幹嗎?不過爲了完成自己心中所想之事,還是要将水蓮的寓意吹的厲害一些。
反正對你們又無害,給你們鼓勵呢,你管我是不是吹牛,在白看來,不過是術的運用罷了,體現出自己心中得道,才是最爲好的。
“确實如同姑娘所言,此物雖醜陋了一些,但寓意卻是來自龍燈湖的祝福。”白青幹笑道,明白了自家姐姐又要開始說寓言神話了,身爲一個稱職的妹妹,白青覺得,自己有必要配合姐姐的行動。
“公子所言,吾等覺得,甚是好,龍燈湖自古不凡,龍王賜福,确是吾等之幸。”剛剛引用經典的那名士子很贊同白青的話,深以爲然地說道。
“真的诶!”
“好神奇”
“真乃龍王賜福啊,俺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
男女們都聚攏來看了,船夫從船艙中走出,看着聚集在一旁的人群,讓大船有些傾斜了,本想上來看是什麽情況,竟然搞得如此亂哄哄的,但正巧聽到了那位士子所言的龍王賜福?
好奇地走上前去,看到了那四朵雖然談不上優美,但卻神異的水蓮,想了想,覺得或許真的是龍王爺賜福。
“哈哈,本地的人都知曉龍燈湖傳說,或許外面的朋友不知曉,那麽吾便爲諸位講解一段。”船夫朗聲笑道,氣勢十足。
“好,船家請講。”白見有人要挑過擔子,當即大聲起哄了起來。
衆人也笑着看向船家,紛紛期待,即使是楚州當地人,今日見到如此神異的場面,也覺得龍燈湖傳說,是真的也說不定。
“相傳在大禹治水的時候,此地有一怪獸,每到夜晚,猶如燈籠一般的眼睛便會在黑雲之中閃爍不停,四周的百姓那個怕啊,生怕是什麽吃人的怪物,
但當某日,一位男子愛上了一位富家小姐,富家小姐言語表達出對男子的愛,欲要與其私奔,讓其在龍燈湖岸邊等候自己,應允了那位小姐的邀約,在龍燈湖岸邊等候,
可久久不見那位小姐到來,那晚龍燈湖漲潮,那名男子也并未離去,誰料想他是一名赤誠之人,因害怕自己走了,心愛之人到來無法找到自己,便待了一宿,當大水退卻,
大禹成就人皇之際,祭祀天地,言有水龍相幫,治理南方之地,特此封爲龍王,諸位很好奇吧?”
船家講到高興處,笑呵呵的看着青年男女們賣了個關子笑道。
“船家你快些講,俺們等着聽故事呢。”臨近的一名男青年忍不住催促道,這人忒可惡了,關鍵時刻賣關子!
“船家且莫賣關子了,那男子後來如何?那位姑娘既然不來,何苦那名男子丢了性命呢?”有外國士子同樣忍不住開口發問道。
“哈哈,好,話說那位龍王爺的封地,便是此處,龍燈湖,當龍王爺到來的時候,看到一名女子在大地上望湖哭泣,便化爲一老翁,上前問詢,女子言:有情郎在此等候,那日被父母勸阻,不得赴約,情郎被湖水吞沒,淹死湖中,今日前來,實在思念,淚如雨下,奈何,奈何,龍王有感,回到水府之中,召來夜叉水鬼,果真尋得一男子屍首,
那女子在湖岸邊築起茅屋,日夜守護,直至老去,終生不嫁,龍王在他們死後,祝福此地,此,也是龍燈湖傳說得由來,那女子所待的地方,歲月長久,湖水又擴張了許多,成了如今的龍湖島,龍王廟,便在哪裏,同時,世人也都相信,龍燈湖是被那對情侶祝福過得地方,在此地相愛之人,必然執手一生,而那令百姓害怕的怪獸,便是龍王昔年在治水,因此此湖便得名龍燈湖。
哈哈,各位,水蓮盛開,确實是龍王爺賜福,也請諸位不要靠在一起,船體容易傾斜。”船家看着衆人如癡如醉的表情,笑着将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看,水蓮消散了。”白青看着湖面喊了一聲,衆人望去,水蓮化爲水花落回湖中,的确消失不見了。
衆人意猶未盡,那些蠢蠢欲動之人,也想向自己心儀之人表達願景,成就一段姻緣,不少人到了另一邊,船家見此,微微對着白青抱拳,便回到了船艙之中。
白看着散開的人群,總算是松了口氣,若是不散,恐怕這艘船就要傾覆了,微微對着船家離開的背影點頭緻謝。
“倒是沒想到,這龍燈湖,還有這樣的傳說。”白喃喃自語着,看着湖面,如果這裏真的有龍王水府存在,那會不會就在湖面下呢?
白青同樣無比好奇的看着湖面,悄然用靈力隔絕聲音:“姐姐,那水蓮是你弄出來的吧?”
白點了點頭:“小青,你說,這湖面真的有龍王廟嗎?”
白青想了想,半響才道:“不知道呢,不過湖水中沒什麽妖氣,也沒成形的妖,這很不正常,畢竟龍燈湖很大,沒妖有點說不過去,可能真的有什麽仙神在此處鎮守吧?誰知道呢。”
二靈想入非非,倒是甲闆的不少有心之人,被船家的故事所打動,開始與自己心儀之人開始了互動,一時間,甲闆上倒是熱鬧了起來,不少男女都相約一起遊逛龍燈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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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之中,先前那位船家化爲一尊龍首龍袍之人,淡綠色的龍角高高聳立,藍色龍袍,倒也貼身,有龍須無風自動,額角之上,菱形藍色水晶微微閃動,
四周劃槳得,可不是什麽壯漢,而是四隻小妖,鳄首人身,賣力的拉動着手中的船槳,而道袍白須的子旭,含笑看着這名龍首之人笑道:“龍燈王居然如此謙虛自己的功績,可不是什麽好事哦。”
船家便是龍燈王所化,龍燈王拿起酒杯小酌一口:“哈哈,子旭道友說笑了,不過都是小功罷了,昔年本王于此得道,得幸成神,自此護佑一方水土安平,便是回報,沒有功,責任如此。”
“善。”子旭略微點頭,對龍燈王所言極爲贊同,得道于此,便回報天地,這尊古神,比天宮的那些家夥們可好太多了。
“龍燈王,不知楚州城内有那幾位神靈的神廟?特别是天帝的親信之類?”子旭看着龍燈王說道,他來尋找龍燈王,爲的便是想知曉那些神廟的分布。
龍燈王看了一眼子旭,半響才道:“汝雖是修道之人,可未登仙班,有些事,本王也不好告知。”
龍燈王跟子旭沒什麽交情,隻有幾面之緣,而且是蜀山授業峰的實權長老,頗有威信,倒也有幾分結交之心,但有些事,他龍燈王也不能亂說,非常忌諱的。
“這樣吧,若是龍燈王幫助吾一次,尚且算吾欠汝一個人情,他日汝轉世重修,吾助汝一臂之力,不知可否?”
子旭看着龍燈王說道,不好說,就是沒必要爲自己冒險,那麽自己給出報酬,你還能不好說嗎?
龍燈王雖然是龍王,但并不是一條真龍,而是鯉魚化爲的角龍,在其角龍之際,被封神,自此成爲龍王,不可再進,也喪失了化爲真龍的機會,
活到現在,差不多快要到了大限,畢竟是妖神,不是身死之後封得神,跟那些正統的神相比,龍燈王隻可長生久視,但也難逃生死輪回一場。
龍燈王皺眉沉思,看着子旭:“讓吾好好想幾天,想好了,本王再給汝答複。”
“吾等道友消息。”子旭微微一笑,化爲一道細微小劍,從窗戶飛了出去,龍燈王看着四名水妖:“加把力,快到龍燈湖了。”
“是。”四名水妖點頭。
龍燈王坐在椅子上喝酒,他成角龍,也成了神,但他有個缺陷,壽命不長久,而且修爲維持原來的境界,不得寸進,這麽多年來,他用神性洗去了妖性,爲得便是積攢功德,
待到轉世重修之時,能夠化而爲仙,登臨神道,化爲正統之神,從而于天地同壽,日月同輝,不再受到生死輪回之苦。
雖有所準備,可誰又知曉,将來會産生怎樣得變故呢?
“子旭那人氣宇非凡,修爲高強,将來必定能夠位列仙班,有他一個人情在,将來本王也會容易一些,但要怎麽做?才能不讓人發現出端倪呢?”
龍燈王心裏念叨着,卻不知如何是好,子旭爲求神廟位置,他不知子旭爲了什麽,但肯定不是他,他與人爲善,善待人間,養育一方萬物,有功德護身,修行之人不會對他出手,
但要怎麽做?才能不讓上面發現出自己的嫌疑,卻是有些難辦了~
大船緩慢靠岸,船闆落下,白看着龍燈島,拉着白青下船,田隆跟在身後,一夥人倒是跟不少青年男女交上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