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白從山頭上吞雲吐霧歸來,叮囑白青道,白青點頭,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小織女,白無奈歎息一聲。
一身修爲盡數全無,這就是天生仙人的下場嗎?
歎息一聲,離開二牛家。
清晨的小山村,充滿了紅塵味,前年楚國跟敵國戰了一場,小山村的村民們,讨論的最多地就是聽聞來的那些英雄事迹,家家戶戶升起袅袅炊煙,金色的陽光普照而下
雲霧淡淡,半邊小山村被清晨的薄霧給遮蓋住,猶如仙境一般,早起的牧童趕着青年去小溪邊吃草,早早起床砍豬猡草的村婦也背着鼓鼓當當的背簍回村,靠山吃山。
淳樸的村民們對行走在村中的白很是好奇,不少村婦都看着白走過,無他,如此樣貌的女子,不管在哪裏,都會成爲焦點所在,更何況這個小山村裏。
黑刀用刀鞘裝着,刀柄在香肩後,方便拔刀,往往看着白背着一把武器,好奇的村人也隻是遠遠地駐足觀望,并沒有靠近,敢獨自一人行走,還背着武器,這女子恐怕是那些江湖俠士。
能不招惹,村民們還是不會去招惹的。
逛了一圈
白無奈的回到了原地,左看看右看看,它發現它迷路了
纖手揮舞,一抹紅線飛舞而出,猶如針線一般,在空中快速的穿梭,看着紅線漂去的方向,笑顔展露而出,當即邁開輕快的步伐跟了上去。
以禦器法結合二牛的姻緣氣來施展出的尋人仙法,我真是太聰明了~
白心裏小小的自得了一下,自己創造出的法術,可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讓蛇開心的了,紅線有靈,一直在村中飛舞,最終在一處茅草屋前消散。
白緊接而至,看着眼前的這棟略微傾斜的茅草屋,屋體都是用一塊塊木頭搭起來的,家家戶戶都在冒炊煙,唯獨這戶,門都沒看。
“這是誰家?”白滿腦子的疑惑,二牛會來這種地方?
這茅屋看着很破诶。
法術應該不會出問題,姻緣氣也是二牛的氣息,禦器法驅使,應該不會錯吧
白自我懷疑了一下,畢竟這樣的方式它從來沒有嘗試過,盡管成功來很讓蛇開心,但是萬一錯了呢?
來都來了,先看看再說。
不管對錯,反正看看又不掉肉。
靠近茅屋,木塊做成的牆壁,縫隙太多而且漏風嚴重,美眸貼在縫隙上瞄着裏面看,有些黑漆漆的,而且很潮濕,熱成像器官從不會騙蛇。
裏面有活人!
白驚訝了,這個看似随時都會倒下的茅屋,真的有人生活?
“砰砰砰。”白欣喜,小手不斷的拍打着木闆,一邊拍打着還一邊喊道:“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
木闆被拍的怦怦作響,木闆輕微的顫抖着,白拍的很柔和,如果不是怕一巴掌把這個茅屋給拍倒了,它都要一腳把門踹走了。
别小看現在白的力量,開山裂石不在話下,8丈(30米)長的大蟒的力量,可不是吹的,即使凝聚的幻象能夠發出的力量或許沒有本體那麽強,但一巴掌拍倒一棟歪歪斜斜的茅屋還是可以的。
“誰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開門的青年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門外的人,當即眼睛都看愣了,後半段話直接在喉嚨裏産生了車禍。
“姑娘,不知姑娘找誰?”
青年看着眼前的女子,咳嗽了一聲,想了想自己還沒穿戴好,而且現在退回去又不太符合禮儀,隻能幹瞪着雙眼。
白看着眼前這名,胡子拉碴,穿着白衣,穿着衣衫不整的青衫男子,眉宇間透漏着一股疲倦之意,一頭油膩的頭發随便的披着,長的倒是濃眉大眼,很像某些小說裏狐狸精最喜歡勾引的人?
叫什麽來着?
忘記了??
又這樣!
白微微搖了搖頭,這些記憶時有時無的,老實忘記一些東西,算了不管了,看着眼前的青年:“你好,我是來找二牛的,二牛在這裏嗎?”
二牛?
青年打了個哈欠,看着白:“不知姑娘芳名,在下楚州士子田隆,不知找二牛兄作甚?”
田隆看着眼前的這名姑娘,比他在楚州見過得那些貴族姑娘還要好看幾倍以上,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超想知道這位姑娘的芳名的。
“哦,我叫白,田隆兄弟啊,我是二牛他娘子的姐姐,我來找二牛回家?你知道二牛在哪裏嗎?”
白看着田隆,這小子,真的認識二牛啊?還兄弟,看來關系挺好的吧?二牛什麽時候認識了這樣的人啊?
“織女姑娘的姐姐?幸會幸會,不巧,二牛前幾日去了青姑娘處求藥,至今未歸。”田隆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對着白說道。
哈?
什麽情況?
白一臉茫然,看着田隆:“你認識我妹妹?”
“哈,前兩年二牛兄帶嫂子去楚州遊玩,正巧一起賞燈,一番交談下來,讓在下對嫂子的才情頗爲仰慕,便來他們家鄉小住一段時間,時常去作伴,自然認識織女嫂子。”
田隆看着白,氣質出塵,猶如當初的織女一般,讓人有種眼前一亮之感,這樣的人,這個地方,實在是太棒了,來這裏遊學,果然是個好選擇。
田隆也沒懷疑白的話是假,他自有判斷,氣質如此出塵,而又能夠找到自己這裏來,除了織女告訴她,恐怕尋常人不知道自己與二牛的關系。
“哎呀,瞧我給忘的,寒舍簡陋,白姑娘不嫌棄的話,還請入内一坐。”田隆方才想起自己還站在門口跟人說話呢,自己怎麽會如此大意?
白沒拒絕,進入茅屋内,第一感覺就是小,第二感覺就是讓蛇很不舒服,至于這股不舒服從哪裏來的?白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不舒服。
“寒舍簡陋,在下又不幸染上了嗜睡症,也沒怎麽打掃,還望姑娘海涵。”
田隆尴尬的看着茅屋内亂糟糟,勉強笑道,笑着笑着又打了個哈欠,白看着田隆,這個家夥,氣色不是很好呢。
“不知田兄氣色爲何如此蒼白?”白看着田隆,這裏有點,不舒服的感覺,但到底是從那裏來得呢?
田隆的情況也很不樂觀,雖然還達不到面無血色的地步,但氣血也虧損了許多。
“不滿白姑娘,在下去年患上了嗜睡症,一日至少要睡十個時辰以上,甚至有時未能果腹便睡着了,長久下來,氣血虧損。”
田隆坐在馬紮上,笑着解釋道。
他奉行的是君子之道,所謂君子,便是全能,上馬打仗,下馬齊家治國平天下,乃是君子之道的人一生的目标。
白四處走動着,也不管田隆那尴尬的表情,看着牆壁上挂着鬥笠,角落裏的矮桌上放着幾捆竹簡,看着矮桌旁的土黃色密封壇子,有些皺眉。
一股又臭又難聞的味道從壇子裏散發出來,不禁說道:“田兄,你這壇子哪裏來的?”
壇子?
田隆站起來,臉色微變,走到矮桌旁,将壇子抱起來:“此乃青姑娘所賜予的靈藥,自從有了它,我睡覺睡的踏實了許多”
“是不是醒來覺得自己被掏空了?”
“是.....不不不,白姑娘怎會說出如此穢語呢?在下内心清平,早已有愛慕之人,姑娘莫要誤會在下!”
田隆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但語氣之中更多的是溫怒,白姑娘看着打扮的如此之好,卻未曾經過主人同意便私自行走,如此,跟織女嫂子差遠了啊。
白看着田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呐,我也不是什麽多管閑事的,不過你最好遠離這個壇子遠一點,這玩意,遲早會害死你的,莫要掩耳盜鈴,自我安慰哦。”
壇子是靈藥?狐狸精的騷味還差不多,怪不得感覺這股騷味那麽的熟悉,跟那個胡夫人的騷味有點相似,卻淡了許多。
啧啧,日日神交,田隆兄肯定爽歪歪了。
“最後提醒你一句,你貪睡根本就是不是什麽嗜睡症,而是你中了狐狸精的法術,它日夜與你神交,這壇子,恐怕就是它的施法媒介,好自爲之,莫要****,不過你再撐個幾年還是沒問題的。”
啧啧,日狐狸,厲害,雖然是神交,但也差不多,性質上是一樣的。
田隆:“”
這人大清早的就是爲了來損自己的?
“白姑娘,還請出去,雖然在下确實仰慕青姑娘,可在下也不會強人所難,不送。”田隆憤怒的看着白,這什麽人啊!
大清早來吵醒自己就算了,居然還罵自己心儀的人,即使你是織女的姐姐,不好發脾氣,但請你走還是能辦到的。
白眼珠轉了轉,點頭道:“好。”
言罷,邁步往大門而去。
呼~
田隆看着白邁步離開,心裏松了口氣,總算将這個人送走了,看着懷裏抱着的壇子,腦子裏出現青姑娘的音容笑貌,嘴角笑了起來。
就在田隆放松下來的刹那,一聲刺耳的碎裂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