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擡頭看着玄宗,眼中留下兩行清淚:“我,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不知道,不知道好啊,那些已經知道了的事情卻是已成定數,無力回天了,哈哈哈哈……”唐玄宗大笑着走出了朝堂,人人都想要把握自己的命運,當你看清命運的時候,就是你無法反抗的時候。
……
鳳來樓是一家長安城内有名的青樓,即使是兵荒馬亂的時期,這裏仍是開門迎客,一如往常。
“好!”
“再來一個!”
……
四周都是歡呼聲讓台子上的美人再來一曲,人影嘈雜,夥計不停的端酒上菜,這裏依稀是這大唐最後的盛景。此景雖好,不過已是夢幻泡影。
“你說你,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非得跑到這青樓來喝酒聽曲兒。”黃雲飛雙手托着下巴看着眼前女扮男裝的江紅,她正被酒辣到吐着舌頭然後狂吃小菜。
“我這不是爲了你嗎?不識好人心。來來來,你也喝,聽說這裏的酒是長安城最烈的酒,一杯入口解千愁。”說完江紅就給黃雲飛滿了一杯,要往他嘴裏灌。
“好好好,我自己來,拿你沒辦法。”黃雲飛不好飲酒,一杯下肚臉上就已經泛紅。
“吃菜吃菜,這裏的小菜也是一絕。”江紅不停得在他面前的盤子裏夾菜,這要是放在以往,這些肯定都落在她肚子裏了。
他沒有提,她也沒有問,但是有些事心知肚明。
黃雲飛不是滄瀾宗的首席弟子,但是他的師兄師姐師叔甚至宗主都已經葬身到了安祿山的鐵蹄之下,消息是幾日前到達的,滄瀾宗餘下的門人要他登上宗主之位去主持公道。
而他的授業恩師,也被安祿山囚禁。國之将亡,至親離散,他不能躲,他必須回去!
隻是……
黃雲飛背着江紅走在青石闆路上,她喝的酩酊大醉不停的說着醉話。
“你連我都打不過。”
“回去就是送死。”
“黃雲飛,你個王八蛋。”
“别走……”
身後的鳳來樓隐隐傳來歌聲,歌聲婉轉凄涼,唱的是兩個彼此相愛的年輕人,因爲即将到來的戰事而分開……
第二日酒醒,江紅揉着自己的頭,這時她看見一封信,壓在她的劍下。
紅親啓:
我走了,思來想去無論如何告别都是一件令人爲難的事,我應該不會回來了,勿念,勿等。
“黃雲飛,王八蛋!”江紅拿起寶劍飛奔出門,路上問人他早早的就騎馬出城了。長安城現在戒嚴,沒有出城文書一律禁止出城,他是早有準備。
江紅施展輕功跳上城樓,遠處似有一騎絕塵。
“恩恩怨怨仇難了,緣生緣滅入空門。”一個小和尚突兀的出現在江紅的旁邊,白色的袈裟一塵不染。
“是啊是啊,世道艱難,倒不如像你這個小鬼一樣當了和尚還能混口飯吃。”江紅伸手摸了摸小和尚的光頭,然後又氣不過,兩隻手捏着小和尚的臉:
“我問你,活着不好嗎?”
了緣一時間忘了說話,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句話其實是問黃雲飛的,然後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調戲了?
“你想不想和他一起去。”了緣定了定神,才想起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麽。
“去,爲什麽不去,我不會讓他偷偷丢下我走的,我要追上去,讓他好看。”江紅翻身下城,要去辦出城文書,如果沒有文書,路上很多關卡都不會放行。
“我想你需要這些東西,便自作主張幫你辦了。”江紅剛剛跳下城樓卻發現了緣已經在下面等他了,江紅瞳孔一縮,這小和尚有問題。
了緣手中拿着一個包袱,裏面是放行文書還有盤纏,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
“你到底是誰?有何居心?”江紅不是傻子,她與這小和尚素未謀面,而對方似乎有什麽盤算。而且他的身手,比自己強太多了,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察覺了緣是如何出現在她身邊的,也同樣沒有感覺到他什麽時候跳下城樓。
“我是誰不重要,你決定要做什麽才重要,東西給你了,你自己決定吧。”了緣把包袱扔向江紅,她一把接住,然後就是這麽一瞬,了緣又不見了。
江紅定了定神,這人來人往的街上好像根本沒人注意到有這麽個和尚出現然後消失。
她看向黃雲飛離去的方向,怕什麽,死都不怕!等我追上你,你就死定了!
神女峰
“他在這山底等你幾百年了,你當真不下去?”太昊盤膝在山頂療傷,旁邊站了一個女子。她赤着腳立在雪地之中,似乎感覺不到寒冷,也許是她比這雪更冷。
“我可以感覺到,這天地将傾。”白銘顔開口,她清澈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世界的本質。
“等我的仙庭出世,這天下就是我們的。”太昊不以爲然的說道,凡間那些争鬥入不了他的眼,他可是仙,高高在上的仙。
“你知道我爲何不斬你嗎?”白銘顔看向太昊,太昊被他看的後背發冷。白銘顔是自斬仙,可無論如何都是仙的天敵。看看人間那九個斬仙對自己的态度就知道了。
“别說笑了,我可是你弟弟,親弟弟!”白銘顔的實力上限他看不到,她幾百年前斬下的玲珑心現在是他手裏的一張保命底牌。
“并不是這樣,這隻是因爲你與蒼生有害于天地無害罷了。我想東海一行你已經知道了仙是一種什麽存在,所以别去染指和神有關的事。”太昊從玉清那裏了解到原來仙之上還有神,而神才是這世界最強大的存在。
太昊看着白銘顔離去的背影,嗤笑一聲不以爲意,他才不會傻到把願力貢獻給神,或許當願力達到極緻他也許會成爲新的神!
白銘顔坐在冰雕的王座上,看着腳下的地闆。目光似乎穿過了神女宮,也穿過了山巒,山下有一片小小的山谷,千年前她也曾去過。
似有所感,白落塵擡頭看着天空,神女峰雲霧缭繞,絕情谷鳥語花香。
“谷主,封神司和我們開戰了。”徐大元在絕情谷外等候,山外出現了一批自稱是封神司的人。他們想打入
神女峰的内部,但是被發現了。
徐大元是守山客中實力最強大的人,但是他們這些人不過是些山間野修,單憑他們的實力是擋不住封神司的人馬的,僅僅是一些探路的就能讓他們全力以赴。
“緊守山門,入谷者殺!”一枚劍印出現在徐大元的身前,上面是谷中的口令。
徐大元轉身離去,神色不定:“看來還得再加一把火。”
神女峰的人馬其實并不知道世間還有封神司這個組織,但是在他們調查太昊交給他們的任務的時候雙方不可避免的碰面了,然後有了一些摩擦。
風尊者也是有分寸的人,他知道現在不宜于神女峰全面開戰,單單一個太昊他們就拿不下更何況神女峰還有另外兩尊仙?
但是終歸是天不如人願,更何況有人推波助瀾?
江城之中,一個封神司的秘密據點之中,一個刀客手上染血,這裏一十三口被殺戮殆盡。裏面有兩個歸一境後期的高手,還有求真尚武境的小厮。
“沒想到守山客中還隐藏了你這麽個大高手。”一陣拍手聲在徐大元背後響起,他轉頭,一個白衣貴服的男子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沒見過此人,他是他猜出了這人的身份。
“仙帝陛下這麽晚了來此何事?”徐大元絲毫不在意他撞破了自己殺人的事情,也不在乎他那高高在上的實力。
“你不出手的話我還真看不出你也是個仙境高手,都以爲你隻不過是個歸一境的小人物呢。”太昊一語道破徐大元不怕他的原因。
“不過是借來的身體,需要神女宮的身份做一些事情。”徐大元絲毫不介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就算太昊出手,死的也不過是真正的徐大元罷了。
“那敢問閣下是哪裏的高人?東海三山?亦或是别的洞天福地?”太昊想也如此,守山客的根腳雖然雜亂,但是他們的身份也做不了什麽事。眼前這人沒有必要苦心積慮的在守山客中間潛藏十年,借體一說倒不會是假話。
“我隻是一散仙,哪入的了仙帝陛下的眼,還當我是徐大元就好。”徐大元不卑不亢,心思電轉權衡着利弊。
“如此處心積慮,又身負這般實力,你是何居心?”太昊目光淩厲,他也是機緣巧合撞破過徐大元出過一次手,如此僞裝實力的手段,怪不得在姐姐眼皮子底下藏這麽深。
“你爲何不問問我爲何沒有被封神司的大陣封印?”徐大元輕笑道。
“可以解惑?”這也是太昊尋他的目的,此人身上有秘密,所以才沒有出手把他拿下。
“因爲此物。”徐大元拿出一物,看上去是一塊黑乎乎的碎石。但是太昊能在那塊碎石上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力量。
那種力量與這世間任何一種力量都不同,但是他能感覺到那種力量的強大,但是這石頭裏隻有一絲,與他無用。
“這是什麽?”太昊問道,他也有幾百歲了,見識也算是廣,可這世間的秘密太多了,他也有許多未曾見過。
“敢問仙帝,你可知道神劫?”